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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临夏无恙 > 第94章
  她的黑发似乎又长了些,柔顺的搭在身后,模样俏皮又温顺。
  忽地,他不知怎的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于是起身轻轻走到她身边,倾身凑到予夏耳边,轻呼一口气。
  周予夏正好看到一段惊悚的描写,耳边突如其来的风动吓得她一个激灵,蹭一下转过身来,只见黎初临弓身弯腰,靠她极近。
  两人面对面,稍微移动便可触碰,她只能平躺在沙发上和他保持微妙的距离。
  他们的远近,现在全凭黎初临定夺。
  ☆、
  第83章 有匪君子(六)
  暧昧模糊的氛围在二人之间愈加浓烈。
  他也没想到会是现在的局面。
  周予夏躺在沙发上,双臂垂在身侧,长发散落在周围,如同一朵朵妖娆绽放的花朵。因为刚刚翻了个身,她的上衣拧着,腹部的肌肤露出来更多,纤细的腰间曲线尽显无疑。
  他们身上的味道逐渐交融在一起,汇成一股独特清幽的香味。
  周予夏不自觉紧张起来。
  她眨巴眨巴眼睛,忽然之间,戏谑地笑了,随即勾住黎初临的脖子,手指探进他的发丝间,朝自己一用力,双唇触碰。
  她喜欢和黎初临拥抱亲吻。
  一个持续20秒的拥抱会让人体产生催产素、多巴胺和血清素,这些物质可以提升情绪,缓解孤独感和恐惧感,而接吻的好处就更多了,消耗卡路里,促进血液循环,还能增进情侣感情。
  周予夏将这些统称为治疗。
  尤其一别五年,她对这种亲昵行为十分想念。
  黎初临也是。
  他们是对彼此身体最熟悉的人。
  哪怕指尖的触碰,也足以让人心安满足。
  黎初临双手手掌撑住柔软的沙发,任由周予夏玩弄他的头发,二人唇舌缱绻缠绵。
  她用小舌勾过他的舌尖,极力感受那片柔软与美好,倏地,又轻轻含住唇瓣,似乎饶有兴致地品尝甜嫩。
  予夏比从前更大胆,也更乐于表达自己的感情,黎初临对她的改变很满意。
  她毫不遮掩的表达自己的情意,黎初临感觉体内似有暗涌正在叫嚣。
  周予夏动情至深,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她这次瞄准了黎初临的脊腰,于是悄悄用带着凉意的手指透过衣角缝隙探上他裸露的后背肌肤,紧致又光滑,是锻炼后的痕迹。
  指尖缓缓沿着中间那条凹陷下去的脊椎骨,自下而上抚摸,待找到微微发热的腰间两侧的肌肉,突然将手掌紧贴在他身上。
  极致的冰冷瞬间袭击身后,冷暖温差让他全身一僵。
  原来她打这个小主意。
  周予夏得逞地弯了唇形,眸中的整蛊意味十足。
  他睁眸一瞬,眼底沉了颜色,倏然攫住她的下唇瓣,连一直支撑在半空中的身体也轻轻压在她身前。
  她的逗弄似乎过了头。
  周予夏被突如其来的紧密吓到了,随着他钳住自己下巴上扬时,喉咙不自觉发出一个单音。
  娇柔暧昧的声音顿时让两人止住动作。
  他们面面相视。
  周予夏赶紧扭过脸。
  她脸颊绯红,蹙眉抿唇,对于刚才的声音十分羞怯。
  黎初临轻轻笑了,低沉的嗓音如同奏鸣欢快曲调的琴音。
  他仍留恋地吻下她的鼻尖,接着将予夏拦在怀里,和她紧贴着依偎在沙发里。
  半晌,她终于冷静了。
  周予夏哑着嗓子,声音透着温情后的慵懒,埋怨道:“我被你的变态传染了。”
  黎初临侧目,故意问:“谁先主动?”
  周予夏仰头,瞧见他的下巴,发泄似的迅速咬了一下,理直气壮地说:“是我,怎样?谁让你先诱惑我?我不仅要亲你,还要黏在你身上,今晚你甩不掉我的。”
  话毕,她张开双手,从他身下穿过,紧紧搂住他腰。身子又往下挪了挪位置,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脸颊贴在他胸口处,温暖又有安全感。
  还能听见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快速,强烈。
  黎初临容她揽上自己,挑眉,嗓音清浅:“确定?这次什么时候结束可要我说了算。”
  周予夏立刻仰头看他,黎初临双眸里波光闪动,漆黑如墨,视线紧紧烙印在她眸间。
  他的心跳不知什么时候加快了节奏,连她的心率好像也被影响了。
  周予夏嗅到一丝危险,吞了下口水,想悄悄从他腰间抽出胳膊从沙发上起来,她一动,黎初临便立即感受到了。
  黎初临仍眉眼弯笑,垂眸注视她,手上的动作一点不含糊,先一步握住缠在他腰间的纤细手腕。
  周予夏见状,立刻摆出无辜的表情求饶,“我错了,黎老师。”
  她粉黛未施,皮肤却细腻柔嫩,唇瓣和眼角带着浅淡的红意,一双杏眸流盼溢彩,无端激起想让人欺负的恶趣味。
  她似乎并未察觉自己无意间流露的神态多么挑拨诱人。
  黎初临笑意未减,凝视怀里的人半晌,最终浅浅叹息了一声。
  “磨人精。”
  他低声说了一句,将蕴藏在心底的躁动悉数转圜,宽大的手掌探到她纤细的腰间,好似欣赏宝物般,不带任何情欲地摩挲片刻。
  待予夏放松后,手指开始不安分,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滑过她皮肤。
  “啊!”周予夏蹙眉,有些幽怨地望他。
  她最怕挠痒痒的,条件反射躲开,奈何一逃跑就会被黎初临拉回来。
  “我错了……”
  周予夏边笑边求饶,可是对方总会在合适的时机停下,待她和缓后,又是一轮挠痒痒攻击。
  原本睡在书房的满满听见她悦耳的笑声,突然抬头,才发现两个主人都不在了。
  它立即伸了一个懒腰,连跑带颠进客厅,一个起跃扑到正在沙发上玩闹的两人身上。
  瞿家李家都住在距离黎宅十三分钟车程的别墅区,两家之间距离不过百余步,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关系。
  瞿朗驱车开进小区,路过自己家时,没刹车,又往前开一小段距离,就到舒芸家了,正好有个空车位,倒车开进去。
  李母隔着厨房窗户,看见小瞿正在倒车,舒芸坐在副驾驶,半开着车窗帮他看周围,于是她停下手里的活,洗洗手,开门迎接。
  李父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有了先前的教训,他把每日晨跑改成了晨走,还在母女的监督下把酒戒了。
  为了战胜酒瘾,重拾拉二胡的爱好,一旦酒瘾发作,就开始拉二胡。
  李母一个劲儿地嫌弃,抱怨他不分昼夜的拉二胡,还非要拉些悲伤的曲子,但是看在能把酒戒掉的份儿上,就忍了。
  李父嫌运动量不够,约瞿朗和黎初临的父亲还有其他几个几十年交情的好友,每个周末去打高尔夫球。
  李舒芸的父亲在疾控中心算是有头有脸的领导,开朗健谈,又没有官僚架子,是个闲不住的人,这跑那跑,哪里人多就要去哪里凑热闹,和女儿的性格完全不同,连李舒芸的母亲都时常和李父一起讨论,真不知道女儿闷闷的性子是随了谁。
  李舒芸是会做家务的,她为了避免和瞿朗有交流躲进厨房里,美名其曰帮忙洗菜洗盘。
  她家的装修还是上一辈人的品味格调。
  复古的深棕色家具,沙发床柜都是华丽卷花的设计,厨房仍然保留那两扇防止油烟味的玻璃雕花门。
  现在门没关上,母女俩站在厨房,听见从客厅时不时传来李父和瞿朗此起彼伏的笑声,一会儿聊车,一会儿聊工作,一会儿聊国际局势,对话没有断过一刻。
  李舒芸在母亲的起哄下,又送茶又送水果点心,她内心压得好想跑回楼上闷被子里尖叫。
  李母终于上拿手绝活,从一个厚厚的黑色食品袋里拿出一条活鱼,熟练地刮鳞清理,念叨着,“也就小瞿和你爸聊得来,每次来都把你爸乐得不行。”
  李舒芸刚把白萝卜的皮削完,拿起小一号的菜刀准备切块,听到这话不禁顿了动作,转头确认,“每次?”
  李母处理的手法绚烂,说:“每个月都来一两次,他没跟你说?”
  她听后默默的没言语。
  李母见女儿不知第多少次回避她的问题,
  忍不住扫她表情一眼。
  每次提到瞿朗,舒芸要么装听不见,要么转移话题,她这个女儿就算再不爱说话,再不喜欢社交也不至于对谁这样,肯定有鬼。
  谁知道这两个小年轻打的什么心思。
  于是李母充当和事佬,进一步解释道:“你爸出院以后,他每天回家前都过来串门。”
  “啊?”
  李舒芸这次真的没忍住,失去表情控制,难掩惊讶。
  瞿朗完全没跟她说过这事。
  当然,他们的关系已经不足以支撑有多于对话的展开,甚至刚刚从医院下班时,她去麻醉科找他,都一句话没说。
  可是,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