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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古代爱情 > 祭司她盯上我了 > 第250章
  来不及多问,她立刻搭上叶晨晚的脉搏仔细检查,晨晚?是不是慕容珩接触过你?!
  叶晨晚的面色苍白中隐约泛着青紫,想起慕容珩曾触碰过她的肩头是在那一瞬间就被她动了手脚么?但她只来得及缓缓点了下头,就连保持清醒都很难做到,轰然跌倒在了墨拂歌的怀中,被拉拽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就在这一刻,仅存的一点霞光也坠落入地底,黑暗在这一瞬间降临,连带着惊蛰时节的冰冷雨珠坠落,冲刷着皇宫内的血迹流淌成一片殷红河流。
  世事无常,因果不昧。纵然千机算尽,也没有逃离命运。
  临行前的那一卦回响在脑海。
  山无泽水以困龙,此卦大凶。
  【作者有话说】
  可以回顾一下146-148浮屠两面下这一节,里面暗示过其实叶晨晚在西苑被囚禁那段时间,是墨拂歌派人在关照她。
  让叶晨晚最痛苦的根源是,其实她真的喜欢墨拂歌就是因为这个节点,最后才知晓对方是出于愧疚的补偿。你爱上她的时候,正是她害得她家破人亡的时候。
  整个事情的本身我不做对错的评价,其实是立场不同的抉择,这件事错的一定是墨衍么?倒也不是洗他,虽然此人已经做过很多不是人的事了,但你死我亡的情况下,他选择杀掉了一个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其实可以理解。
  这件事两方都没有对错。
  这事最大的问题是容应淮是个死心眼,其实他死的早是一件好事,不然叶晨晚日后造反他会让叶晨晚很难做就是了。【剧情是剧情,作者态度是作者态度.jpg】
  228渡此身
  ◎若她能得长安,无论任何苦痛加诸我身,亦无怨无悔。◎
  墨临城的春季多雨。
  春分时节的雨还带着凉意,织作烟青雨幕,远看去青山朦胧,檐下雨铃叮咚作响。
  只有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惊破了淅沥雨声,来人匆匆行过蜿蜒回廊,白衣翻飞,全然不似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模样。
  她脚步匆匆行入屋内时,侍女纷纷行礼,小姐。
  墨拂歌只是一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就匆匆行去了里间。
  房间内的陈设依然素雅,只是难得显出几分与平日不同的凌乱,桌上公文都随意地拜访着摊开。
  但墨拂歌无心去关注各种琐碎,只迈步走到了床案边,看向坐在床边的女子,如何?
  对方脚步匆忙,走至面前时掀起一阵凉风,游南洲抬头和她对视,最终却轻缓地摇了摇头。
  墨拂歌的失望溢于言表,最后却只是轻叹一声,坐在了床头。
  睡在床榻上的女子苍白的肤色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不安地皱着眉头,偶尔会呢喃出几句模糊不清的呓语。
  用手背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依旧滚烫得吓人。墨拂歌熟练地将手帕在旁边的水盆中打湿,仔细地替叶晨晚擦拭着面颊。
  闻弦几时能到?坐在一旁看墨拂歌照顾叶晨晚,游南洲开口问。
  擦拭的动作顿了顿,墨拂歌轻声回答,回信说已在路上,算算脚程应该明日能到。
  也好。游南洲面色松动些许,这毕竟并非病症,我能做的有限。她这样高烧不退的情况很危险,不能久拖。还是交给闻弦来看,或有机会。
  墨拂歌没有回答,只是重复着帮叶晨晚擦拭的动作。借着灯火望去,她的肤色苍白如纸,难掩面色憔悴,眼底泛着一层浅淡的乌青,仿佛一尊易碎的瓷器。
  你先去歇息吧,已经照看了她一个上午了。隔了良久,墨拂歌才开口劝道。
  游南洲神色担忧,你还撑得住吗?我瞧你这几天也没怎么阖眼。
  无妨,我一会儿将就在她身边歇一会儿。她的神色终究是滴水不漏的,仿佛那些微的脆弱只是幻觉。
  游南洲知晓劝不住她,也只能妥协道,那我就在偏房歇着,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等到游南洲离开后,墨拂歌只是轻叹一声,将堆积的公文搬到床边的桌案上,取笔蘸了蘸墨开始模仿着叶晨晚的字迹批阅公文。
  在叶晨晚昏迷的这些日子,繁重的政务自然都落到了她一人身上,燕矜还留在北方处理魏国残余的势力,但北地环境错综复杂,她只能压下君王昏迷不醒的消息,带着叶晨晚快马赶回墨临寻求医治的方法。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再拖下去又能如何呢?
  这一点连她自己也不知晓。
  江南雨天的空气总带着阴冷的潮湿感,写字的笔尖一顿,在纸张上洇开星点墨痕,墨拂歌捂住嘴唇低声咳嗽起来。
  和慕容珩交手留下的伤还未愈合,又加之数日奔波忧虑烦心,在这样的雨天,旧伤总是发作起来。
  她叹了口气,按压住胸腔内弥漫的血腥气息,继续处理着桌案上的公务。
  耳畔是叶晨晚凌乱的呼吸声,她已经这样高烧昏迷不醒了好几日,却又不见清醒的征兆,墨拂歌的心一日一日沉到谷底。
  倘若
  她也不敢去做这样的设想。
  一直到夜色完全笼罩下来,窗外亦是漆黑一片时,墨拂歌才忙完了今日的公务。
  她放下手中笔,回头看睡在床边的叶晨晚,仍是高烧昏迷的模样,在昏睡中似乎极是痛苦,还伴随着偶尔的抽搐。
  墨拂歌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将她揽入怀中,因为自己的手是冰凉的,高烧中的叶晨晚本能地贪恋这样的温度,将额头贴近她的掌心。
  但墨拂歌的掌心感受到对方肌肤传来的滚烫温度,却更感糟心。
  她本来从不是会照顾人的类型,但这些时日下来,喂药擦拭的事情她总是亲力亲为,也熟练了许多。
  药物苦涩的辛香漫散在房间内,墨拂歌只是怀抱着叶晨晚,空看着窗外沉沉夜色浓黑如墨。
  春分时节的雨还未停,雨撞銮铃,叮当作响,滴得亭中竹叶摇晃。
  怀中人是滚烫的,但雨夜冰冷的空气潮湿又沉重地贴在肌肤上,几近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些天看遍名医,无数珍奇药材用遍,叶晨晚却是毫无好转的征兆。
  她俯下身,贴近叶晨晚的面颊,如果真的要失去你,我又该怎么办呢?
  她轻声问,而昏睡的人毫无回应,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那我只能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她双臂用力抱紧了叶晨晚,却察觉到对方经年所用的白檀木香都消散得浅淡,几近要被药物的辛香掩盖。而白衣宽大袖袍铺陈,她头颅低垂,远看去如一只垂死的白鹤。
  滚烫的眼泪滴落,晕开一片湿润水痕。
  、
  醒一醒,怎么就这么睡在这里?
  有冰凉的触感落在眉头,有人轻轻将*她拍醒。
  墨拂歌睁眼,这才发现自己昨天就靠在床头睡着了,闻弦站在自己面前,面露担忧。
  她的衣角也沾着些微水痕,身上风露未干,显然也是匆忙跋涉而来。
  窗外雨仍未停。
  但墨拂歌来不及寒暄,就匆忙抓住了闻弦的手腕,前辈,救救晨晚。
  闻弦垂眸看她,墨拂歌难得如此憔悴,还露出了惶然无措的神态,实属罕见。她向来是情绪从不外漏的角色,可见这次的确是遇上了大事。
  在看见床榻上叶晨晚脸上病态的潮红时,闻弦面色一凛,急忙拉出叶晨晚的手腕为她把脉。
  在接触到叶晨晚的脉象时,闻弦的眉头蹙起,眉骨处落下一片深深的阴影。
  屋内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叶晨晚凌乱的呼吸与窗外淅沥雨声,沉默如有千钧重般横亘在二人之间。
  闻弦的指尖仍然停留在叶晨晚的脉搏上,并没有收回手,开口沉声道,你其实已经猜到了她的情况,不是么?
  是
  但听见闻弦亲口说出时,她的心还是沉到了谷底。一样是慕容珩的手笔,一样是昏睡不醒,高烧不退,她当然有所猜测。
  她哑声开口问,是和苏辞楹所中的诅咒一样,是吗?
  闻弦颔首。
  墨拂歌呆坐在床上,只是怔怔望着昏睡的叶晨晚,一滴泪水沿着颌骨滑落。
  怪我。
  她一手撑着额头,神色痛苦,都怪我晚到一步。我明明知道她有这样恶毒的手段,我应该早些提醒晨晚的
  墨拂歌面露懊悔,那一日从宁山矿坑的废墟中醒来逃脱时,因为身上落下了伤,就算自己日夜兼程,还是没赶上慕容珩的脚程,始终是晚到了一步。
  又或者,如果她早些提醒叶晨晚注意慕容珩,是不是她就没有机会在叶晨晚身上种下诅咒?
  一步错,步步错,都因她漏算一着,才会有今日恶果。
  后事你准备如何处理?闻弦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