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眼头往后仰。
你嫌弃我,闻衿南忿忿。
哪有?谢栀用勺子搅着锅里的粥,是你的发丝蹭的我很痒。
哼。
谢栀盛了一碗粥舀起一勺准备送到自己嘴里,那人在一旁哼唧。
第一口怎么不喂我?
哎,感情淡了。
谢栀气笑,吹了吹,把勺子递到她嘴边。
闻衿南眯眼,满足地吞下,刚准备说话,眉头一皱。
好淡,没有放调料?
谢栀打开旁边的调料盒往里面撒盐,无辜眨眼:刚才出去比较急,回来忘记了。
原本想自己先尝尝味,做好了再给你吃。
闻衿南一眼就瞧出她是故意的,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你变坏了。
近墨者黑。
吃完饭,闻衿南躺在沙发上,头枕谢栀的大腿。
你这个角度好抗打诶,一点都不影响颜值。
别人说很少有人从下往上看依旧好看的。
谢栀勾唇,摸着她的眉毛:花言巧语。
闻衿南翻着手机:是真的,不行你看。
两人刷了一会视频,谢栀问:我走后你们都聊什么了?
闻衿南:怎么?你在意她?
谢栀摇头:我只是觉得你没有必要和她说那么多废话。
她不值得你付出精力。
闻衿南好心情地吧唧她一口。
她悔婚了。
嗯?谢栀眼睛微微睁大。
这事她真不知道。
闻衿南说:前段时间的事,闹得还挺大的。
哦。
看谢栀不在意,闻衿南笑得更明媚。
你在试探我。
哪有,闻衿南否认,自信地说,你现在是我的。
说完把她的衣服撩起,头探进去乱动,谢栀隔着衣服摸着她的头,脸上浮现红晕。
快出来。
她拍拍她的头,闻衿南从她的领口钻出,紧贴着她:嘿,这衣服还挺大。
谢栀咬上她的脸。
哎哟。
谢栀松口,看上她脸上的牙印,威胁:出不出来。
让我贴贴,闻衿南靠在她肩头,放松眉眼。
她缓了一会,说:查出来人了。
谢栀摸她发丝的手一顿:是谁?
陈永涛。
谢栀明悟。
闻衿南怜惜地望进她的眼睛:你想怎么做?
*
网上舆论来了个大反水。
先是谢栀甩出制作过程和一系列证据,并把之前的造谣诽谤截图留存,送上律师函。
同时艺术圈掀起风暴,老艺术家陈永涛被爆抄袭,他在任教时的腌臜事又被翻了出来。
这次的规模比谢栀的大得多,圈内估计老早就有人看他不爽,顺水推舟,定位为互联网唯一说实话的画师锐评他以往的画作,给他的抄袭来了个实锤。
谢栀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实在没想到后续的发展。
恶人自有恶报,闻衿南翻着网上对陈永涛的讨伐,这件事大的把谢栀的事彻底盖过。网友并不在意对她的伤害,在下一块骨头到来时,吐掉口里的残渣拍拍屁股毫不留恋地离去,想再次从人血馒头里分一杯羹。
不过。
谢栀看到评论区底下的粉丝留言,大部分都是加油鼓励她的,心软成一片。
她对闻衿南说:之前把这看的很重,经常感觉自己是一块布,随意被人撕裂又缝合。但人们往往不会在意细节,尽管看起来似乎没差别,但你能清楚地感知到身体多出的线头。
现在呢?
谢栀抱住她:现在有了最重要的人,我还在乎那些陌生人的言论干什么?
闻衿南很受用地回搂住她。
两人偷得浮生半日闲,江聆很慷慨地承担了大半部分业务,让闻衿南好好在家休息。
闲来无事,她们选了一个别墅的空房间改造成电竞房。
效率很高,运输装备请人来装后,半天就搞定了房间。
谢栀靠在电竞椅上,带上耳机,感慨:当初其实想过和你坐在一起打游戏。
闻衿南挑眉:只是想一起打游戏?
这人。
谢栀:
闻衿南现在技术比她想的厉害的多,因为是借的号,她们在下三段乱杀,屏幕弹出小框,两人对视一眼。
呀,被举报了。
闻衿南擦擦鼻子。
还没打多久就被封了七天,她们只好换别的游戏玩。
日子兜兜转转来到十一月中旬,闻衿南躺在沙发上剥着柑橘,平静地通知谢栀。
那个,我爸妈来江城了,去见见?
谢栀笔没拿稳,落在画纸上晕开一块又大又圆的痕迹。
现在?
闻衿南往嘴里塞着橘子: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什么时候去呗。
谢栀:
她才不敢让长辈等她。
她把画笔丢在一旁,画也不画了,认真地问:你父母喜欢什么样的?
闻衿南笑:只要是你,什么样都喜欢。
谢栀:能不能说的准确点。
闻衿南:我是在说实话啊。
她眼睛发亮地看着她,因为吃了柑橘,整个人身上的果香更加浓郁,谢栀没忍住上前咬住她,把她吞入腹中。
闻衿南躺在沙发上喘.气:你这是报复。
谢栀哼一声,重新埋下头。
尽管闻衿南说什么样都可以,谢栀还是去理发店换了个发型,把头发剪短,长度是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你这样,闻衿南摸着她的发尾叹气,我有时候都不好抓你头发。
虽然谢栀在她的带领下脸皮逐渐变厚,但还是会被她猝不及防冒出的话搞得羞涩。
闻衿南说:我第一次在酒吧看到你时,就觉得你适合穿这种衣服。
谢栀挑着衣服的手一顿。
买了几套衣服,闻衿南把做好的热奶茶塞到她手上,问:不舒服吗?一直感觉到你心不在焉的。
谢栀结果奶茶抿了一口,沉默摇头。
两人坐上车,久久无话。
闻衿南以为谢栀累到了,把她的头拨到自己肩上:休息一会。
嗯。
回家后,谢栀坐回沙发上拿起果篮中的一个柑橘,闻衿南坐在她旁边。
她看着她细细拨着橘子,扯掉经络,喂到自己嘴边。
给我的?
嗯。
看她吃完一个橘子,谢栀把手擦净,舒口气,鼓起勇气说:告诉你一件事。
嗯?看到她凝重的表情,闻衿南也坐的正了些。
谢栀扣着手,垂眼说:其实第一次和你见面,我把你身上的气味认成了陈笙茗的。
闻衿南一顿,饶有兴致地看她:认错人了?
谢栀摇头:没有。
闻衿南:就是香味搞混了?
谢栀点头:是。
气味相似啊。
那现在分的清楚吗?
谢栀认真地盯着她,肯定:你是佛手柑,她是香柠檬,我分的清楚。
闻衿南笑,轻拍她的脑袋:这不就好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多大个事。
谢栀抬眼:你不在意?
虽然这件事她可以一直不说,但她过不了心里这个坎。
我当然在意啊,不过我在意的是你,现在你在我身边。闻衿南勾唇,我赢了,不是吗?
你赢了,谢栀给予她肯定。
闻衿南看她这么可爱,没忍住抱着又亲了亲。
*
十一月末,谢栀拜访闻衿南的父母。
他们的房子在东郊,互为城市两端,车开了很久才到目的地。
在院子前停下,闻衿南先下车,侧身朝谢栀伸手。
后者握住了她。
走吧。
走。
闻衿南推开大门,乔蕴从沙发上弹起,来到她们面前。
阿姨好,谢栀把手里的礼盒递给她。
乔蕴笑眯眯地接过: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多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