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勾引亲小舅子,这...
她抚着心口,无比庆幸自己一直以来对萧瑾严格要求。
自萧熠出事到现在,坊间百姓虽知道,却没有之前知道萧瑾出事那般的悲恸。
大家反而人人自危...
葬礼结束,左东柔回到宁寿宫,她十分疲累,而且觉得腹部隐隐作痛。
“嬷嬷,请太医过来看看。”
“哀家这身子有点不利落。”
左东柔倚在床榻上,有气无力的忍着。
嬷嬷也没多想,转身就去请了御医来。
王御医接到了左东柔的传召,心里忐忑不安,最近皇家事情频发,太后的心情烦躁。
若是伺候得不好,影响前途事小,就怕招来杀身之祸。
他惴惴不安的来到左东柔的寝宫,恭恭敬敬的行礼,“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左东柔招招手,示意他来把脉。
王太医小心翼翼的号了脉,当他把出脉象的时候,脸色猛然不变。
身心同时颤抖...他这次怕是真的要有杀身之祸了。
左东柔感觉到王太医的颤抖,拧着眉头不爽的斥道,“王太医,哀家到底怎么了?”
看到王太医的脸色乍变,“莫不是哀家得了什么重病?”
“哀家允你直言。”
谁知道王太医居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伏在地面上求饶,“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
左东柔很是不耐烦,“到底是什么病?哀家恕你无罪,说!”
王太医拼了老命叩头,一声响过一声,“太后,微臣不敢。”
到这里,左东柔突然意识到问题了。
她站起身来,“王太医,想必哀家只是气血不足,肝郁气滞导致的身体不适,请你开药方给哀家调理吧。”
太医连连谢恩,站起来,拿出纸笔,开始抖抖索索的开药。
他是开了一些滋补气血和疏肝解郁的药材,但都避开了对胎儿有害的那些。
开完药后,王太医再次向左东柔行礼,“太后,微臣这就去抓药。”
左东柔叫住他,“有些东西能留,有些东西不能留,王太医知道哀家需要什么吧?”
“是,是,微臣知道。”
走出宁寿宫,王太医松了一口气,用袖子擦拭额头,喉咙里发紧,他都不敢轻易吞咽。
他,居然把出太后是喜脉。
太后是喜脉...
先皇都死了快两年了,太后居然有喜脉了。
那那些传闻...
王太医打了个哆嗦,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他拢紧了衣襟,加快脚步回御医馆,因为害怕,腿脚没力,连着摔了好几次。
终于赶到了御医馆,抓了几副滋补气血的药材,又抓了一副...落胎的药。
然后匆匆的跑出御医馆,却不料,身后有人走了出来。
此人身手矫健,掠身跟上了王太医。
左东柔等在宁寿宫里,神色温怒,一手抚在肚子上。
身边最亲近的嬷嬷来回踱步,嘴巴里嘀咕着,“怎么还没来?”
这件事太大了,要是传出去...
嬷嬷看了眼故作镇定的左东柔,“太后...”
左东柔心里也是震惊的,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了,她竟没注意到自己的癸水。
“别慌了,一会儿喝了药就没事了。”左东柔佯装镇定。
王太医急冲冲跑来,恨不能脚底生烟。
他这次没进入寝殿,在外面就把药材交给了嬷嬷。
嬷嬷交代,“还请王太医守在外面,若是太后喝了药之后,身体有什么不适,还需要太医给太后再把脉。”
王太医连连点头,“是,是。”
他不敢走,只能站在外面等着。
熬药时长一般是半个时辰,王太医就在宁寿宫外等了半个时辰。
药送到左东柔房间里的时候,在瑞王府的凌婵也得到了消息。
她打开宁寿宫的监控设备,调整角度看到宁寿宫里的情况。
萧瑾也跟着她戴上了眼镜。
宁寿宫外,嬷嬷端着汤药进了屋。
“太后...”这种事不能假手于人,只能是左东柔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才可以。
左东柔看了嬷嬷一眼,“放着吧。”
声音有点微微颤抖,听得出来,她很害怕。
落胎的药最是凶险痛苦,左东柔在后宫之中,又怎么会不知道?
王太医在外面,心里直念叨,太缺德了,太作孽了。
他是行医救命的,如今却在害人性命。
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祈祷太后不要有任何事情,不然,他要跟着魂飞九天了。
自古来,大祈将就以礼治天下,对礼仪、规矩要求特别严格。
就好比萧珩去世,百姓间三月内不得婚嫁,一年内不得筵席欢闹。
百姓间还有孝子三年内不进内室的说法。
也就是说,孝子不得和妻妾同房,更别说怀孕了。
大祈虽然没有就此立法,但服内怀孕生子还是免不了要受到旁人的鄙夷。
而现在太后...夫君都不在两年了,还有了身孕,这可更加会让世人一轮讽刺和谴责。
左东柔做足了心理准备,在深吸一口气后,端起汤药,直接一口饮尽。
药很苦,但她现在别无选择。
她从榻上坐起,刚喝了药,还没什么反应,但是她已经在随时准备接下来的痛苦了。
左东柔没用落胎药害过后宫的女人,但是她看过丽妃因为胎儿在腹内死亡,太医加重了药量,导致丽妃出血不止,需要用针灸止血的情形。
她只远远的看了一眼,丽妃身下湿漉漉的血迹...她是永远无法释怀。
也因此,她跟后宫的女人争风吃醋,从没敢用过这种恶毒的法子。
落胎药的受害者还有奚灵月,她当初就是吃了落胎药没了孩子,身体还落下了毛病。
她知道是先太后所为,但是却没有证据。
两盏茶的功夫,左东柔的腹部开始抽痛,然后越来越痛。
她的眼角聚起泪珠,低声呻吟,克制隐忍,却仿佛有无尽的痛苦难以言说。
嬷嬷在一旁关切的扶着,安慰着,“太后娘娘,你要忍着点。”
“很快就没事了。”
嬷嬷说这话倒也有效,说完就不那么疼了。
可也就那么一会儿,腹部再次揪痛起来,比之前更甚。
娇生惯养的左东柔忍不住捂住腹部,声音颤抖,泪珠滑落。
嬷嬷赶紧的替她揉弄肚子,缓解痛苦。
然而这些都没有用,左东柔腹痛不止,却又一直没有落胎的迹象。
外面的王太医听到了动静,汗也出来了。
又是好一会儿,左东柔被嬷嬷扶上了恭桶,接着倒吸一口气,开始喘息。
“不好了。”嬷嬷从殿中跑出,一把拉着王太医进入。
左东柔血行不止,必须赶紧止血,不然肯定会出事的。
王太医一看就知道什么情况,从药箱里拿出银针便开始针灸。
左东柔还有意识,她一把拉住王太医的手,“救哀家,必须救哀家。”
“哀家不能死。”
她不能死,她还要保护皇儿。
“哀家还要保护皇儿...”
王太医根本顾不上答应她,手起针落...塞参片,他现在比任何都怕左东柔出事。
嬷嬷在一旁看着,偶尔帮上一点忙。
终于,在小半个时辰后,王太医收起了银针,瘫坐在地,汗水从下颌落下....
凌婵和萧瑾看得模模糊糊,但是声音能听清,他们也替左东柔捏了一把汗。
他们也听到了左东柔那句话,她要保护皇儿...
她并不知道左纶的计划!
拿下眼镜,凌婵道,“或许,我们该跟她谈谈了。”
凌婵和萧瑾并没有立刻就进宫,毕竟左东柔刚落了胎,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反正左纶那边也没有实际性的进展。
左东柔这次伤了元气,足足休息了一个月才缓过来。
但是她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比之前更憔悴,血色差了很多,乍一看甚至都比不上奚灵月的气色。
“太后,诚王府满门被屠,说是朝廷派兵...”
左东柔愣住,“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个多月了,消息被封锁,这么久才传进京城。”
左东柔许久才缓过劲来,就听说凌婵求见。
“她来做什么?”左东柔有点心虚。
嬷嬷低声问,“太后,要不老奴去回了她,就说太后凤体违和...”
“不了。”左东柔摆摆手,“给哀家上妆。”
嬷嬷赶紧给左东柔上妆,涂了好些胭脂,可苍白的脸色配上红色胭脂,更加奇怪。
但左东柔很满意,“让她进来吧。”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左东柔最后调整了下笑容。
“镇北侯怎么有空进宫的?”左东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