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极为温柔。
柔软的唇触碰到他的, 轻轻碾磨片刻,舌尖伸出,舔上他的齿列。
只是一触, 他便收了回来, 嘴唇也离开。
但是少年的唇跟了上来, 双手也伸出,搂住了他的脖颈。
于是这个吻加深了。
男人的双手揽住了他的腰,渐渐用力,直到两人的胸膛间再无空隙。
唇舌搅动、舔舐和吮吸, 缠绵到不愿分开。在寂静的夜里, 啧啧的水声特别明显。
渐渐地,呼吸急促起来, 心跳也在怦怦地加快,温阮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宴凌舟的手臂蓦然收紧,用力揉弄着少年富有弹性的肌肉,两副躯体都变得灼热。
蓦地,温阮感觉自己双脚腾空, 被宴凌舟面对面地抱了起来。
宴凌舟并没有托住他, 双手还环在他的腰上,却含着他的舌头不放。
无处着力,有种随时都可能掉下去的恐惧感,温阮的胳膊也收紧,双腿不自觉地盘上对方的腰。
就着这样的姿势, 宴凌舟还在不断地碾压、掠夺。
快要窒息了!
终于,宴凌舟放过了他,退出唇舌,双手向下, 把他托起。
这一刻,位置倒转,温阮比宴凌舟高出一截,俯身看他。
男人光洁的额头上有微微的细汗,挺拔的眉骨、鼻梁,唇上还有湿润的水光。
轻微的嗡嗡声从下方传来,温阮有些好奇,干脆抱住宴凌舟的脖子,把下巴压在他的肩膀上。
两枚“蛋壳”正在缓缓靠近、连接,“壳”的上方伸展、变形,不一会儿,两枚小“蛋壳”就变成了一只“巨蛋”。
重心突然后移,温阮轻轻惊呼一声,接着,脊背落入柔软的床铺之中。
轻薄的睡衣被掀开,男人的手四处游走,点起一簇簇火苗。
“等一下……”
刚一发声,宴凌舟就吻了上来,将剩下的话尽数吞下。
温阮有点害怕,毕竟这里是训练基地,隔壁左右都是人。就算这间房经过了改造,隔音效果也不是那么好。
他伸出手去推宴凌舟的肩膀,却被他攥住了手腕。
男人放过了他的唇,亲上他嘴角,脸颊、下颌、锁骨,一路向下。
嘴唇接触的地方带来轻微的麻痒,急促的呼吸又喷洒出热量,很烫。
温阮想要抓住他,手指却在打滑,连呼喊声都在一瞬间变了调。
宴凌舟对他太熟悉了,知道怎样做能给他最大的满足。
于是温阮喘息着,爬上一座座高山,被抛进云端,又被轻轻托举,缓缓降落。
……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过了好一会儿,宴凌舟才走回床边。
温阮浑身瘫软着,刚刚回过神来。
汗出得有点多,黏在身上挺难受的。
怕自己身上有味,他看着宴凌舟伸出的手,躲了躲。
他没说话,但宴凌舟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吃都吃了,那点汗味又能怎么样?
温阮:……
突然不想理人。
闹别扭的他,还是被抱进了浴室中。
基地的浴室只是个简单冲洗的地方,并未考虑舒适性。
温阮挣扎着从宴凌舟身上下来,要自己洗。
宴凌舟也没拒绝,只是看着他,确认他站稳了,这才关上淋浴房的门。
他没有走,靠在洗手台上,低头等着。
温阮只是冲了冲身上的汗水,就裹上了浴巾。
他站在宴凌舟身前,伸手握住。
“宴……宴哥,你自己……”
宴凌舟轻轻捏着他的手腕:“不用。你才生了病,本来今天就不该。”
温阮皱眉:“我没说我自己,放心我也没那么虚。我是说……”
“我知道。”宴凌舟温和地打断他,抽出他的手,在他额间吻了吻,“我都好了你就别撩我了,现在太晚了,你得好好休息。”
他不由分说再次把人抱了起来,放回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温阮心里好像长出来一个小疙瘩,不惹眼,却让他莫名在意。
“你以前……”
宴凌舟笑了:“你也知道我以前怎样,昨天才发了烧,今天又累了一天,你确定我放开了弄,你明天能下床?”
温阮瞪他。
虽然知道这是事实,但被他这么当面说出来,他还是觉得不开心。
“可你不难受吗?”
宴凌舟低头亲亲他的脸颊:“刚才已经纾解过一次了,你别来折腾我,我就不难受。”
都说到这份上了,温阮也没法再要求,搞得自己好像是个小色鬼,人家不给非要似的。
他翻了个身,背对宴凌舟。
虽然心里有点气,但他却并没有拒绝宴凌舟的怀抱,似乎已经忘了,这张床其实是可以分成两张的。
宴凌舟也不恼,从后背抱紧了他,亲亲他的耳廓:“睡吧。”
温阮不想带着情绪睡,也不想宴凌舟在这种半紧绷的状态下睡觉,他向前蹭了蹭,随便找了个话题。
“今天早上负重跑,你的腿没问题吗?”
“没事,只是很久没这么跑,有点酸。”
察觉到温阮好像想伸手去够他的腿,宴凌舟笑了:“好了,大半夜的你还想给我理疗,下午找理疗师看过了,只是疲劳,早好了。”
“哦。”
温阮想了想,坦白说出:“汪执比你差多了,跑完没多久小腿跟腱就开始疼,我今天给他做了治疗。”
“嗯。”宴凌舟其实早就知道,绵绵每小时会给他发训练场的重点图像,温阮和汪执的接触他早就知道。
“我今天还听他说了他们队的情况,这个人真是……”
“真是什么?”
不知为何,宴凌舟的心跳突然变快了些。
温阮在他怀里蹭了蹭,很努力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怎么说,就,小人得坦坦荡荡。”
听到这个描述,宴凌舟表情未变:“你觉得好吗?”
“他也有他的难处,看起来表面光鲜,实际上也是千疮百孔。”
温阮想了想:“不过我还是觉得做小人不好,但这是他的个人选择,我无权干涉。”
他微微抬起头,后脑勺蹭上宴凌舟的下巴:“他今天请我顺带照看他的队员。你觉得可以吗?”
宴凌舟微微顿了顿:“为什么问我?”
“当然要问你啊,”温阮理直气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咱们搏击队的金主爸爸,设备、场地,连这里食堂的伙食都用的是你的钱。”
说实话,答应让温阮照顾b市的队员,就意味着他会和汪执有更多的接触,宴凌舟根本就不想去想象这个问题。
他没想到的是,一向都很独立的温阮,竟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征求自己的同意,虽然用的是金主这个理由,但……
温暖从男生的肩背,透过皮肤,流入他的血液,在慢慢散布到全身。
宴凌舟的眼神变得柔和,连声音也轻柔:“你是理疗师,治疗谁,怎么治疗,都由你决定,不用问我。但如果你太辛苦,我就会使用金主的权利,把他们都赶走。”
你都不在,怎么知道我辛苦不辛苦?
温阮在心里吐了吐舌头,突然想问问他今天干什么了,却又忍住。
宴凌舟却像是知道他的想法,沉默了几秒后开口:“我爷爷出院了,在这附近休养,所以过去了一趟。”
温阮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汪执那天的话——宴家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再回想两次听到的电话,他抿了抿嘴唇。
过了一会儿,他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宴凌舟怀里:“你今天肯定也累了,暂时给你当个大抱枕,好好睡觉。”
头顶上传来男人轻轻的笑声,胸腔和跟着微微震动,宴凌舟亲了亲他的发顶:“谢谢温阮大人,晚安。”
一觉到天亮,温阮神清气爽地起了床。
训练照旧,只是宴凌舟突然忙了起来。
他每天早上会按时到达训练场,手把手地纠正队员的搏击姿势、指出问题所在,交代训练任务,然后就匆匆离开。
连着好几天,连寝室都没回。
而温阮也忙得要命。
既然答应了汪执要照看他的队员,他在充分满足自家队员需要的前提下,开始了对b市队员的访谈和档案建立。
之前在学校,他都是用笔记录然后整理,效率多少有点低下。
现在有了绵绵,他和队员的谈话会被及时录音并转化成文字,ai会按照温阮的习惯,把对话内容分门别类,并及时生成摘要,甚至可以帮他在身体图像上预标出需要的记号,大大减少了前期资料整理的时间。
虽然很忙,但专注于工作带给了他极大的成就感,而且,他也很庆幸自己接手了b市队员的健康监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