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感流露。
陆宴迩莫名想到了宋知台在梦里,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的画面。
陆宴迩的呼吸更为局促。
他好像……
不止想要咬嘴唇。
陆宴迩焦躁地挠了挠头,内耗了许久才逐渐睡着。
却不知道,此时凌晨四点,他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宋知台像是一只小猫一样,轻手轻脚的在门外探入头来。
……
宋知台也没睡着。
宋知台手指下意识抓住了衣角,没有陆宴迩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儿,他好像有点睡不着了。
宋知台轻声轻脚地凑近。
梦里的陆宴迩却毫无察觉,反而跟着梦境,再次见到了宋知台。
也不知道是欲望的驱使还是别的原因,陆宴迩忍不住凑近了宋知台。
梦里的宋知台总是乖乖的看着他,红着漂亮的眼角,试探地凑近他,然后用漂亮的手指,揪着他已然被尽数攥皱的衣角,倏然与他靠近,靠近的他,呼吸逐渐仓促。
陆宴迩并没有梦到自己没去过的地方,反而来的是自己太熟悉的器材室。
作为初中、高中都是篮球校队成员的陆宴迩,对于拿篮球器械,送篮球器械的器材室再熟悉不多。
可宋知台没有来过器材室。
即使高中后,宋知台多了一些次数来看他的篮球赛。
宋知台也始终进入到器械室室内。
器械室潮湿、闷热的,带着些许长期与阴暗打交道的体育器械味儿。
宋知台明明不喜欢这里的味道,不喜欢进到这里来。
可梦里却为他微微红着湿漉漉的眼角,像是乖顺的小动物一样,试探地推开了器材室的门。
宋知台就这样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陆宴迩几乎在转头的一刻,就感觉大脑砰的一下炸开了。
没什么比你在乎的人,为了你,来到陌生,甚至一点都不喜欢的地方这种事情,更让人心脏加速。
陆宴迩明明应该快速出去的。
可室外太多人。
他也不知道是知道这是梦的纵容嚣张,还是室内只有彼此的禁忌,让他忍不住一把攥住了宋知台纤瘦的手腕,将宋知台拉入了器材室里。
直到“碰”的门声关上。
室内只剩下两人。
宋知台红着眼睛看着他,闷声打着手语,叫着他的名字:【陆宴迩】
他才却觉得,这是世界上他最喜欢的表达。
似乎是无法自控的情绪肆意增长。
亦或者心底埋藏已深的开关被触碰。
陆宴迩忍不住将头尽数埋在了宋知台的肩颈。
……
陆宴迩似乎在压抑什么,附在宋知台身上的呼吸重了几分。
宋知台局促地拧着衣角,无辜的看着他,却像是故意怂恿一般,不断地勾着他内心的底线:【你不想亲吗……】
亲?
陆宴迩大脑一片空白,猛地起身,撞上的却是宋知台湿漉漉委屈的眼睛。
陆宴迩完全无法抗拒。
宋知台却踮起脚,下意识轻触了他的唇。
陆宴迩不太懂接吻,可粗重的呼吸,和不断横跳的意识,都悄无声息的泄露了少年潜藏在无意识里的心事。
然后由宋知台冰凉的手指,勾住肩膀的一刻,一触即发,猛地只剩下了埋头附上的呼吸,以及紧紧抓着后背,手指深入衬衫外层的深吻。
……
不知道过了多久。
陆宴迩甚至没有察觉到身边熟悉的青柠香气,也没看到下意识爬上床,轻手轻脚的宋知台。
宋知台穿着白色蓬松的鲨鱼睡裤。
宋知台睡衣是偏可爱的,他原本不想穿的,但是陆宴迩非要和他穿什么奇怪的兄弟款,宋知台拗不过,最后穿了。
却没想到,频繁被拉着穿的反而是他。
陆宴迩今天就没穿。
宋知台闷声凑近,陆宴迩放衣服的地方有点远,宋知台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他甚至感觉陆宴迩是他的阿贝贝,没有陆宴迩他睡不着。他想来想去,只能想到来偷陆宴迩的衣服了。
宋知台纠结了很久才尝试来陆宴迩的房间。
却不想,反而是陆宴迩……睡得很香。
宋知台闷闷的。
如果只是借一个小时衣服,再送回来,应该没关系吧?
宋知台不是变态,可他不想影响白天的学习工作。
宋知台短裤下纤细的腿下意识压在床脚,压出褶皱,然后轻手轻脚抽出陆宴迩压在枕头下的衣服,却不想……
就这样被一双手抓住了手腕。
……
?
宋知台大脑一片空白。
还没回神,自己已经猛地被压倒了身下。
???
宋知台想要挣扎,可睡着了的陆宴迩手劲也很大。
宋知台想要翻身动弹不得。
甚至想要轻手轻脚挣扎出来,也动弹不得。
宋知台也有一些歪心思可以动一下,可陆宴迩受伤了,宋知台不敢动到陆宴迩的伤口。
他只能在原地绷紧了背脊,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却不想反而是睡梦里应该老实一点的陆宴迩,动了。
宋知台埋头盯着陆宴迩的手指,生怕压到他的伤口。
可睡着了的陆宴迩却不懂的担心,反而压着他,呼吸粗重了几分。
这样的陆宴迩让宋知台很担心。
陆宴迩生病了吗?呼吸这么重?
宋知台手被陆宴迩扣着了,只能下意识凑近额头,用额头抵着陆宴迩的额头,尝试测量他的体温。
却不想,就在额头触碰的一瞬间,宋知台确实感觉到了陆宴迩的额头体温。却在下一秒,“啵~”。
睡梦中的陆宴迩薄唇轻触他的薄唇,发出了声响……
宋知台猛地瞪大了眼睛。
如果说,白天不算是吻,那……现在的算什么……
他的初吻……!
他虽然不在乎,却从未想过初吻会给自己的好兄弟,给日日与他相伴,一起长大的陆家少爷,陆宴迩……
宋知台怔神在原地,梦里的陆宴迩却像是仗着梦境有恃无恐似的。
不止翻身压着宋知台在床上打了个滚,还把宋知台放在了压着他身体的上方。
然后就这样死死地,单手环着他的腰,将他扣在了怀里。
“……”完了。
宋知台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回不去了。
甚至连刚刚算不算初吻,宋知台都顾忌不得。
他甚至只想问,像是这种情况,他要怎么逃回去,才不会让陆宴迩抓包。
如果明天一觉醒来被抓包了,陆宴迩肯定会咬着不放,明晚也要一起睡的。
到时候他的努力就白费了。
宋知台都没察觉到自己悄无声息发烫的侧脸。
只是任由呼吸交叠,就这样看着陆宴迩,猛地埋在他的胸口,轻轻地咬住了他圆润的肩头。
“……”这感觉不疼,宋知台却莫名有些委屈了。
陆宴迩到底在做什么梦,占有欲才这么强。
宋知台甚至不知道陆宴迩到底在梦里对谁做这样的事情?
还是对什么东西做这种事情?
又是咬又是亲又是压得。
宋知台下意识想要伸手,踹陆宴迩一脚。
他甚至想要破罐子破摔了,想着被陆宴迩发现就发现了,发现再解决算了。
却不想就在脚下意识踹出去的时候。
他听到了陆宴迩附在耳边轻轻地呼唤:“台台。”
……
宋知台愣了。
没有了动作。
他试探地看着陆宴迩。
陆宴迩还在睡。
……
什么啊。
还没醒。
宋知台悄无声息松了口气,再一次想要挣扎。
却不想,陆宴迩像是梦到了,什么在小山坡打滚一类的事情,不停地拉着他在床上打滚。
宋知台硬生生被陆宴迩拉着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宋知台发誓,他从没有像现在是这样,感谢过陆家买的四米大床!
甚至宋知台都在想,如果陆家买的床是两米的,凭陆宴迩这个将近两米的大男孩,拉着他,大概两人都要在今天滚到地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