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自己出去宣扬,也只当开玩笑。
要范云知道的话,定会说都是事实,也不会摇头啊。
再说本人去讲史,也就早去会,跟誉王单独说些话,没人看见。
高尚书那,本身就是誉王太傅,更没人扯了。
等学才两人回来,两人已聊家常。
回到办公房,林广白他们问说了啥。
范云奇怪的看着他们,“说中秋怎么过,还能说啥,这在部门里。”
左右看看,都笑着也聊起了此话题。
说着说着,林广白最安静。
他姐姐在王府,他又不可能去王府后院去跟姐姐一起过。
何况中秋那肯定和誉王一起去宫内,陪皇妃一起过,怀孕的身子怕是忙的很累。
他正在发呆,被喊醒。
只见身旁云昭眼前晃着手,说中秋那天来他家过呗。
十五号人多热闹,又不会争抢自己隔天给娘子过生日的风头。
*
这日早晨点卯后去上官那说声,去了工部。
自己拿出家里的金银,拿着他说王瑾帮画的花样,递给工匠。
工匠们传递围着看,说虽没做过,但有此图纸就能做。
范云亲眼看那粗大的手指,手拿细如发丝的金线烧变缠绕,深感手艺的魅力。
工匠忙着,他也不闲着,自己动手打磨朱砂。
本想准备披肩的,因为说出来了。
他表面上不言语,脑子里使劲想着还有啥。
手镯、项链、玉镯,耳坠,成天成对的换,做了娘子光戴一个,再好看,觉的第一份更特殊些好。
所以翻遍书籍后,选定朱砂。
颜色正红色的鲜艳亮丽,又能对女子气血好,还可跟玉镯一同戴上的好搭配。
上午下午的忙,还专业工匠指点,范云还是用了五天才打磨好一个个珠子。
内里刻字,这个得专业的来。
全部弄好,自己上手磨磨觉的可以,穿好绳子。
看到成品,放在木盒里,铺垫上剪裁的丝绒羽毛上放着,满意的放怀中。
那边工匠做的零件里面的按动装置,着实被难住了。
若没有这手搓零件,直接金银缠绕的链子,再麻烦,那也会很快。
但范大人想出的这样式,又着实新鲜好看。
他们也保证,这独门手艺不会给旁人做。
范云想真低估了这年代个人手艺的壁垒,握在手里的不会传给徒弟之外的人,别人让制作的手艺,他们也不会外传。
范云出来见到官郎中问好,官郎中老早想问干什么,今个实在没忍住问出声。
范云想想,这能进来,调派工匠都是其功劳,凑近说上官不要外传。
官郎中脸色一正,“就泾阳和你的关系,不放心?”
范云笑着说放心,“我在弄要给娘子的生辰礼物。”
官郎中一大把年纪了,见笑着离开的小辈背影,捋胡子疼的龇牙咧嘴。
同僚们进出看这见鬼的模样,打趣几句。
官郎中下意识说,“可不是见鬼吗,哪有还给自家娘子专门制作生辰礼物的。”
说完登时变脸,争辩什么也没说,赶忙逃走。
众官员哑然,一个表情。
成婚多年,不说送礼物了,自家夫人生辰日子都不知道。
老妻早不去其房中了,小妾的生辰都不记得,平日妻妾争着讨好自己。
没那精力也没那时间,送啥呀,主持中馈,自己喜欢买就是,他们男人公事上就够忙了。
这般一言一语说完,末尾来句,还是年轻热乎劲没过。
说完都觉的正当了,各自转身回办公房。
*
范云刚到部门,从门口就打了两个阿嚏。
揉揉鼻子,心想娘子肯定在家里想念自己。
想到此,心里冒着泡泡。
幻想娘子收到礼物的情形,哈哈,肯定得很感动的双眼汪汪的,扑入自己怀里喊郎君,然后那天晚上说不定。
想到这里,拍拍自己的脸。
下去热意,可进去后还是被说一脸春风的,遇到啥事了。
范云捂上胸口放下,说没啥。
回到自己座位,手放下。
目光盯着看的其他人:如此明显,好奇中。
但还没等派书吏去问呢,不到下值时辰,八卦就传过来了。
知晓后,众人:好撑,晚上啥都不想吃了。
范云把落下的公文总算补上了些,明后天接着再补。
范云不禁对学才二人道:“幸亏有你们俩把不需跟我说的干了,轻、重的也各自分开,要不然我更累。”
俩人摇头,说再讲这种话生气。
每年俸银十六两银子,夏天办公房内有冰块,冬天听说也有炭盆。
开始光禄寺的送饭晚,但等云昭得了势后,就没晚过。
还住在云昭的家里,早晚屋内干净,有人打扫,还有熏香除蚊虫。
这样的生活,老家财主都过不上,谈什么辛苦。
老家村民种地,交赋税前,一年存一两。
田地在云昭名下后,一年攒二两三两,起房子成婚还能让孩子读书。
可算算干一辈子挣的钱,顶不上两人十年挣得。
艾余良更是深有体会,爷爷是主簿,县城内大小事,下乡等杂事都囊括干着。
县令、县丞甩手掌柜,发命令,真干事的还是底下人,就这般,一年俸银二十六两。
自己来京城后,来信总说办事情,商量着来,从未这般。
这要算累,俩人干脆不当人了。
范云莫名,一句话这般生气,不就是肯定付出吗,好难。
收拾也不用他,院子里伸个懒腰。
却见窃窃私语,撞着自己的眼神就闪躲走人。
看着走过去,范云挠挠胳膊,摇摇头失笑,对他们可没好奇心。
可随着过去的都看着自己低头走过,还憋笑的模样。
范云想自己站在这,那般好笑吗,催着学才俩人快点。
出部门欢呼一句回家去喽,手放怀中盒,方才的事忘光光。
第90章
范云回家先放床头底下,前脚出去,后脚竹西进来就掀开枕头看。
木盒朱红色,打开后入目是一个精致编绳的朱砂手链。
拿出来戴在手上,恰好珠子能围绕手腕一圈,还留出系上的段绳。
滚动之间,看到细字,正要仔细看,听到脚步声,赶紧放进去塞入枕头底下。
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从内室拿着他的官服出去。
范云梳洗速度快,鬓角还湿着,看娘子神情,心中窃喜。
她定什么都不知道,搂着她的腰间,亲亲攻击。
再听到林广白十五要来自家过节,杨竹西先皱眉,“你这答应,怎么不多问问喜好呢。”
范云垮脸,“对哦,不过咱吃啥他吃啥就是了,咱俩吃饭米面都有,他还能不一样哪里去。”
杨竹西捏了捏他的鼻子,“你对朋友如此随意,却都玩的好,我对朋友思考各处,却始终觉的距离很远。”
范云亲上她的眼睛,“因为太小心翼翼的珍惜吧,说不定你们是都为对方考虑太多。”
“不过,个人有个人的相处法子,我这他们也知道我是个见妻忘友的,反而对我没什么要求*,平日里也都说我坏话的。”范云说的理直气壮。
竹西被逗笑,粉拳打了他一下。
见他立刻捂住假哎呦,她哼一声走出去。
等娘子出去,范云跟做贼似的,看到木盒还在,拿起来转悠一圈。
床上不行,晚上睡觉前她会收拾,衣柜更不行,天天收放衣服太明显了。
看来看去,蹲在了娘子梳妆台下的抽屉面前。
嘿嘿,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放好后站起叉腰,信心感十足。
去往书房,心里都哼着曲子。
书房快速把今个公文省略弄弄,要紧的放一摞,从部门捎带来的信件打开快速看看。
玉宁的信件,姥姥路上不舒服,幸好徐鸣在身侧,停留加些日子。
他回信安全为上,停留就停留是了,提笔数次,长话短说,也写了两页。
信封压压,放那开着口。
他在这看信,竹西去灶房看一圈后回房间,直接走向梳妆台拉开抽屉。
果然里面放有,都无需猜。
拿起迟疑下,还是再放回去,摸摸盒子表面,勾唇而笑。
一墙之隔,范云正在看袁侍讲学士的信件,当初离京城,他给写了些秘密之物,也给一张纸上都画了模样。
信件说去暹罗查找,再加上港口放话商人寻找的法子,还真找到几样。
范云惊喜的看完,看到其中说有毒红红的观赏盆景,还让碰的人都中了毒,笑的拍了下桌子。
这得洗手啊,不洗手,碰哪辣哪,哪里是中毒。
这下,冬天能吃串考羊肉了。
京城有西域商人,朝堂也发孜然、胡椒、花椒等香料充当一部分俸银,香料这下更能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