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最后的最后,时闻问,“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吗。”
霍决静了几秒,抑或更久,给予了她肯定的回答,“是。我受不了跟你分开。”
“哇。”时闻脸红红,有些难为情地拉高被子,“听起来好腻。”
“五年很漫长。但十年很短,一眨眼就过去了。”
在糖霜般轻盈甜意的灯光里,霍决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沉沉注视着她,怜惜地轻抚她尚未经历许多失望堆叠的时刻、并因此难过落泪的脸。
十九岁的时闻,还不能理解这两个数字所蕴藉的分量与意义,只是被这道目光看得心底一阵莫名其妙的水声微澜。
就这么寂静无言地牵着手,望入那双漆黑眼睛。感觉自己像一株扎根的植物,或一帧定格的相纸,被牢牢框锁在对方眼底。
久久。
直至细雨连绵的夜晚,忽然变得遥远而明亮。
意识到梦之将醒,时闻不自觉攥紧了那只宽大的手,“…你要走了吗。”
霍决风度翩翩地俯身,修长掌骨撑在枕侧,于她眉心轻轻落下一个晚安吻。
“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开口时声音已经哑了,像反复诉说过千百遍般,坚实而笃定。
“别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犯愁。无论陷入什么境况,你永远不会无路可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开心一点,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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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atha28
*lawrence30
伦敦。
细雨夜。
起居室的壁炉发出细微的毕剥声,时闻手边摆着没拼完的乐高,窝在沙发里浅浅小憩。
突如其来凉意拂面,熟悉的气息像藤蔓一样牢牢缠绕住她。
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就被捏住下巴,强硬地撬开牙关深吻。
“…lawrence?”
霍决身上携着风尘仆仆的寒与细雨,低低“嗯”一声。将脱掉的西装外套随手丢开,单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不多言语,一边扯松领带,一边又要俯身去吻她。
时闻迷迷糊糊任他亲,被哄着把舌尖吐出来,叫人别有用心地戏谑含吮,啾啾地,发出亲密而湿润的声响。
直至察觉他手探进衣服底下,三两下要将睡裙剥了,才顿时清醒过来,往他胸口拍一巴掌,拧眉说“不行”。
“不想老公吗。”霍决以为她嫌自己从外面回来,一身尘。倒没勉强,只从善如流搂她腰肢,整张脸埋在颈间,牙齿厮磨她小巧的耳珠,叹息着嗅她皮肤上的苦橙叶气息,“那先抱抱,等下一起洗。”
“神经。”推也推不开,时闻没好气,手指隔着衬衫挠在他宽阔的背上,“谁要跟你一起洗,泡到天光皮都皱。不许乱蹭。”
霍决笑起来,嗓音低低的,没多少诚意地恳求,喊她“bb”,又喊很腻人的昵称,讲乱七八糟的话,几天不见就想得受不了似的。呼吸拂过她脸侧,又轻又热,撩得发痒。
时闻不理他,将他看似绅士实则很没礼貌的手揪出来,看着那道疤,半晌,手心贴手心扣住了。
她睇得专注,神态漂亮,似在认真思考什么。
“怎么了?”霍决直觉她有话要说,难得善解人意生出一丝忍耐心,在她眼尾一下下温存地轻啄,没有迫不及待将人掳上楼。
沙发选得宽敞,两个人不像话地挤在一起,也完全不觉逼仄。
只是霍决又高又沉,怕压着她,抱着人轻轻巧巧翻了个身,让她轻飘飘伏在自己心口。
紧扣的手被捉到唇边,霍决细细密密地吻,问她,“刚刚在做什么,怎么不上去睡?说了落地迟,让你别等。”
“看书,看着看着不小心睡着了。”时闻拿手背蹭他冒出少许胡茬的下巴,痒,也好玩。
又凑过去,羽毛般飘落一个吻,“做了场梦。”
“好梦噩梦?”霍决问。
“记不太清了。”时闻想了想,“只记得梦见你。”
“那就是好梦。”霍决自我感觉良好地断言。
时闻不置可否,和他对视半晌,也笑了。
“还记得什么?”霍决扶着她腰,一边不动声色数她脊骨,一边好似很感兴趣地问。
“记得有句话。”时闻手肘枕在他胸膛,很神秘,又很慢地讲,“在梦里也想赶紧面对面跟你说。”
他们头挨着头,腿缠着腿,连呼吸都萦绕在一起,像一株畸形而美丽的共生植物。
霍决被她这副神态看得有些难耐,忍不住又不太温柔地开始吻她眼下痣,追问,“什么?”
夜的脉搏静静跃动。
应和着彼此的心跳。
时闻侧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或许这日冥冥之中就预示着上天赐予的好运。指针刚好指向零点。新的一日。完美时机。
时闻感到满意,不由自主翘起唇角。认为虽然每每过年过节自己都很准备得很求其很敷衍,但这一次,霍决绝无可能给出比自己更绝妙的惊喜。
她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吻。而后牵着他手,从心口慢慢往下,用他带疤的掌心,轻轻贴住自己柔软的小腹。
“happyanniversary,lawrence.”
她唇角提起,眼睛笑得半弯,似蓄着一片耀眼的月光,要命的漂亮。
“——有份礼物,要送给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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