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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穿越重生 > 七零大院职工夫妻 > 七零大院职工夫妻 第137节
  李祺知道那个地方,他下乡的地方有杭市来的知青,对方说那是四面环山,风景秀丽的好地方。
  以后如果有机会,他也想去看看……
  *
  假期最后一天,舒然和席策远从杭市回到海市,去他父母的房子那里收拾东西。
  临走前,陈薇给舒然塞了一些商品票和钱。
  舒然本来不想收,但陈薇态度坚决,“你跟策远工作都忙,又不在我们身边,我跟你爸没法时时关照你们。
  你们生活上别委屈自己,饿了就吃,冷了就穿,累就就休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好万事都好,其他有我跟你爸在后面给你们撑着。”
  舒然轻轻抱住陈薇,下巴搭在肩膀上,俏皮说道:“谢谢妈,我们肯定会经常回来麻烦你和爸的,让你们看见我俩就烦。”
  陈薇被她逗笑,“看都看不够,怎么会烦呢。”
  开工第一天,舒然以为自己会神采奕奕的踏进销售科的门,但事实是她连床都起不来,踩着点进到办公室,和脸色红润的钱洁互道新年好,随即萎靡不振的趴倒在桌子。
  “今年任务可不轻。”严梅带着厚厚一叠订单推开办公室的门。
  接着她花了半个小时,阐述这一季度的工作目标及业务安排。
  舒然不是业务员,仍是负责年前的那些工作,整理票据,接打电话,顺便替出外勤的业务员开一个又一个冗长的会议,做完这些,也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
  厂里下了正式的通知,张辉和舒羿被派驻到外市,她帮两人订了同一趟火车。
  出发那天,舒羿没让她送,理由是:“又不是不回来了。”随即自己去了火车站。
  刚开始,舒然每天都能接到他打开的电话,对他的离开还没有实感。
  一个月后,海市迎来难得的好天气,温度回升,晴空万里。
  舒然把棉衣抱出来洗晒,其中一件棉衣口袋里掉出一个简陋的红纸封。
  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张存折。
  存折是她的名字,数额不小,足足有一千块,除夕前一天存入。
  舒然隐约猜到这是她哥给她的,拿着衣服和存折反反复复地翻看,总算想起这衣服她只除夕的时候穿过一次,这存折大概就是他那天放进来的。
  紧接着,她又在红纸封的封口处找到线索,被胶黏住的地方,透出几个模糊的字迹。
  【压岁钱】
  短短几个字,让舒然眼里浮起雾气。
  在舒家结婚或是工作的人不再被父母亲戚算作孩子,自然也没有压岁钱的概念。
  舒然已经做好了不再有压岁钱的准备,没想到舒羿照旧给她。
  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她在他眼里都是个孩子。
  再接到舒羿的电话,快要挂断时,她小声的说了句:
  “哥,新年快乐。”
  收了他的压岁钱,怎么都该有一句回应吧。
  话筒里传出一阵低笑,“终于发现了?”
  舒然吸了吸鼻子,“嗯,不过你哪来的钱。”
  “之前剩的。”
  “然然。”
  “嗯?”
  “在我这里,世界是停靠在你屋顶上的乌鸦。”
  【作者有话说】
  天塌了,之前下班回家太困了,把番外当正文发了,今天才发现[裂开][裂开][裂开]
  118
  第118章
  小时候的舒羿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跟一手带大的妹妹分开。
  直至他开始叛逆的那年,家里人趁他和朋友外出期间,让大伯接走了舒然。
  他回家后,四处找不见人,急到发疯,父母才支支吾吾交代了妹妹的去向。
  这个消息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舒羿身上的张扬躁动的火焰,他年轻稚嫩脸庞布满森冷和阴翳。
  之后任父母如何解释他都一言不发,次日一早背包离开,一连失踪几天,舒父舒母吓得哭肿了眼睛,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负气离家出走时,他又重新出现,连带着妹妹一起。
  他背着熟睡的女儿出现在家门口的那一刻,舒父舒母怔怔地望着他们,一句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找去外地的大伯家,又是怎么把她带回来的。
  只是至此,舒羿的叛逆期提前结束了。
  之后人生中的每一个重要节点,舒羿仿佛都要经历一遍与她的分别,而他一次又一次把她带回自己身边。
  如果说前面几次,都是舒然被动离开导致的分别,那么这一次,就是她主动提出的分开。
  前一天她还笑眼盈盈说以后都等他下班,后一天就提出以后不再每日回家的住校请求。
  面对他的疑惑,舒然给出一个牵强的理由。
  “大家都住校了,我也想试试。”
  舒羿能理解,应下了她的请求,然后听她每周用各种借口推脱回家。
  月末,她大院里玩伴又一次转告她不回家的消息后,舒羿来到了学校。
  见到舒然的第一眼,他皱起眉头。
  一个月时间,她明显瘦了一圈,眼下一片乌青,精神萎靡不振,站在离他一米的位置,恹恹的说:“我跟室友说好出去玩,这周也不回家了。”
  他伸手去捏她的脸,被她轻巧躲过。
  “瘦这么多,粮票不够吃?”舒羿歪头,又略微往前走了半步,她跟着后退远离。
  躲避动作太过明显,她自己意识到后,不等他继续问,就主动找补,匆匆结束这场会面:“不跟你闹了,她们还在等我呢,哥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她抱着他带来的东西一溜烟跑走,背影却不见一丝轻快,像被推着离开巢穴的幼鸟,周身充斥着紧张慌乱和害怕。
  舒羿不由怀疑,想知道她怎么了。
  宿管懒得帮他上楼叫人,让他登记完自己上去找。
  一路走过去,昏暗的宿舍楼里基本没剩下几个人,寂静走廊里,任何一点动静清晰可闻,他停在舒然的宿舍门口,听着里面传出的轻微啜泣声,笃笃敲响木门。
  啜泣声戛然而止,里面的人好一阵才打开门来。
  他看见舒然揉着红肿水润的双眼,假装成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看见是他,舒然惊了一下,偏偏舒羿把手放在了门框上,阻止了她的关门动作。
  她无措地耷拉着脑袋堵在门口,如同做错事被当场抓包。
  舒羿瞥了眼她身后空荡的寝室,“室友呢?不是说她们在等你,怎么就你自己,”
  话没说完,舒然眼里再度翻起泪花。
  舒羿皮笑肉不笑的敲了敲她的脑袋,“被骗的是我,你哭什么?”
  他不问还好,一问舒然彻底绷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直直往下坠。
  清瘦的年轻人收起阴阳怪气,无奈的给她擦着眼泪,“怎么了嘛?”
  她哑声答道:“不会套被套。”
  不远处的床位上,光秃秃的被芯和被套纠缠成一团。
  见状,舒羿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哦,待会我给你装。”
  “不想洗衣服。”
  “嗯,还有吗?”
  舒然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出一连串住校以来做不好,或是不习惯的事情。
  住宿舍不自由,和室友处不好,晚上睡不好觉等等等等。
  舒羿故作苦恼的建议,“那怎么办呢,不然还是回家住吧。”
  女孩仰头怔怔地望着他,眼泪不自觉流的更凶,喃喃道:“可我不想当乌鸦。”
  对方没听清,倾耳去听,“什么?”
  她顿了顿,颤着睫毛重新说道:“你以后都要上班,没时间送我来学校。”
  舒羿气笑了,机械厂通知转正,要他一大早去车间考核,那天没来得及送她去学校。
  这就是她闹脾气住校的原因?
  “小气鬼,我是不是就那一次没送你,而且提前两天就跟你说了。”
  “嗯,”
  望着泪眼婆娑的妹妹,他叹息一声,哄说:“如果我说没有下次了,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或许是放不下面子,舒然迟迟不给回应,年轻男人往后退了两步,晃悠悠朝她伸出手。
  不一会,那扇半闭的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人影扑进他怀里,等他收拢胳膊环抱住她后,她又开始克制不住的抽噎。
  那句他没听清的“乌鸦论”被从此埋藏,直到不久前以另外一种形式重新提起,他才明白她少女时期焦虑敏感的原因,感同她内心真正的痛苦与煎熬,她的怨尤与挣扎。
  如果他当时就知道“乌鸦论”,他会说些什么?
  【在我这里,世界是停靠在你屋顶上的乌鸦。】
  他说完这句话,听筒只余下她粗重的呼吸声,“你是听到我说的那些话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