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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都市言情 > 危渡[先婚后爱] > 第111章
  景业临已经反应过来了,“彧省,你竟然就这样把人带家里了。”
  xavier直起身,没再看那位还在发愣的“父亲”,甚至没瞥一眼剑拔弩张的伯伯们,他抬手摆了一下,两个护工推进一个坐着轮椅的外国女人,是已经生病的边莺。
  边莺身着素色的毛衣,头发梳得整齐,只是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他俯下身,跟边莺说,“妈,你想要的那个男人就在前面。”
  因为生病,边莺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身子干瘪的像枯草。她目光扫过正厅,最终目光落在景彧省那张僵住的脸上。那双原本怯怯的眸子瞬间睁圆,带着二十多年执念瞪视着景彧省,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妈,别激动。”xavier在边莺耳边轻声说,“你没看到,他都被吓到了吗?”
  景彧省完全没有想到边莺现在已经成了这样,整个人几乎忘了呼吸。
  xavier示意旁边护工上前,把一个方形盒子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盒子打开,露出奶油裱花的“寿”字,这个蛋糕也在女人那道怨毒又灼热的目光里,显得格外讽刺。
  “景总。”xavier的声音漫不经心,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穿透力,“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小时候,我妈经常扯着我给你过生日,让我不要忘了你。你看,我到今天还记得。”
  景彧省的嘴哆嗦着,是想说什么,但又被眼前这种诡异的氛围怔得说不出话来,其他人也一样,甚至都忘了动作。
  xavier用自己的银质长柄打火机点燃旁边的蜡烛,将蜡烛插在蛋糕上。而边莺没说话,只是一直在看着景彧省,眼角的皱纹因为用力而紧凑,密匝匝地织出这二十几年被抛弃的不甘、人生浪费的困苦,更有至今未散的、近乎偏执的执念。
  白色蜡烛的烛火摇曳在空旷的正厅里,xavier跟景彧省说,“许个愿吧。”
  景彧省整个人已经呆滞住,做不出什么动作,也说不出什么话。xavier见景彧省没什么动作后,他双手合十,许愿道,“天道轮回,善恶有报。”随之,他将蜡烛吹灭。
  蜡烛火苗像微弱的喘息,挣扎了一下后,便失去了动静,只剩一缕极淡的白烟散开。
  xavier拿起桌子上的高尔夫球杆。而下一秒,他手腕轻扬,球杆带着风声砸向蛋糕,奶油四溅,“寿”字四分五裂,奶油和糖霜铺到昂贵的地毯上,另一半砸到景彧省的手工西装上,狼狈无比。
  正厅里的人有发出惊呼。
  “生日过了。”xavier支着球杆,金属球杆与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哦,对了,你找错人了。我是我母亲的儿子没错,但不是你的私生子。我父亲早死了。”
  “你跟你儿子的问题,不要再来找我和我的母亲。”
  轮椅声远离里,这场好戏也完全散幕。
  -
  离开景家庄园时,危珈看到xavier正在车旁抽烟。她松开琅津渡的手,“我去跟他说两句话。”危珈说这句话的语气自然得像提起天气。琅津渡目光落在她的眼睛里,是熟稔的包容。“好。”
  xavier靠在黑色越野车的车门旁,指尖夹着支烟,火星在昏色里明明灭灭。他淡淡地看向危珈,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可危珈知道,他在等她。
  xavier眼角旁带着青色的瘀痕,她问,“你的脸怎么了?”
  xavier垂下夹烟的手,“你老公打的。”
  危珈看到他脸上的伤后就隐约想到了。
  xavier:“你老公脸上的伤更严重,他没跟你说怎么来的吗?”
  随后,默默又道,“你老公嘴里没一句实话。”
  危珈:“…………”
  “以后还会来中国吗?”
  xavier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一点月亮都看不见,更别说星光了。他咧唇道,“能挣钱就来。”
  危珈笑了一下,“祝你事业顺利。”
  指尖的烟燃着,xavier垂了下眼,他感觉自己应该是最后一次见危珈了。“危珈。”他开口,声音有点带烟的沙哑,尾音却收得很快,没留半分余地。
  边莺并不是只在他面前说景彧省的好,她更多的是骂景彧省的自私、无耻、冷血、多情、滥情,但还是会在他生日的时候,祝他一切顺利。
  xavier一直都不明白这种感情。怎么会有人在那么恨一个人的同时,又能炙热的爱着他。
  xavier看向危珈。
  他一直明白的。
  危珈以为她等不到他下一句时,然后他目光扫过她身后,“别过得太幸福。”
  危珈随着他的视线,下意识回头,琅津渡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xavier看了眼琅津渡后,又说道,“多想想我。”
  危珈张了张嘴。xavier嘴里才是听不到一句实话。
  xavier上车离开后,夜晚的天空更沉了。危珈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夜空,随后转身看向琅津渡。“说说吧,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的。”
  第83章 冬至前
  ◎他明明早就告诉她了。◎
  夜色寂寂,黑云沉了下来。
  危珈看着他,开口问,“就比如,你跟我相亲认识时,你知道我的前男友是xavier吗?”
  琅津渡回视着她,回答,“我知道。”
  危珈虽然看着他,但声音极轻微地低了下,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那你为什么一直都没跟我说这件事?”
  “为什么要跟你说?”
  黑眸深沉地看着她,头顶的云像兜不住重量,一滴雨落在他的眼睫上,像一颗泪垂下,他没动,只是看着她,声音被雨风刮得有些轻,“我想要跟你结婚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跟任何人都没关系。只是我喜欢你。”
  她睫毛猛地颤了颤,原本紧绷的嘴角先是抿了抿,像是在努力压着什么,但接着,那点佯装的理性冷静彻底绷不住了。
  雨一颗一颗砸下来,危珈眼底的雾气也混着雨水漫上来。嘴角从最初一点点弧度,慢慢漾开藏不住的笑意,“我就知道!”
  琅津渡跟xavier的关系、她和xavier分手时的节点。这么低的概率凑在一起,让她不由地敏感。更重要的是,她好喜欢琅津渡。她不想患得患失,敏感猜忌,消耗情绪,浪费两人在一起的每一秒。
  她只要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只要琅津渡说,她就会信。
  雨开始密起来,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洇湿。危珈伸出手,猛地抱住他,“你肯定是喜欢我,才想跟我在一起的。”
  风裹着雨往两人中间钻,有佣工来给他们打伞,危珈也越抱他越紧。
  琅津渡缓慢将手放在她的背后,他对这段婚姻一直都谨慎,虽然他喜欢危珈更早,但也确实一直隐藏了他跟xavier的关系。
  他想过危珈可能会生气,会怀疑他的动机,甚至做好了她转身就走的准备,这些天他预演了无数次,即便他知道危珈很可能会理解他,但他也不想要她带着不适感,掺进杂质。这几天,每一次预演都带着沉甸甸的、恐慌。
  就连他初到群狼环伺的景家时,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雨水密集落下来。他终于抱紧了怀里的人,心也落得又轻又稳。
  两人回到家中,窗外的雨势更大了起来。危珈擦干头发后,抬眼,镜子里映出无名指上的那枚白玉戒指。
  琅津渡走到她身后,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指尖穿过她湿意的头发,轻轻擦拭。
  危珈低眼看了会自己手上的戒指,微微仰头,视线越过白色毛巾边缘,刚好对上他清朔的眸子。空气里飘着淡淡地水汽和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琅津渡的视线轻轻落着她,“在想什么?”
  可能最近的事太多了,反而今晚的事情发生后,危珈的脑子有些钝。她眨巴了一下眼睛问,“xavier脸上的伤是你的原因吗?”
  琅津渡沉默了一下,应道,“嗯。”
  不管什么原因,两人打起来总归有不快。“那你为什么还让边莺来?你完全可以静悄悄的处理好这件事。”
  琅津渡将她头发擦好后,拿下毛巾。“边莺刺伤我后,我妈妈在医院遇上过xavier,还养了他一段时间。当时我妈还开玩笑跟我说,要是能有一个兄弟陪我玩就好了。她一直很想我哥,到死之前,我妈都没见到我哥。我一直没办法原谅我哥,但我能想让他看一下自己父亲的真面目。”
  危珈听琅津渡说话时,琅津渡也静静的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后,他又道,“而且,我妈第一眼就知道xavier是怎么来的了。我只听我妈的,既然我妈不在意xavier的来历,那我也乐见让景家人难堪。”
  危珈嘴角极轻的动了一下,很想说什么,但感觉她的语言太空洞,又安慰不了他什么。她只能轻轻抱住琅津渡。
  琅津渡垂下眼,手放到她的背脊上。他迟疑过,不想让危珈见识到他家阴暗、混乱、毫无底线的一面,但他藏不了一辈子,对危珈也很不公平。“我有那样的父亲,你会、”
  他声音停顿了一下,还没继续说下去,危珈已经挣开了他,但不是推开。“我会什么?觉得你基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