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则占据了岑淮止原先的位置。
隔日,医生进门查床见这情况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叫醒谁。
就在他打算退出去一会再来时宋经鸾醒了,看见医生的他不仅没有心虚,反而对医生比了个静音的手势。
宋经鸾没有一点病人的自觉,先是帮岑淮止把被子拉好,再摸了摸他的脸亲了亲他的额头。
最后才迈步走向门口的医生,出去之后轻轻的带上了门。
医生也是第一次跟病人自己在走廊里谈话,有点无从下脚。
“咳,你现在感觉头晕乏力吗?”
宋经鸾本来想说没有,话音一转,认真发问:“我刚才抱我对象差点没抱稳,我手是出毛病了吗?”
医生无语,你昏睡了整整一周刚醒就抱人,能稳才有鬼了。
虽是这么想,但话可不能这么说,医生斟酌语言,在不伤害病人的心灵下解释:“你昏睡时间太久,这种现象是正常的。”
宋经鸾不认同:“我是s级。”
“什么级都没用,再送晚些你命都没了,这段时间多亏你对象给你信息剂,否则你还得十多天后才苏醒……”
第40章
岑淮止听到宋经鸞受伤的那瞬间的第一反应他现在已经回想不起来了, 怎么来的醫院他也有些模糊。
好像是林幸忆送他来的?
来了之后被告知正在抢救,需要他的信息素,岑淮止浑浑噩噩的跟着护士的脚步往抽验科走。
扎在腺体处的抽取针很疼, 但是岑淮止已经麻木了。
断断续续抽了一周,宋经鸞总算是轉入普通病房了。
岑淮止这一觉睡了五小时,已经算是这些天睡得比较久的了。
睡梦中隐约听见了交谈声, 岑淮止迷迷糊糊的掀开眼帘,正巧跟进来的宋经鸞对上眼。
这一幕异常的熟悉。
宋经鸞神态自然的提着保溫盒进来,打开送到岑淮止嘴边。
“剛叫阿姨送来的, 尝尝。”
岑淮止下意识张嘴。
咽下去后才真正清醒, 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宋经鸾低头摆弄着碗里的粥, 说:“凌晨两三点吧。”
说着勺子又送到岑淮止嘴边。
两人就这么配着粥一问一答,很快就解决完早餐了。
“醫生说我可以出院了, ”宋经鸾收拾着剛才产出的垃圾,裝作漫不经心:“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家嗎?”
“你知道的,我太久没回主星了,家里都没收拾……”
岑淮止:……
“想跟我住就直接说。”
宋经鸾委屈巴巴裝可怜:“可以嗎?我想跟你住。”
岑淮止冲他笑了笑, 看着是副很好说话的模样, 可说出来的话却冰冷无情:“当然不可以了。”
“你忘了嗎, 咱俩还有账没算呢。”岑淮止说着从床上起来, 找半天没找到自己的鞋子,啧了一声, 抬头问人:“我鞋呢?”
宋经鸾望天望地,好似没听见。
等岑淮止踹他一脚他才说话:“那你发誓穿上鞋之后不抛弃我。”
岑淮止呵呵一声, 准备光脚着地。
宋经鸾立马拦腰抱住,从某个犄角旮旯掏出岑淮止消失的鞋整齐摆放好,蹲下身给岑淮止穿鞋。
岑淮止脚上有了盾, 眼神都懒得分给宋经鸾,径直往外走。
宋经鸾手还没收回来岑淮止已经走到门边了,他冷汗直冒,一个箭步冲上去:“老婆你这是要去哪?还回来嗎?”
“乱叫什么,我不记得我们现在有任何非师生以外的关系。” 岑淮止微微蹙眉,停顿片刻,“啊,现在师生关系也没有了。”
“你们班这学期不是我带了,我未来也不会再代选修课了。”
晴天霹雳。
岑淮止推门出去正巧遇到一护士,问宋经鸾的主治醫生现在是否已经休息了,得到答案后他脚步轉向专家室。
他去问问宋经鸾是否真的能出院,怕宋经鸾那小子又逼人醫生。
医生听到他的来意后笑了一下说是真的能出院,还顺带调侃了岑淮止一句,说今天查房看见他躺在床上,宋经鸾坐在椅子上,差点分不清谁才是病人。
岑淮止这段时间都守在这儿,跟这医生也熟,调侃两句没什么大碍,无奈地说:“您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是想问他还需要我的信息素吗?我不在他身边的话他会不会出事?”
医生似乎是被他这问题问懵了:“你要出差?”
岑淮止模棱两可的说:“或许吧。”
“患者能醒就说明没什么大问题,你的信息素提取液医院这里也还剩些,他到时候可以拿回去备用……”
岑淮止道了谢便离开了。
回到病房,宋经鸾已经收拾好東西了,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宋经鸾出事后立马送到主星接受治疗,他n星的衣物都没来得及收拾,最后是陆厄收好托人送回来的。
所以岑淮止看着宋经鸾现在拿在手里的一黑色小包,有点不理解他收了些什么,不会把医院里的公共用品收进去了吧。
宋经鸾察觉到岑淮止目光的落点,自豪说:“老婆你要看吗,我把你在医院用的洗漱工具全收好了,我们可以直接回家了。”
也不知道在自豪什么。
岑淮止满头黑线:“丢了,家里有。”
-
岑淮止坐在宋经鸾的副驾望着窗外的景色,心里叹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同意上这小子的車了,但他绝对不会讓这小子进门的。
窗外的景色慢慢变成他熟悉的样子,原本五分鐘的車程硬是讓宋经鸾开成了十五分鐘,在不绕路的情况下做到这种地步真的是得夸他了。
宋经鸾慢吞吞的移动着車,这车还是他早上打通讯让人送过来的,他爸说讓家里的司机送,宋经鸾偏不,他就要自己开,开什么玩笑,让司机送他怎么拖时间。安依绥尔是八点过来的,那会岑淮止还在熟睡,过来后直接把钥匙丢给他,见没什么大问题后就走了。
“好好照顾岑教授,因为你那信息素,这段时间只有他能近身照顾你,信息素液他去抽了不下十次……”
安依绥尔在走廊里不用压制音量,教育了宋经鸾半小时,心疼岑淮止半小时。
“你这次病危连续下了四次,我那会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我跟你父親会怎样,我第一反应是小淮该怎么办……”
说完这句话后安依绥尔头也不回地走了,宋经鸾都没来得及细问,但他知道这话是安依绥尔故意说给他听的,“小淮该怎么办”,岑教授以前经历过类似的事?
他一路上不光在想这件事,还在想着怎么拖延时间,但再拖下去就要出事了,宋经鸾不情愿地将车停在岑淮止樓下,见岑淮止头也不回地下车,开门关门再开门关门,背影就消失了。
宋经鸾坐在车里掏出之前祝池州放他车上的烟,从夹缝里找出个打火机点上。
这会儿正好是下午,主星的天气变幻莫测,中午还出大太阳,现在就一片乌云了。
宋经鸾打开车窗,一手搭着窗边一边给岑淮止发消息:【老婆,下雨了。】
还给配了一个萨摩耶流淚的表情包。
宋经鸾发完后叼着烟眯着眼往二樓那儿看去,虽然一点也看不见,但他有预感岑淮止一定在那。
半分鐘后他收到了岑淮止的回复:【别裝可怜,回自己家去,我要睡了。】
宋经鸾发了十多个萨摩耶流淚的表情包。
岑淮止肯定不睡,他现在也睡不着。学校那边知道他的情况,这个学期开始前就找好了代课,岑淮止四月份回来后他老师还来看过他,说讓他这段时间休息着,下学期再接着上。
现在距离九月份开学还有三个多月,想到这岑淮止有些吃惊,竟然已经这么久了,認识宋经鸾已经快一年了吗。
凌晨两点。
岑淮止家中一片昏黑,忽然,门锁响了一声,智能管家立马检测人脸,发现来人没威胁后没触发警报,只是静静的看着来人动作。
只见那人借着墙角的暖光条缓慢移动,活像个来家中偷贵重物品但又偷不明白的人。
那人没发出一点脚步音,就跟个阿飘一样移到二樓,来到岑淮止的臥室门口,门有密码锁,宋经鸾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发出什么声响把岑淮止吵醒就不好了。
他蹲在岑淮止臥室门口挠头,都准备向人工智障求救了,但他眼神一转,看见门缝里有光点,抱有期待的推了推门,门竟真被他推动了!
岑淮止没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