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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这一次一定能够瓮中捉鳖,杀了沈淮书。却没想到反倒是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
  白清华气到险些吐出一口老血来。
  一旁的西陆国人说着不流利的中文道:“白先生,我们可还要再等等。”
  白清华脸上的面具越加狰狞,阴恻恻道:“不能再等了。他们烧了我们的粮食就是想要我们退兵,以便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而他们一旦修建好城墙,再运来粮食。我们再想攻城就难了。这几日日头烈,想必不出三日冰墙便会出现裂痕。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害怕攻不进城去?我白清华定要亲手拿下沈淮书的首级”
  一听到沈淮书,西陆的首领心里又是一阵恶寒,忍不住道:“白先生您真的看清了,是沈淮书没错?”
  白清华被他闻风丧胆的样子给气到了,怒道:“不是跟你说了嘛!此沈淮书非彼沈淮书。怕他做什么,他还是老子的学生呢?自古就没有学生能打败老师的。你且等着看。”
  没想到的是,西陆首领却也来了脾气,大着嗓门道:“白先生,我可是将所有的希望都交给你了。若是再失败,沈淮书杀过来,别怪我将你给交出去!”
  ……
  白清华说得倒没错,寒冬就要过去了,近两日火红的日头总是高高地悬在天边,城中瓦房上的冰溜子直往下掉。
  眼看着大战在即,沈淮书心里多少也有点忐忑。他这两日每日都穿着一身战甲,站在城墙之上。看似在看风景,实则是在以一人之躯诱敌。
  城中粮草的确是最大的问题,所以他要让白清华按耐不住,他要让他早一点攻城。
  刘储走过来,担忧道:“如今陛下生死未卜。严城的瘟疫虽解了,其他的地方却还在控制。而严城一旦失守,必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到时皇城也将危在旦夕。所以沈淮书,这一次你真的有把握吗?”
  沈淮书深吸口气,想说我没把握。但最后说出来的却是:“刘储,你莫不是忘记了本王的名号。本王杀人如麻,嗜血狂魔,人送措号杀神。抡起打仗,本王何时战败过。也是时候告诉战士们,本王回来了”
  刘储看着他笑了。摄政王果然还是这么的狂妄自大,却所说不假。他担得起杀神二字。
  而此刻刘储看着沈淮书的侧脸,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或许他从未真正看透过沈淮书。
  而沈淮书他其实一直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百姓。哪怕受人唾弃,哪怕被人喊打喊杀。
  若无他这十几年的战斗,严城怕是根本撑不过今日。而比起城破人亡,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么多年他都错怪他了,刘储向沈淮书行礼,道:“王爷,是属下误会您了。属下的弟弟虽是被迫征兵,但也是为民而死,当是光荣的。我不应满怀仇恨,不应对您下毒。不应该以此为耻,而是应该以他为荣”
  想到这里,刘储突然有些后怕。他若真的毒死了沈淮书,那么今日之战,恐无人能应对。
  他的反应太过突然,沈淮书愣了一下,忙将他扶起道:“你没有误会我,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确放任手下谋财害命过,也的确囚禁人口,私挖金矿。
  而前世累累罪恶,岂非一条命能够偿还干净。
  刘储还想说什么,突然注意到沈淮书身旁多了一名身穿金甲的男子。男子戴着沈淮书之前戴着的那半边面具,负手而立。
  周身气质凛然,竟是天然带着威压。
  他突然就理解了沈淮书为何这般喜欢他。他在他的身上竟然看到了陛下的影子。或许爱屋及乌,找不到陛下的踪迹,他在心灰意冷之际遇到了这么个人,便将他当成了陛下的替身。
  沈淮书对陛下,当真是用情至深啊!
  这般想着,刘储鼻子一酸有点想哭。
  一旁的沈淮书却突然转身对那男子道:“陛下,可害怕?”
  男子冷哼一声道:“笑话!淮书都不怕,朕怕什么”
  刘储脑袋一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不是,陛下?您不是?王爷他不是……”
  【这什么情况?他不是王爷的……怎么就成了陛下?陛下不是失踪了吗?难道他真的陛下?陛下回来了?】
  刘储不敢指魏少安,只能一会指指沈淮书,一会指指自己,磕磕巴巴,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按理说陛下回来他理应感到喜悦才对,但脑袋里却满满都是男宠两个字,还有自己之前对他的出言不逊。
  所以比起敌军攻城,他反而更担忧过不了今晚。
  魏少安看着他脸上的姹紫嫣红,用左耳朵想想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向着一旁的沈淮书挑了挑道:“沈淮书,到底谁是谁的男宠”
  被他折磨怕了的沈淮书,想都不想地道:“自然是,本王是陛下的男宠了”
  ……
  “白先生,他们有动静了”
  敌国军营里,有士兵来报。
  正在研究图纸的白清华,眸色一沉道:“他们在做什么?”
  士兵跪在地上道:“他们正带着城中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撤离严城”
  “撤离?”白清华眉头紧锁:“他们这是怕了?想要逃跑?不对,沈淮书可不是个怂包。谁逃他都不会逃。再探”
  “是!”
  三个时辰以后,士兵再次进入军营。
  白清华起身问道:“城中之人转移了多少?沈淮书他可还站在城楼上?”
  “回白先生。严城的百姓已经大面积转移,目前城中所剩的多是一些士兵与一些年轻的男子。沈淮书他不在城楼,我们的暗哨并未查到他的去向。”士兵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更是没敢抬头看白清华的脸。
  他的面容早已被魏少安所毁,故而只能一辈子带着那个铁面具。
  铁面具泛着冷意。重量不清,压弯了他的脖颈。
  他似乎想起。他或许对以前的沈淮书很是了解。但如今的沈淮书会做什么?会怎么做?会不会弃城而逃。他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毕竟如今的沈淮书,是一个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所以沈淮书或许早就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他想要将计就计?
  沈淮书若知道这场战必败,是否会利用百姓做掩护,自己跟着逃之夭夭了?
  天下这么大,他若真的逃了,让他如何去找?
  沈淮书,你卑鄙无耻,你丧心病狂!
  白清华脑子里的想法越来越多,犹如绵延起伏的山峦奔腾不息。就快要把他逼疯了。
  他最后咬牙切齿道:“准备攻城。我倒要看看,他沈淮书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
  嘶吼声与呐喊声很快从城外传来。
  在烈日的炙烤下,城墙上的寒冰正在逐渐消融,隐隐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破败不堪,伤痕累累。
  而城墙上的士兵或许是因为粮食的不足,一个个都很是面黄肌瘦。在风中一吹,晃晃悠悠的好似下一秒就会被直接吹到城下去。
  白清华带人赶到,毫不犹豫地对严城发起了进攻。脆弱的城门没多久便被撞开。
  城门攻破的瞬间。守城门的士兵落荒而逃,还没等他们动手,已是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哼!沈淮书,如今你的手底下都是些什么玩意!不过也是,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跑了。他们还能好到哪里去?”白清华骑着高头大马,最期待的就是能够将他沈淮书踩在脚下狠狠地践踏。
  他要让沈淮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还要坐这大盛的帝王。普天之下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当皇帝。
  西陆首领却泼了一盆冷水,道:“白先生,这城门破得未免有些太容易了。听闻沈淮书诡计多端。我们会不会中了他的埋伏”
  白清华冷笑一声,道:“这么一个破烂城门,有什么稀奇的。他们粮草已中断,城中还有一些尚未撤离的百姓,如此对盔弃甲,落荒而逃。又不是他沈淮书做不出来的事”
  西陆首领四处打量,在他眼里这座城池已然是一座空城。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很不安。
  白清华他狂妄自大也就算了。但摄政王沈淮书还真没做过弃城而逃的事。
  相传,久城之战时,沈淮书最后只剩下自己还有两名副将,对方足有五万人。那时他非但没逃,还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最后以一空城计将敌人全部困死在了城中。
  第112章 你跑不掉的
  等等,空城计?
  看着眼前凌乱不堪的街道,还有挨家挨户未来得及关上的门窗。他心脏突然狂跳不止。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他一脸惊悚,想要转身跑出严城。
  突然有声音从街道中传来。
  “老师,您在找我吗?”
  他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是沈淮书。他骑着战马,手握染血的长剑缓缓地向他们走来。
  而身后的城门已然悄无声息地……
  “好啊!在这里就好”一看到沈淮书,白清华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彻底地没了。他脚下一动,驱着马直杀向沈淮书:“沈淮书,你竟然没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