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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苏营天只看了一半的罪证,就将那叠纸重重一摔,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表现出怒发冲冠的模样,压制着怒火的嗓音,“物证俱在,来人,传朕旨意,抄封襄王府,即刻将叛贼苏营肖压入天牢!”
  众人虎躯一震。
  而尝试联系混进京中亲信却屡次联系不上的襄王,终于有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强行稳定住自己的心神,改了改进宫时的嚣张气势,打算先找去辰曦殿给皇兄赔个礼,待出宫之后再做商议,不料一只脚才踏进辰曦殿,他立刻再次被五花大绑起来。
  “放肆!谁敢!本王是——”苏营肖又惊又怒,扫过龙座上冷漠的弑兄仇人,而后余光扫见两抹艳丽的红色,看见沈宴珩冲他轻轻挑了挑眉,挑衅的笑了一下。
  苏营肖汗毛陡然竖起,正要开口呼救,嘴巴却被堵上,被强行拖了下去。
  皇弟勾结敌军,苏营天看起来伤心了好一阵子。
  他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扶手,酒杯拿到唇边遮住了半抹笑容,一饮而尽的同时不忘瞥一眼角落里噤若寒蝉的前三甲,见他宠爱的三公主不知什么时候挪到那边去了,嘴角又拉了下来。
  见时辰差不多了,苏营天借口乏力,率先离开了辰曦殿。
  沈宴珩紧跟着,拉着安钦一起离开。
  辰曦殿又重新热闹了起来,歌舞唱到了深夜,天牢内,惨叫声同样持续到了深夜。
  苏营肖披头散发的倒在墙边,惊恐的瞪着眼珠子,看着膝盖处本该凸起的地方凹陷了下去。
  身下血流了一地,将他的裤子浸污,长达一个时辰的剜骨让他痛的已经麻木,喊到现在已经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了。
  安钦给他喂了两颗止血药,而后将两块白白净净,没有丝毫血肉带着的髌骨放到一旁太监端着的托盘上,面无表情的在面盆里洗去一手的血腥。
  身为刺客,酷刑他也略知一二。
  安钦本打算是给这襄王一个痛快,直接剜了他的膝盖骨,但来的路上,沈宴珩给他看了几桩惨案。
  其中不乏有襄王在封地抢占人妻,虐杀她的丈夫逼人就范。
  更别说他给敌军送了多少的情报,趁着敌军侵犯边境时为虎作伥,中饱私囊。
  苏营肖死有余辜,但不能就这样便宜的让他死了。
  庄主风光霁月的模样似乎又回来了。
  安钦心里,沈宴珩又和那个十年前将他和安芯儿带回庄子,救苦救难的慈悲形象隐隐重叠,羞赧的抿了抿唇,走出大牢,一红一黄两道人影靠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种事,找别人做就差不多了,安钦若是因此觉得你心狠手辣……”
  “他心悦我,我受了欺负,他只会觉得我委屈。”
  苏营天:“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嘴脸。”
  刚对沈宴珩建立起来的滤镜又碎了一地,安钦拉下唇角,将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
  第58章 他会守护他一辈子
  襄王一家最后定在了三日后斩首,沈宴珩因揭举罪臣有功,苏营天特许了他一个月的假。
  太傅府开始张灯结彩,府里的下人也纷纷换上了喜庆的红衣。
  安钦有些坐不住了。
  他自是知道沈宴珩对他的心思,也知道原来从十年前,庄主捡他回来时,就已经存了不一样的心思。
  但两个男人成婚实在是少数,他也不想看到沈宴珩被世俗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虽说那厮不要脸的程度根本就不介意他人的眼光。
  但他介意。
  他在意沈宴珩的形象,在意别人是如何议论他的,更在意将来身死之后,史书上会如何书写这位太傅,会不会因为他的断袖之癖,就将他的功绩尽数掩盖。
  安钦便私下找沈宴珩商量,他们心意相通就好,没必要大操大办,若是日后离心了,也不至于叫他背上污点。
  沈宴珩笑着答应,到了晚上,拿出了一盒玉制的角先生。
  安钦默默的看着沈宴珩拿出那些形状怪异的东西,起先不知道是什么,直到一根酷似**,足以婴孩手腕粗细下的竹青色玉势从盒里拿出,安钦那夜潜伏在南风楼偷看的记忆猛然复苏。
  他严肃英俊的脸逐渐蒙上了一层赭色,蔓延到耳根子处,呼吸陡然粗重了起来。
  沈宴珩穿的整齐,一本正经的承诺他:“三天内,你若是能……这个,我就答应你白日说的。”
  安钦脸色眼瞧着更红了,一双眼睛不知往哪放,匆匆收回垂下眼帘,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指节抓的泛白。
  回想了一下那东西的粗细,似乎和沈宴珩的差不多。
  总归是要走到那一步的,安钦对做那档子事倒是已经做过了心理准备。
  这会儿被这些污秽之物晃了神,一时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便闷声应了一声。
  想将那几根东西收起来抱走,沈宴珩却已经脱鞋上了榻,一手拿起一个玩意儿,一手扣住安钦的腰身。
  安钦避之不及,翻身捏住沈宴珩的手腕,一手捏紧裤腰带,低低的嗓音微微发颤:“我,我自己来。”
  “好啊。”沈宴珩把东西塞进了安钦的掌心。
  冰冷的玉被男人的掌心捂热,安钦莫名觉得一阵发烫,忍着羞耻扫了眼手心里的东西,约摸是个柱形,没什么棱角,不似刚才那根雕刻的栩栩如生。
  一想到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安钦羞耻的闭了闭眼,正要解衣,发现沈宴珩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
  “我就看看,绝不上手。”沈宴珩举手发誓。
  安钦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都说夫妻之间该坦诚相待,如今倒是连看都不能看了。”沈宴珩叹了口气:“也罢,漫漫长夜,我只好去发请柬——”
  “……回来!”
  沈宴珩又把屁股挪了回来:“来了~”
  ……
  沈宴珩食言如同家常便饭,见安钦有些不着章法,当即便把说过的话全都喂了狗,倾身便覆了上去。
  一夜闹到天明,安钦提前完成了三日约定。
  只是等他睡足起来,便发现请柬已经全部分发了下去,只剩下一封鎏金的喜帖还在管家手里,正要准备送进宫里。
  请柬内的婚宴时间在二十天后,是个黄道吉日。
  安钦看到这世间起初还有些诧异,毕竟太傅府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这个月恰好有两个顶好的黄道吉日,一个是二十天后,还有一个就是大后天,以沈宴珩这样的急性子,竟然没有选后天成亲,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诧异只维持了几息,随后便被羞恼取代。
  身上的异物感时刻提醒着他又遭了沈宴珩的道。
  安钦冷着脸回了院子,等沈宴珩一个说法。
  沈宴珩没多久便回来了,推门见他的小刺客板着脸坐在床边,一看就是生闷气。
  生的什么气他大致知道,毕竟发请柬的事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安钦。
  “娘子~”沈宴珩凑了上去。
  安钦偏过头去,嘴唇还死死的抿在一处。
  “骗人是小狗。”沈宴珩一撩衣摆,拉着安钦的手便跪了下去,“你把我栓门口也行。”
  “你——”
  安钦被吓了一跳,知晓沈宴珩不要脸皮,没想到他真是说跪就跪,一点风骨都没有了。
  他心里可还对庄主有着滤镜,受不得沈宴珩这一膝盖,连连把人扶起来,但还是耿着脖子,没出声。
  “要不夫人大发慈悲,把为夫栓床边,我可就更加感激不尽了。”
  安钦被臊的脸热,低低出声:“我毕竟是男人,其实不必……”
  “要的。”沈宴珩拥紧了他,胸腔微微颤动,低柔的开口,“不仅是这里,还有庄里,我恨不得叫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安钦心中一阵发紧,被喜欢的人如此坚定的选择,他又何尝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下垂的双臂逐渐抬起,安钦回抱紧了沈宴珩,这些天的担忧尽然消散,长舒了一口气,沙哑道:“好。”
  ·
  两日后。
  安钦随着沈宴珩回了风月山庄。
  到了风月山庄脚下,看到漫山遍野的红色,看到沈伯带着两套男子婚服和两列接亲队伍前来,他才猛然意识到,为何皇城的婚期定在二十天后。
  沈宴珩陪着安钦到了他的那间小院,便先行上山了。
  沈贵和几个丫鬟,还有另一套男子婚服留了下来。
  今日就是这个月的另一个黄道吉日。
  安钦心里五味杂陈。
  他在内室沐了浴,又穿上那身繁复的婚袍,心里逐渐被一股暖流填满,闭上眼睛始终浮现出一个身影。
  一切准备就绪,安钦穿着一身火红色的婚服从屋里出来。
  俊俏的青年一袭红衣似火,和天边的晚霞融为一体,眉目俊朗,犀利的目光扫过几个丫鬟和院子外戴着红花的棕马,安钦忽的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