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书说得情深意切。魏少安搂着他的腰,透过轻薄的布料感受着他炙热的气息,一双眼已经意乱神迷。
只觉嗓子干渴,轻声道:“朕想要你”
沈淮书一时没反应过来,醉得一塌糊涂。拉着他的手,将他往屋里引,一边引一边道:“陛下乃是一国之君。想要什么,不是唾手可得。”
到了屋里,沈淮书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还未咽下去却突然感到有温热的气息凑了过来。
魏少安凑近他的唇,将那口水给截了去。
沈淮书退后一步道:“陛下若是口渴。臣给你倒一杯就是了。你又何必……”
“淮书,你是真不懂朕的意思。还是装不懂?”魏少安猛地用内力将敞开的门关了个严实。没有烛火的屋内瞬间一片漆黑。
沈淮书还没有所动作,突觉桌面上的东西散落在地,而他整个人被抵在桌面上,腰上一凉,腰带不知所踪。
他微仰着头,眼神有些迷离,衣衫半敞,露出了诱人的锁骨。
然而却并未等来预想中的暴风雨。魏少安静静地看着他,双手抵着桌面,迟迟没有动作。似乎在等着他回答。
沈淮书的眼逐熟悉了黑暗,看清眼前的人,喉咙微微滚动。他知道只要他不许,即便他是皇帝,也定然不会真的跟他来硬的。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沈淮书已经可以确认自己的心意。除了魏少安,他的心已然不会再给他人。
既然如此,这肉身又有什么不能给的。
魏少安还在跟自己内心争斗着。一半冲动如恶魔,一半努力维持着理智。
他不愿伤他,但此刻欲念却已经快将他的理智一点一点地被瓦解。
就在他想要强行抽离时,却突然听到,身下的人撇过脸去,轻声道:“陛下,臣愿意”
魏少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继而俯下身去,再无所顾忌。
屋内未燃烛火,却忽明忽暗,忽冷忽热。似有火光冲破云霄,翻云覆雨,最后如烟花一般绽放在黑暗中。
【??作者有话说】
[爆哭]每完结一本小说,忌酒便觉心里空空的。好舍不得他们两个呀!当然最舍不得的是你们。
不知道宝子们有没有跟我一样的心情[坏笑]
[狗头叼玫瑰]还有番外哦!送给你们。我爱你们!
第114章 番外1 小皇帝翻旧账
光在京都城里待着,难免觉得无聊。沈淮书有了新的想法,他缠着魏少安,想要跟他一起出去微服私访,去各地探查一下民情。
因怕魏少安想到不高兴的事再找自己算账。沈淮书想要直接绕过木州。
却没能如愿。魏少安非要去他当年死遁的平河郡去看看,美名曰回忆过去。
时隔了六年,别说平河郡,整了大盛的剿匪也已进入了尾声。当年的那座山怕是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这哪里是要去回忆过去,分明是想要找事。
沈淮书不太情愿。但当轿子落在木州府衙的时候却想到了当年那个目光清澈信誓旦旦说要给他做好吃的,却连擀面都擀不明白的小县丞,如今也不知道混成了什么样子。
此次微服私巡,比当年还要低调很多。
沈淮书穿着一身紫衣,用手遮着头顶的烈日等着衙役去里面通报。魏少安站在一旁,拿着一把山河扇,穿着一身红,腰配香囊,多少有点风骚。
沈淮书看了他一眼道:“淮安,听闻如今的木州太守性情耿直,颇具才华,将这里治理得有条不紊。一路走过来,也确是如此。他可曾见过我们?你刚刚让那衙役用什么身份去通报了?”
魏少安上前一步,用扇子为他遮了遮烈日道:“一会让木州太守给我们弄点冰镇西瓜,解解暑去”
沈淮书还想再问,却见府衙内一身官服的太守慌里慌张地迎了过来。
额,你不会是没忍住将真实身份又露出来了吧!
沈淮书摸了摸鼻子,向府衙内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太守大人,别急别急。小心脚下”
然而他的话刚落下,就见那太守被自己的裤腿给绊倒了。直接摔在了地上。
沈淮书:“其实,也不必行如此大的礼。我们不过是路过此地,歇个脚”
他说着狠狠地瞪了魏少安一眼,然后伸手去扶那摔了个狗啃死的一方太守。
谁知那太守竟激动得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道:“王,王书书?”
【王爷?真的是您?】
沈淮书看着眼前的人,愣了一下道:“你不是当年那个小县丞吗?如今成了一方太守了?”
跪在地上的时玉并未起身,而是向着魏少安行了一个大礼后,方才对他道:“是的。大人,是我啊!我就知道您福大命大。您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下官,下官这就去给您做馄饨”
他说完十分渴望地看向魏少安,得到一句:“起来吧!”方才从地上爬起来。
刚一爬起来,却见沈淮书摸了摸鼻子道:“这天气,就别吃馄饨了。吃点凉拌豆皮吧!”
时玉一怔:“凉拌豆皮?”
【自您走后,我特意去学如何做馄饨。但也只学了做馄饨。凉拌豆皮怎么做?】
这人怎么还如当年一样,一根筋。
沈淮书默然无语了好一会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做吧!”
谁知他还没走几步,却被魏少安拽了一把。
魏少安道:“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嘛!跟他去叙叙旧吧!这顿饭我来做”
沈淮书表示,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沈淮书心情大好,拉着大受惊吓的时玉便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道:“说说,这几年有什么有趣的事,你又是如何一步一步做到这个位置上的”
时玉却还没从让皇帝去做饭这件事里走出来。一愣一愣地被他推到椅子上。见沈淮书一脸期待的样子,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沈淮书道:“别紧张啊!我们不是来问你公务的。你只当我是你多年未见的好友。好友见面聊聊家常,再好不过了”
【……你说得轻巧。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当初在土匪窝里知道你身份时我就险些吓得半死。后来听到你与陛下一起在严城击退敌军,我要多高兴有多高兴。然击退敌军后又听闻你战死沙场。如今发现你还活着,心情犹如跌岩起伏的山峦。跟你聊家常?让陛下去做饭?王爷,您且让我缓缓】
沈淮书道:“缓缓?行,那你先缓着”
时玉一惊,刚想说什么,就听沈淮书道:“缓完了?那说吧!”
时玉:“回王爷,倒当真有一件有趣的事情,平河郡倒真发生了一例。就是当年您剿匪的那个洞穴,被人又开采了出来。还有那些土匪留下的房屋至今还如当年一样。您要不要去看看?”
沈淮书愕然道:“谁那么有闲心?不去,这怎么能去”
去了,能不能回来那可就说不好了。
沈淮书有意岔开话题道:“那你是如何当上木州太守的”
时玉挠了挠头道:“这个,是陛下破格亲封的。就在您离开山洞后”
【陛下的脸当时阴沉得可怕,找了您很久很久。最后不得不回京时留下了圣旨。封我为木州太守】
时玉:“龙恩浩荡,下官兢兢业业,不敢怠慢,一步步走到了今日”
……
魏少安的手艺日益见长。带着食盒回来的时候腰间的围裙甚至还没有解下来。
见到他,时玉立时起身去接食盒。却被避开了。魏少安将食盒打开,一道一道地摆在桌子上。然后解下腰间的围裙坐到沈淮书的身旁。
他抬眸看到时玉与还傻愣愣地站着,挑了下眉道:“坐下吃饭”
“臣遵旨”时玉躬身行礼,礼过方才忐忑不安地坐下,却还是绷紧了全身。
魏少安轻声道:“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
时玉道:“是是是”
他自称的是我,而非朕,显然早已进入了状态。
他率先夹起一块肉到沈淮书的碗里。
他如今已经完全可以从两种身份切换自如了。只要脱下龙袍,便能立时收敛帝王的气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近日来他只要一得空便会陪着沈淮书一起到臭豆腐坊卖卖臭豆腐,也会与他一同耕地种菜。
同时也完全接受沈淮书做饭给他人吃了。度量可谓是一日比一日见长。
……
当然,这只是沈淮书的错觉。有的时候他的心眼还是如针尖一般小。
就比如说现在。他非要带着沈淮书到平河郡的目的从来就不是回忆过去,而是让沈淮书铭记过去,并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报复性之强,让人望尘莫及。
正值夏季,山上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草木。沈淮书跟在魏少安的身后,看到那个洞穴时一点都不想迈进去,用左耳朵想想都知道,这究竟是谁干的。
时玉说得还是太保守了点,洞穴里除了没有土匪之外,就连蜿蜒起伏的小路都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