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凛洲依言照做,一手放好玫瑰,另一只手抱紧了夫人往里走,胳膊上隐约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
来自夫人的臀部下方。
程凛洲若有所思地垂眼,兜帽中那人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脸,轻轻眨了眨眼睫,吐气柔缓:“先生,您压到我的尾巴了。”
脑中轰隆一声巨响。
反手飞快甩上房门,程凛洲把人放在温暖舒适的地毯上,斗篷宽大的兜帽落下,两只火红的狐狸耳朵露了出来,嵌在微卷的长发里毫无违和感。
上身的轻纱仿若无物,再往下是连体吊带袜,黑丝和肤色对比鲜明,袜口将腿肉勒出浅浅凹陷,转过身,细条形的布料隐没在雪白挺翘里,上面拖坠着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我再问你一遍。”那枝消失的红色玫瑰别在胯间,被宋矜郁捏着花茎抽出来,扫在他脸上,“喜欢狐狸吗?”
……
程凛洲接过了玫瑰,在地毯边屈膝半跪,指腹捏着花枝上下碾了一遍,慢条斯理地把多余的硬刺折断。
宋矜郁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但那高大的身形无声传递出压迫感,房顶灯光洒落,对方的影子几乎将他完全笼罩,他本能觉得危险,坐得稍微端正了一些。
腿尚未合拢,耳畔先传来微不可察的破空声,接着是腿上火辣辣的刺痛。
说疼其实不准确,痒意占据了更多,再就是心理上的羞耻,他微微睁大双眸望向身前眼神晦暗盯着他的人,回味着方才发生的事,好似真的成了一只刚化形的狐狸——自恃身经百战法术高强,想要迷惑眼前这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汲取阳气,却前所未有地碰到了硬茬,即将沦为对方掌心的玩物。
程凛洲前倾靠近,一只手撑在了他身侧,花枝向下碰了碰内侧的黑丝。意思很明确。
宋矜郁咬了下唇瓣,缓缓敞开了腿。
……
花枝一下一下扫过雪白肌肤,力道掌控得极准,血液在表面汇聚,将好留下秾艳的粉。从最丰腴的大腿到裹着丝袜的修长小腿,程凛洲扣住他的脚腕,加重力道抽打了一下足心。
“……疼。”他鱼儿似的打了个挺,纤细的手指攥紧了毯子上的皮毛,“别,别打这里。”
臭小子太会折磨人了,这简直是酷刑好么。
程凛洲意外好说话地放过了他,胳膊一搂把人翻了过来,粗糙温热的手流连颈项,如同对待艺术品似地雕琢背面的肌肤。
垂下的毛绒尾巴轻轻摇晃。
看不见的视角比先前更焦灼,不知何时会落下的玫瑰花枝折磨神经。
宋矜郁很快再也无法忍受。却不是想要逃走或者躲避,他转身扑进了程凛洲的怀里,紧紧抱住对方的腰杆。
口型无声说着直白的字句。
程凛洲垂眸注视着夫人那张春意泛滥的脸,湿漉漉的眼眸可怜又涩情,他用指腹碾了碾他的唇,捧起人深深接吻。
……
最后,玫瑰花枝再度被拿起,坏心地落下,宋矜郁涣散着打了个颤……
竟真的让某人得偿所愿了。
次日清晨。
程大总裁另外半边脸顶了个比昨天深得多的巴掌印,心情很好地出门,处理掉了夫人眼不见为净的毛绒毯子。
第52章 夫人的体质
程凛洲接下去规规矩矩地给夫人涂了几日的药。
花枝抽打留下的痕迹很浅, 像清透白瓷碗里落下的一抹绯色颜料,很快就消散了。但腿根到软丘内侧都磨得肿起来,色泽从粉润变得艳丽, 有种花开荼蘼后的煽情意味。
中间连接的会音处更是软涨, 挤压着形成了一个饱满凹坑——尤其不经碰, 此时他只是把药膏涂覆上去, 正在玩手机的宋矜郁仍然抖了抖, 雪白大腿绷紧,咬着唇瞪了他一眼。
天地良心他什么坏事都没干。
没有揉没有按,没有撞更没有叼住嘬吃。
“夫人, 你的体质是不是有点过于敏i感了。”程凛洲枕着他的腿近距离盯着瞧, 突然就开始发神经,“别人弄你你也这么容易去?嗯?和多少人搞过才能成这样?”
宋矜郁毫不留情地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程凛洲挨了打,愤愤地把脸藏了进去, 嗅闻混着膏药气味的甜香咬牙:“以后都是我的。”
“你真想知道为什么?”夫人又摸了摸他的头发,问。
程凛洲抬头:“有特别的原因?”
夫人拍了拍旁边的枕头,他立刻挪了过去, 把夫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
抬眸扫了一眼满脸专注打算听自己讲故事的人,宋矜郁沉吟, 也不知该怎么说, 干脆反问:“你记得我们的第一次是怎么发生的吗?”
程凛洲微微扬眉:“你不是说我们婚后没有性生活?”
唔。看来这一块儿还没想起来。
宋矜郁知道自己杏欲是比寻常人强些,但从小的经历导致了他的心理障碍,对此既向往又厌恶,久而久之就成了这样。
身体的原因么……大抵和那件事有关。
他的眸光暗了暗。
当年他执意离开江城出国留学,程廷峥告诉他,给他5年时间的自由,5年后说什么都一定要回来和他结婚。
他倒是说话算话, 虽然没少在他身边安插眼线监视他,却罕见地没有干涉他去世界各地旅游或交往那些一次性的对象。直到他和程凛洲的事被程廷峥发现。
程廷峥毫无征兆发了个大疯,把他拖去了荒郊野外的别墅关了起来,切断了他和外界一切的联系。他不肯搭理对方,程廷峥就给他灌了药,强行要和他发生关系。
宋矜郁最恶心他这样,吐了个昏天黑地,把程廷峥气得面色铁青。
没过多久程凛洲找到了这里,第一次在他面前硬碰硬地和程廷峥打了个头破血流。他当着程廷峥的面踉跄跌进了程凛洲的怀里,把难受得意识涣散的自己交给了对方。
那一次的细节他记不清了,但从那以后他无比确信地知道,程凛洲永远不会伤害自己。他说过不喜欢的,他就不会勉强。
所以他也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尽量顺着对方的心意,对程凛洲的要求基本不会拒绝。
宋矜郁枕在对方宽阔的胸膛上,让自己的手和他的贴在一起,摩挲着缓缓十指相扣。
“那是骗你的。”他低声说着,“以前……你天天要我,花样特别多,渐渐……就这样了。”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比现在厉害多了。”
“……”程凛洲眉梢一跳,心中莫名其妙涌上一股不爽。
不知道是在吃什么醋。
“为什么骗我?”他低头亲吻夫人的发顶,熟练地往颈窝里埋,“你喜欢我,我活儿也不赖,怎么说踹就把我踹了?姐姐好美的一张脸好狠的一颗心。”
宋矜郁侧眸,疑惑地望向他:“不是你要和我离婚的么?”
程凛洲卖惨的神色凝滞,划过一丝尴尬。
“你想我怎么样?脱衣服爬床求程总不要抛弃我?”怀中人微微歪头。
程凛洲:“……”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那种场景,非常之向往,于是诚挚回望夫人:“为什么不试试呢?”
夫人冷睨他一眼,轻飘飘地甩开了他的手:“因为我想用你净身出户的钱包个新的。”
.
度假回来之后,程凛洲就飞速忙碌了起来。宋矜郁也去学校处理了一些事情,预计6月可以提前放暑假去程氏打工。
临走前左思右想,还是找到高主任问了句邬子烨的情况,得到答复是对方请假了,最近一直不在学校。
请假了?
宋矜郁微微蹙眉。
难道是出去写生了?上次那件事之后他也没再关心对方的画作进展,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放弃了。
“对了,宋老师,那孩子让我把这幅画交给你。”走神间,高主任把一副精心装裱好的油画拿了出来,摆在他眼前,“你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
宋矜郁垂眼,看见了夕阳下浮光掠金的海面,和用精妙的色彩点绘出的,自己的侧脸——风景构图辽阔奔放,笔触热烈似熊熊燃烧的火焰,无声传递着创作者的情绪。
……
他把那幅画放进了车子后座。
手指滑动聊天框,顿在邬子烨的名字上,没动,先把另外一人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宋嘉皓。
他总归是要和他好好聊一聊的。
发动车子从学校往市中心开,程凛洲和他约了一起在外面吃晚饭,路上正好播放宋嘉皓前两天出的新专辑。
专辑和以往的风格不同,几首主打都是比较少见的抒情歌,从节奏感强的舞曲风变得更加柔和舒缓直击人心。宋矜郁刷到过评价,相当不错,一举冲散了前些日子那则负面新闻的影响,就是有不少粉丝怀疑他是不是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