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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撒尔强撑着仰头,想要跟塞罗亚讨价还价,但脑袋已经不受控制的一点一点起来,很快就东倒西歪的躺在了桌子上。
  塞罗亚很快放轻了声音,他微微俯下身子,眼神温柔地扫过了伊撒尔起伏的小身子,顺手从旁边的床上取来了小毯子替他盖上。
  “这么小一只,就不要再替我想那么多了,总是这样子,明明我和你一样,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我会好好保护我自己的,午安。”
  他手指一掐,一点淡淡的元素之力被聚拢,变成了一小簇明亮温暖的小火焰。
  在塞罗亚的牵引下,这小火焰落到了伊撒尔的鳞片上,变成了一小层淡淡的护甲,将他保护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才放松下来。
  他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和来时故意吵吵闹闹的姿态完全不一样。
  房间安静了下来。
  只有一只小龙崽在蜷着尾巴乖乖地呼呼大睡。
  塞罗亚没有注意伊撒尔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来到了训练场,他才明白为什么听到老师说的小惩罚时,大家都苦着一张脸了。
  看着这快要望不到边的训练场,他眉角抽了抽,也没忍住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这,真的是能够轻轻松松打扫完的吗?”
  旁边已经有几个人在卖力地干活了,看到他来,眼睛俱是一亮,一改早上在教室里的冷漠,热情地冲他招手,嘴里还在喊。
  “我的天呐,你总算来了,我们几个已经来这有一会儿了,打扫了半天,感觉连十分之一都没有打扫完,要是再没有人来,真的会崩溃的。”
  塞罗亚唔了声,看了看时间,发现从下课到现在也才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既然这几个人已经打扫了这么多地方,那很有可能压根没有吃饭。
  他偏头看了看还剩一大片的打扫区域,思索了一下,问:“你们要休息一下,先去解决中饭吗,我看这地方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打扫干净的,人总要吃了饭才有力气干活吧。”
  他刚说完,对面几个人的肚子就适时的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塞罗亚一愣,有点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该看哪里,半响之后才转了转眼睛,看向了自己面前几个脸一下子变得爆炸红的几个少年。
  少年们明显也格外不好意思,捂着肚子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来话,下手摁得很紧,看着出来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阻止肚子唱歌,可肚子饿不是人可以控制住的,很快,塞罗亚就再次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额,你说的是对的,肚子,肚子饿也干不了什么大事,我们几个就先去吃饭了,你自己看着打扫一下,等我们吃完饭就回来帮你。”
  塞罗亚轻轻点了点头。
  结果就在他的头刚点的时候,面前的几个少年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整个过程比飞还要快,几乎要原地刮起一阵旋风。
  塞罗亚眨了眨眼睛,被带起的灰尘迷了眼睛,没忍住,抬起手揉了揉。
  他原地站了一会儿,紧接着低头观察了一下地面,从刚刚几位少年打扫到的区域边缘继续往前面清理。
  整个过程有几分无趣,训练室里禁止使用魔法,平常清洁都是有犯错的学生进行打扫,因此也不是很脏乱。
  塞罗亚一心二用,慢慢地就在这场打扫工作中走神,直到手下的扫帚扫到了一个人的腿,他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
  没来得及抬头,他立刻就道了声对不起。
  无辜被扫到腿的路人没有回话,不仅没有回话,也没有让开,直直地杵在那里,像颗不会动的柱子一样。
  塞罗亚迟疑了一下,慢吞吞地抬起头,还以为这人在修行什么独特的魔法,张了张嘴,犹豫要不要再提醒他一遍。
  但路人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却突然开口了。
  “塞罗亚。”
  他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嗯,”塞罗亚呆呆地应了一声,眼睛转了转,还有几分困惑,不明白这人叫自己干什么,他问:“学长,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上下打量着这个奇怪的人。
  路人长得出奇的好看,但却和人类差异很大,他白发狼尾,头发尾部是暗蓝色,有小虎牙,蓝紫异瞳,穿着件大大的黑色斗篷,腰间系着骷髅骨装饰,戴方巾,顶着巫师帽,帽子上还趴着他的宠物——两只黑猫。
  不对,黑猫。
  塞罗亚瞳孔微微一缩,他下意识地后退两步,露出了警惕的表情。
  他皱着眉头问:“是你的黑猫,打扰了我们的实验,你是来干什么的,道歉的吗?”
  路人淡淡扯了扯唇角,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只是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用那种审视什么商品的眼神打量着他。
  塞罗亚很久违地感觉到了不舒服。
  他紧了紧拳头,一时间想要揍一顿这个人,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实践,这个人就突兀地出声了。
  “弗罗斯特,我的名字。”
  塞罗亚沉默地抿住唇,非常抗拒地盯着他,没有半点想要开口叫人的打算。
  他甚至反过来用很刻薄的眼神盯着弗罗斯特,语气有几分咄咄逼人。
  “所以你有什么事呢,没有事的话可以离开了吗,我还要抓紧时间打扫卫生。”
  弗罗斯特没有离开,他甚至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看人的眼神一直淡淡的,好像做出点别的反应,对他来说都是件很费力气的事情。
  他盯着塞罗亚转身的动作,歪了歪头,问:“为什么不理我,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见我吗?”
  塞罗亚顿住了,咬了咬唇,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个人太自恋,他当即就想要怼回去,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又停了一下。
  为什么,这个人会说是自己想见他。
  他到这里来有什么非见不可的人吗,塞罗亚脑子飞速运转,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来这个学院的目的。
  权柄。
  伊撒尔也跟他说过,这里有两种不同权柄的味道,而且不是已经在他身上打下烙印的权柄。
  难道说……
  塞罗亚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一脸淡漠的弗罗斯特。
  他舔了舔唇,声音甚至有些颤抖,低低地问:“所以,你是哪位权柄的掌握者。”
  弗罗斯特不太适应他的目光,有点烦闷地把帽子又往下面拿了一点,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
  他随意答:“懒惰。”
  懒惰权柄,塞罗亚深深吸了一口气,难得有几分紧张感,说实话,他对这个权柄并没有什么信心,都说想要获得权柄认可,必须要表现出符合权柄的特性,他自己是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哪里懒惰,又怎么可以得到弗罗斯特的青睐。
  他敏锐地察觉到,弗罗斯特好像对他并不是很感冒。
  弗罗斯特果然没有说后面的话的欲望,只是他的眼神始终专注地落在塞罗亚的身上,这姿态,好像是在等着对方说些什么。
  塞罗亚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搭话:“那好,弗罗斯特,你掌握懒惰权柄,那我需要得到权柄的认可,你能告诉我需要怎么样才算通过考验吗?我感觉我身上并没有懒惰的特性。”
  “权柄认可,通过考验,特性……”弗罗斯特却没有直接回答,他喃喃着这几个词,眉头微蹙,好像听到了什么令人费解的话,自我纠结了好久,才勉强平静了下来。
  “是谁告诉你的这些东西?”
  他满脸茫然地提出疑问。
  塞罗亚吞了吞口水,却狡猾地避开了他的问题,反过来质问他。
  “说这些东西的人是谁很重要吗,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件事,难道这种事情有哪里不对吗?”
  弗罗斯特淡淡嗯了一声,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他:“就是不对呀,你想走的这条路,并不是非得强制性的获得深层次的权柄认可,提现权柄特性。”
  “你又不是想要取代我们几个的位置,一把掌握所有的权柄,成为权柄的主人,只是稍微借用一下而已,我愿意给你这个权利,自然而然你就有了。”
  怎么和德罗说的这么不一样。
  塞罗亚脑子也懵了,他甚至能够清晰地想起来,瓦伦蒂娜最先开始告诉他,他不被色欲权柄认可的原因。
  是因为他的年纪太小,不懂情爱。
  可现在弗罗斯特却告诉他并不是这样子。
  到底谁说的是真的,他又该相信谁,塞罗亚迫不及待地想要继续询问下去。
  可弗罗斯特他看起来很是急躁,交谈过程中频频揉眼睛捂嘴巴,甚至是往外面看,好像外面有什么东西格外吸引他一样。
  塞罗亚见状立刻改变方针,默默地不动声色地打算拖延时间,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给人施加心理压力,从弗罗斯特口中多套几句话来。
  弗罗斯特明显看出来了,也不愿意吃这一套,他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全程不给塞罗亚多余问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