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刚打开, 人影闪现到眼前,谢浔吓了一跳,人赤裸裸地看着他, 眼神炙热像小火球, “怎么不先去睡觉?”
“哥哥,我睡不着。”
谢浔湿垂的睫毛颤了颤,谢无濯心下诡异, 他很少见哥哥哭, 哥哥要掉眼泪,他都能把自己的命给了。
怎么突然伤心了。
谢无濯跟夜猫子没区别,他有时不睡觉, 白天神采奕奕,偶尔能睡昏过去,今天早上就睡昏了。
谢浔狐疑地看眼谢无濯,“下回别等,太晚了。”
谢无濯在某些方面很偏执,他想等,嘴上乖顺的嗯嗯好的哥哥。
谢浔今天没洗澡,腰不能碰水。他换上睡衣趴在床上回信息,身旁的谢无濯看着他,眼里含了秋波。
谢无濯悄悄伸手,指尖刚触碰到哥哥的胳膊,谢浔关闭终端,侧过头,让他缩回手。
谢浔脸颊陷进臂弯里,声音低低的,“我身上的疤……什么时候治好的?”
纹身脱衣服时谢浔才发现,一直忽略胸口的阵痛一并消失了。
谢无濯跃跃欲试,在谢浔默许下,大胆地握紧腕骨,痴迷地揉着,“哥哥睡着了。”
谢浔猜也是。他现在对谢无濯防备心极低,更别说谢无濯拥有让人睡着的能力,根本意识不到。
骨头被轻揉着,谢浔安静地看,乖的让谢无濯愣神。对他的戒备都放了下来。
“泡芙。”谢无濯突然说。
“嗯,好吃吗?”塑料盒里还剩一半,谢无濯留下的,谢浔洗漱前吃了一个。
泡芙表皮看起来硬硬的,凉凉的内馅又软软的,含在嘴里热的轻易化开,很像哥哥。
“好吃。”特别好吃,想吃。
“剩下的你都吃了吧,我不喜欢这些。”
“我很喜欢。”
“我知道。”
谢无濯拉开谢浔的胳膊,“哥哥,我想抱你,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不是觊觎,只是他不能容忍。
谢浔瞥了眼,坏心眼地朝谢无濯吹气,“怎么什么都能闻见?”
谢无濯对谢浔沾染外界的气味很敏感,他甚至能闻到谢浔血液中常青藤和蔷薇的信息素味。
不吃触手有其他办法,怪物的□□可以。哥哥不想,他不能趁人睡着肆意妄为,总会有机会的。
“你是我的啊。”
谢浔被谢无濯的妄言逗笑,后腰的神经牵连疼痛席卷,人突然没了声,压抑的抽气。
纹身不疼,牵动疼。
“哥哥?”
谢浔闷在枕头里缓了会说,“没事。”
眼睫都湿了。
谢无濯不敢掀谢浔的衣服,旁敲侧击,“哥哥为什么趴着睡?”
侧躺可以,但谢浔不确定一晚上保持姿势,他胡乱找借口,“趴着舒服。”
“那哥哥趴我身上吧,我身上舒服。”
“硬。”腹肌硌人。
“软的,哥哥。”谢无濯坚持。
“不要。”
“哥哥,试一试吧,试一试好不好?”谢无濯说着黏黏糊糊地挪动身体,试图钻到谢浔身下。谢浔勉强撑起一点,最后半边身体落在谢无濯身上。
对方身体的温度一并传导进身体里让谢浔大脑发懵,身体紧密相贴,谢浔默默地扭头,脸颊枕在谢无濯胸口上。
很……怪,总觉得那么小的水母撑不起他,随时都有可能塌陷。
谢无濯不知道谢浔在想什么,他只能看到圆圆的后脑勺。
眼里的私欲化开,谢无濯试探性抬手,摸上谢浔的后腰,指尖刚触碰到后腰的衣料,被谢浔一把攥住手腕。
身体能清晰地感觉到哥哥紧张,“不能摸吗,哥哥?”谢无濯语气委屈得很。
谢浔松开手,无措地垂眼,“现在不行。”腰是真疼。
“未来可以吗?”怪物的音量提高了些。
谢浔要热晕了,“……可以。”声控空调温度降低,谢浔还是很热。
“谢无濯你变凉点,要不然就移过去。”
怪倒打一耙,“明明是哥哥很热。”
晚上稀里糊涂黏糊着睡一起,第二天早上,谢浔起床后,惊奇的发现谢无濯在厨房忙碌。
他在做早餐,水母在做……早餐?!
谢浔什么都没说,静静倚着门看,心里想着,他要真的死了,谢无濯能吃上饭,有点小骄傲。
谢无濯做的早餐很简单,三明治,他对着终端视频教程一步步学的。
谢浔小心谨慎地咬了口,正常三明治的味道,里面没有夹杂水母的触手。
“好吃吗?哥哥。”谢无濯带着期待的眼神求问。
谢浔第一次吃水母做的东西,“味道很好。”
谢无濯高兴的都快飘起来了。
——
名义上请假一个月的谢上校回到军部,带回来个男人,男人姓谢,这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谢无濯百无聊赖地坐在陆上将办公室外座椅上,他想来的。办公室内,谢浔拉过身前的椅子,毫无规矩的坐下。
距离军部爆炸已经一个半月,联邦政府下达的文件很快,炸后重修已经初具规模。
陆沧的桌面上换了新的绿植,谢浔叫不出名字。
“3s级的alpha?”陆沧的尾音带着惊讶,像真的被勾起了兴趣,古井无波的眼神沉在谢浔身上。
谢浔面不改色的嗯了声,谢无濯的精神力和体质应该是3s∞。
谢浔:“可以先检测,再考虑留下来。”语气平淡的像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陆沧承认他有一瞬间心动,但谢浔是不确定因子,他脸上浮现出极浅的微笑,“军部自然是求贤若渴,但,”他话锋一转,“不简单吧?”
以他对谢浔的了解,谢浔还没到给军部找人才的地步。
“上将你猜猜?”谢浔用陆沧的话反问回去,丝毫不让。
陆沧轻笑出声,暂且把3s的alpha放一边,灰眼睛注视着谢浔,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对眼前青年最大的愧疚是当年找人当卧底,那几乎成为一切悲剧的导火索。
陆沧带着关怀的语气问:“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谢浔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回去水母甚至把他的伤疤治好了,隐痛完全消失,“很好。”
信息素紊乱本身就存在。
“12局......”陆沧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托着下巴,“死了很多人,现场遗留的痕迹,大部分,不像人动的手。”他刻意停顿一下,仔细观察谢浔的面部表情。
除了中枪的尸体,其余的全部都是心脏处被贯穿,十二局的监控网络完全瘫痪,除了谢浔根本没有第二个人。
“怀疑我?”谢浔笑笑,气氛剑拔弩张。
陆沧端坐好,似笑非笑道:“谁知道呢?”
他的手指点了点桌面,语气带着调侃和试探,“门外,你小男友?”
“……”谢浔彻底哑火,陆上将八卦起来实力毫不逊色,谢浔懒得搭理他。
陆沧认为自己猜对了。
“我还有事,”陆沧敛了笑容,眉梢却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他拿起一份文件,语气平稳,“等会带你的小男友去审人,具体俞承会告诉你。”
谢浔争辩,“上将不带这样的,我才刚来。”
陆沧回了句等你好消息,关上门时,走廊上的谢无濯看了过来。
陆沧微微眯眼,人长得和十九岁的谢浔两分相像,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眼神带着本能的蔑视,及时对方是坐下的。
陆沧毫不在意迎上目光,露出虚伪和善的微笑,“谢浔的小男友?”
谢无濯不认可小这个字,他可不是小三小四,正色纠正,“男朋友。”
“哦~,男朋友啊,”陆沧语气讶异,“谢浔在里面。”
陆沧调侃完小情侣,转身就走,设备审批的事还没找落。
谢无濯看着人远去的背影,皱了皱眉。
谢浔收到俞承的信息,从办公室出来,谢无濯在外面等很久,这会恨不得黏在谢浔身上,语气带着委屈完全没有应对别人的冷淡,“哥哥,我们要去干嘛啊?”
谢浔不太想带谢无濯去,但怪在军基乱转悠不行。
终端震动,谢浔眉头微锁,审讯对象是开飞机炸军部的犯罪头目。
他捏了捏谢无濯的手指,“去审讯室,审人。”
“可怕吗?哥哥。”谢无濯凑近,温热的呼吸洒在谢浔耳廓上,类似于咬耳朵。
谢浔侧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谢无濯会意,立马打退堂鼓,“哥哥,我们能不……”
话音未落,俞副官小跑着赶到。
谢浔和俞承目光相接,两人对芯片的事心照不宣闭口不提,谈话间还像普通沾点朋友意味的上下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