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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死吧。”
  听着乌丸莲耶宣判他身为弃子的最终归宿,初又知映的心思却被黑泽阵的名字拽着跑,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方才的戾气一扫而空,愣怔着看着对方拍拍掌心,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便出现在暗门内。
  琴酒食指勾着伯/莱塔,散漫轻蔑地在乌丸莲耶身后站定,他没有看过初又知映,反而视线下垂,落在电脑处,脸上显现出些许陌生的顺从。
  初又知映有些慌了,他喃喃唤道:“阿阵……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黑泽阵依旧紧盯电脑屏幕,语气随意,“字面意思。”
  “……从什么时候开始?”
  “你成为白兰地开始。”
  黑泽阵的回答让初又知映遍体生寒,那一切的情难自抑都是他的自作多情吗?黑泽阵仅仅是在和他玩一场巨大的管教情/色游戏吗?
  不,现在关键不是这个。
  初又知映努力平稳呼吸,企图在黑泽阵的左手上找到那枚象征关系的戒圈。
  如果琴酒加入战局,还不愿站在他的立场,那今天初又知映完全没有赢下的可能性。
  偏偏乌丸莲耶还戏谑地看他笑话,“你不会真为自己拿下gin了吧?他可是我的王牌。”
  谁都知道这件事成功的概率太过于渺茫,但初又知映不信邪,妄想在猫咪游戏中再找到些许希望。
  联系列表中,罗列着全公司可攻略的猫,足足一百三十多只,但无论是关键字查找还是头像搜索,均无法找到名叫黑泽阵的绿眸小白猫。
  【抱歉,‘黑泽’猫猫不在可攻略范围内。】
  初又知映心凉了半截,现实中,黑泽阵已经从乌丸莲耶手中接过电脑,在对方“开除,然后做掉他”的命令中开始行动。
  本想直接上前硬碰硬,没想到知映才移动了一厘米,黑泽阵抬手就是一枪。
  脚边被子弹打出的孔洞在冒白烟,初又知映又气又急,连名带姓地叫他:“黑泽阵!”
  “闭嘴。”黑泽阵说,“乖乖等死。”
  黑泽阵躬身在电脑操作,乌丸莲耶小人得志地盯着初又知映,意外发现方才还像热锅上蚂蚁的知映,忽而冷静了下来。
  不会还有后手吧?
  属于掌舵人的灵敏让他察觉到了不对,乌丸莲耶问他:“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
  初又知映摇摇头,“没,我只是想起一些事。”
  很久远的事了,在和黑泽阵搬进同一间宿舍他对知映第一次下手的三天后。
  那会,初又知映还处于唯一一个算是朋友的家伙也对他心怀不轨的悲伤阶段,完全把公选课的小组课堂作业内容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位任课老师是出名的严厉,点到名字让他上来演讲却见初又知映满脸涨红站在原地不动时,所有人都准备好了看戏。
  老师从讲台走下来,一步步逼近知映,每一步都像在为他的生命倒数,身后趴着睡觉的人哼笑一声,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乖乖等死。”
  嘲笑他也正常,初又知映是真没招了。
  当阴影停留在眼前时,知映在欲来的风雨面前闭上眼等死,后面的黑泽阵冷不丁站起来,顶着冻出冰霜的脸举起,懒洋洋道:“他和我是一组,负责演讲的是我。”
  接下来的五分钟,初又知映在下面目瞪口呆地看黑泽阵讲完了他完全未经手过的作业内容。
  恰好下课铃声响起,黑泽阵逆着人流走回来拿书,顺便把兜里的卡片丢给初又知映,“你忘记带饭卡了。”
  说完,他将书卷成筒拿在手上,在知映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往外走的脚步放得比平时慢,像在等他。
  他意识到,人的感情并没有那么绝对,厌恶和喜欢也许会共存,黑泽阵对他并非残忍至极,而初又知映对他也不是全为怨言。
  猫儿般轻巧的步伐将他从回忆中拉出,初又知映回神,失去耐心的乌丸莲耶已经一声令下,黑泽阵绕过办公桌向他袭来。
  闪着银光的伯/莱塔悬在他们之间,知映坦然地张开双臂,做出类似拥抱的动作。
  乌丸莲耶属于是经典的话多反派,事到如今还在不死心地问:“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咔哒——
  扳机被扣动前,知映如愿抱紧对方,在黑泽阵转身的动作下背向乌丸莲耶,他的唇擦过黑泽阵的脖颈,脸上露出一抹和gin神似的残忍笑容。
  初又知映斜睨着手臂中枪的乌丸莲耶,嗤笑,“我策反了你的topkiller。”
  第30章
  猫咪游戏的决战现场。
  凶狠的黑泽猫猫亮起利爪, 冲向原地宕机的小三花,实际则暗戳戳地拿出水枪。
  咻咻咻,接连三下, 将乌鸦的羽毛全部打湿, 对方气得在原地嘎嘎直叫。
  知映猫猫被他用力抱在怀里, 质问:“你不是站在他那边吗?不是不可攻略吗?”
  “笨蛋。”黑泽猫猫小声骂他,“我已经是你的了,还要攻略什么?”
  说得好有道理。
  点开列表右侧一个很容易被忽视的猫猫头,里面静悄悄地躺着唯一一个满好感度的猫咪角色,是他找寻好久的黑泽阵。
  悬空的心脏忽而踏实地落地,知映把头埋在黑泽阵颈间, 闷声责骂他铤而走险的行为。
  猫猫不说话,只是一味地抬起他的下巴,吻那张停不下来的唇。
  这一幕把乌丸莲耶看得有点死了, 他捂着动弹不得的右手, 瞪眼看着被黑泽阵开放的权限下,数百名职员正在分得解雇赔偿金。
  他气急败坏地大喊:“gin!你在干什么!”
  似乎是很沉醉于在外人面前秀恩爱的感觉, 黑泽阵过了好半晌才中止强吻的动作, 以一幅不熟悉的陌生人模样问他,“你叫谁?我已经离职了。”
  手下最忠诚最能干的琴酒也反水了, 即使东山再起,也很难达到以前的高效率, 乌丸莲耶深知大势已去, 面色难看地紧闭双眼等待救援。
  初又知映被他亲的迷迷糊糊,相拥离开办公室时还尚在状况外,他略显担忧地问:“你打伤他没关系吗?他会不会报/警抓你……”
  琴酒在公司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自然也掌握着乌丸莲耶不为人知的秘密。
  黑泽阵哼笑, “这算什么,为了封口他还得乖乖付钱给我呢。”
  听多了乖这个字眼,初又知映现在有点腿软,趁着电梯没到,再次黏黏糊糊地攀上他的衬衫索吻,黑泽阵伸手扶住他的后颈,舌尖扫过知映的犬齿尖。
  叮咚一声脆响。
  电梯到达,门自动向两边后退,里面站着在医院接到解雇通知而不明就里前来询问的朗姆,毒猫粮的味道还在口中挥之不去,甚至到了想起初又知映就想吐的地步。
  而此时,那张让他上吐下泻中毒的脸,和另一张在工作上积极和他唱反调的脸,亲密的挨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
  朗姆,哦不,现在是恢复自由身的胁田兼则。
  他麻木地看着这两个一生之敌,两眼一翻,结结实实地晕了过去。
  琴酒和白兰地带头辞职造反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公司,几乎每个人都乐于看到眼下的情景,和上司饭搭子同时离职,也不失为一种好选择。
  乌丸集团的裁员危机很快影响到股市动荡,许多曾经树敌的财团闻讯而来,等着分食这只筋疲力竭的大鸟。
  不久,在一些暗箱操作下,各国警局的调查队纷至沓来,顺着蛛丝马迹找出乌丸莲耶的真面目。
  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时,已过去两月有余。
  这天晚上,接收到贝尔摩德邀请函的原上层成员们前来赴约,脱下酒名代号的各位以真实身份相见,还真的有些尴尬。
  “明星,给我签个名吧。”基安蒂豊田蝶捧着本子上前对莎朗温雅德说道,要到后笑嘻嘻地对不苟言笑的科伦秋田辉炫耀,“能卖不少钱呢。”
  被问起后续的职业规划,豊田蝶拍了拍身边的秋田辉,“我们开了家俱乐部,在当射击教练。”
  “那很不错了。”库拉索森山镜赞许道,“好羡慕你们自由职业,我现在在新公司敲代码,整天加班。”
  年龄明显不相符的胁田兼则坐在角落里闷头喝餐前酒,闻讯抬起头,言简意赅地说:“当厨师。”
  瞧着他脸上战斗的痕迹,以及沧桑凶悍的长相,很难想象他不会在菜里下毒。
  又问了几个朗姆组里的小组长,琴酒总算携家属姗姗来迟,看着一前一后距离相近的黑泽阵和初又知映,胁田又涌上了一丝被支配的恐惧,闷不作声地别过头去。
  坐在旁边的森山镜帮他打圆场,“年纪大了比较死板,崆峒,别介意……知映,来我这里坐。”
  他俩坐下没一会,从澳大利亚回来的五条悟和从大西洋归来的狗卷棘也到场,与渚薰一同在黑泽阵右手边依次落座。
  五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早已不是秘密,此时此刻无疑成为了全场最靓丽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