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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犹豫了一下,“我和你说了,我的记忆有缺失,可是听见你说起他的身份,我……我突然感觉头疼。”
  “所以说,这些事你说不定以前都知道,只不过受了冲击忘了?那绑架……”
  “我不知道。”段英酩低声讷讷,他眉头微蹙,“他们都那么说,我三叔他还那样,他以前对我很好,是出了事受了刺激才……舅舅也因为我这么多年没再和段家来往,昨天是是难遇到了难关,他才来找我。我觉得我没什么可辩驳的……”
  裴迟拉近段英酩,看起来好像是段英酩坐在他怀里一样,他把整个人宝贝似的包揽住,“你不是那样的人,哥,不管多少遍我都这么说,我也希望你……别这么说你自己。”
  “嗯。”
  “哥……”
  “嗯?”
  “你耳朵红了。”
  段英酩一愣,就要从裴迟怀里退出去,“你看错了,松开我。”
  “你浑身上下哪我没看过?这么羞?还是我抱着你,你热?要不要……我帮你脱了衣裳?”
  “裴迟!”段英酩抬手捂住裴迟的嘴。
  却没想到,手心一湿,段英酩被激得浑身一抖,想抽回手来,却被缠上脱不了身。
  “哥,我们不然先睡个午觉再继续谈正事?”
  第53章
  晚上两人又回了段英酩的小家, 姜敏知道两人都在专门买了不少菜,裴迟和段英酩都凑着跟着一起忙前忙后。
  姜敏有了察觉,上次陪护一夜之后就捡了裴迟一根头发去化验, 她听柳春说, 医院这么就能化验出亲缘关系,她忐忑着去试,又忐忑着等了好些天取了结果。
  裴迟真的就是她的孩子!
  她当时捧着报告单子在医院门口泪流满面,仰天和丈夫和过路的神佛道喜,把跟前热心肠的大姐都引过来询问她。
  “没事,我这就是喜极而泣。”
  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人过中年却找到了自己的孩子,她的罪,她那些苦都烟消云散,他的孩子还长得那么优秀, 那么惹人喜爱。
  今天再看,姜敏更是满眼的笑意。
  裴迟凑在段英酩身边,段英酩在摘芹菜, 裴迟就跟着在边上削萝卜, 一会摸摸手, 一会胳膊碰碰腰, 段英酩注意着一边灶前的姜敏,觉得在长辈面前这样腻歪不好意思又羞愧, 但又不敢大声发作喝止裴迟, 只能压低了嗓子警告, “你老实点,别动手动脚。”
  裴迟却像是被段英酩说话的热气挠了痒痒,缩着脖子, 大着嗓子,“哥你有话说话,别凑这么近啊,怪痒的哈哈哈。”
  段英酩连忙看了姜敏一眼,又瞪裴迟一下,踢了裴迟小腿一脚,从前他怎么发现这人这么讨嫌。
  立起眉毛装凶,气声对着裴迟恨恨道,“闭嘴。”
  在裴迟母亲面前,他觉得这样不好,他总有种自己带坏了人家孩子的感觉,没照顾好他,反而把人带到了自己床上,两人说出来是兄弟关系,可兄弟哪有同枕共眠深夜痴缠的?更不敢想如果姜敏未来和裴迟相认,他和裴迟的关系要怎么面对姜敏。
  失而复得的儿子喜欢男人,他觉得如果自己是姜敏肯定接受不了这事,说不定还会因此讨厌他,恨他,现在至少要留下点好印象,所以他不能让裴迟这么放肆,让姜敏看出来什么。
  裴迟却问:“你说什么?哥,我真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段英酩觉得裴迟真是难缠,破罐子破摔,赌气道:“我什么都没说。”
  裴迟讨饶:“怎么就什么都没说了?我错了,你在跟我说一遍吧。”
  姜敏看着裴迟跟着段英酩眼前耍宝讨嫌,忍不住跟着笑出声,心里熨贴,长叹一口气,幸好这孩子身边人对他好,幸好。
  她得感恩小老板呢,小老板给了她工作,还花钱给她治病,真是他们一家的恩人。
  姜敏听了一会还帮着段英酩训了裴迟两句,说了两句公道话,转头就放下炖上的排骨,出去在阳台摘豆子了。
  裴迟碰段英酩一下,“哥,我妈帮你腔呢,你说这未来婆媳关系应该不用我担心了吧?”
  段英酩色厉内荏:“你胡说什么呢。”
  “这怎么是胡说呢,害羞啦?”
  段英酩不说话了,扭过身去把芹菜切段。
  裴迟余光瞄着段英酩,嘴依旧那么欠:“你看我这萝卜,这卖相真是特别好,一看就是地里新出的一茬。这长度,这粗细,还有这纹路……”
  “裴迟!”段英酩恨不得哪里有个洞他钻进去算了,免得被裴迟这么欺负。
  裴迟这会对着气得炸毛却又把他无可奈何的段英酩毫不怜惜了,笑得乖巧装傻问:“在呢,段老板有什么指示?”
  段英酩耳根通红,嘴上一本正经,话到嘴边却像调情,“你离我远点。”
  裴迟便要凑得近贴着段英酩,接着说:“哥你再看这茄子……你是喜欢萝卜还是喜欢茄子?”说着手还在那茄子上比划。
  “色鬼!我喜欢哪个你还能变吗?”
  “这个……你想哪去了?”
  段英酩忍无可忍羞得转身就走,“我不管了,我身上疼,活你自己干吧。”
  裴迟一手举着胡萝卜一手举着茄子,从厨房探出头来喊:“疼?这可坏了,你细说说哪疼,用不用吃点什么补补啊。”
  “你——你这流氓!”
  “哥你就没点什么别的骂人的话了?”
  正巧姜敏也端着盆走过来,“最近小酩累着啦?”
  裴迟搭话:“啊,那可不。”
  段英酩说:“姜姨我没有……”
  姜敏笑道:“别跟我见外啊。”
  “对,别跟我们见外。”裴迟站在姜敏身后狐假虎威揶揄。
  段英酩薄唇张合想辩白,却说不出话,红着眼背对着两人掩耳盗铃羞愤欲死。
  姜敏进了厨房,翻出来菜兜子底下的生鲜,“正好我买了点生蚝,小迟你劲大都打开刷刷吧,今天让小酩多吃点。”
  “好嘞,我保证刷得干干净净,让小酩吃得饱饱的。”
  当天段英酩在裴迟和姜敏的眼睛底下吃了不少生蚝,搞得深夜身上都燥,又便宜了裴迟。
  两人凑在一块,裴迟带着人荒唐折腾了两天,之后一个回京市一个留海市,两人上班又开始了异地恋。裴迟回了京市也没闲下来,他查了潘子欣的母亲还有段英酩外祖家,潘子欣母亲就是个小职员,是段后森还年轻时,段峥嵘还没放弃这个儿子的时候,在外历练学习时认识的,说不上是初恋,但两人正经维持了一段时间。
  后来段家就是和段英酩外祖家柳家结亲,两人就分开了,后来这个女人也结了婚,再后来就是段英酩出生。
  这之后,段峥嵘再次对段后森放松了管束。
  估计段后森就是那段时间和那个女人重新联系上了……而这个女人生下了潘子欣就车祸亡故了,竟然和段英酩的母亲柳馨仪前后脚去世。
  这当中必然有蹊跷,豪门争斗,恩怨情仇,段英酩母亲看起来又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她的死比起和段英酩有关他更相信与潘子欣母亲和段后森脱不开干系。
  他们拿段英酩失忆捏造事实,就像他们捏造爱护段英酩的柳馨仪和情夫出走国外死在异国他乡一样。
  而那个段季左……是突破点,他不能放过。至于戴着那枚尾戒的舅舅究竟是段英酩一样被那群歹人欺骗不明真相,还是……误会妹妹的血脉一同加入绞杀?
  裴迟没查明白,但他太想段英酩了,促成科技项目的会议他都亲自去开,老往海市跑,苦了马达一直坐镇众与,办公室都要成了他第二个家了,他骂裴迟把他骗来自己做甩手掌柜,怨气冲天。
  裴迟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马达骂骂就骂骂,但是该替他干的活一样都少不了。
  潘子欣也老早就焦急不耐了,裴迟自从带他去了段家之后就没怎么联络他了,他一开始一心扎在享乐上,花钱,赴约,不少人看在裴迟的面上邀他,他来者不拒,就算郑元他现在也不怕。
  但是过了那段时间就是空虚,他住着裴迟的房子,吃裴迟的用裴迟的,却觉得裴迟在疏远自己,他开始猜疑裴迟是不是嫌他丢人,或者是在京市有了别人了?
  郑元之前带他出去赌过,最近又认识了在那种场所工作的新朋友,无聊就去了一次消磨时光,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却没想到有一次输了一大笔,他慌张地给裴迟去电话,裴迟的秘书接了电话,二话不说就打来了巨款。
  他心里震惊,那朋友见识了裴迟肯为他花费的程度,对他也更体贴,他就变成了那地方的常客。
  但是玩多了也无趣,他总能想起裴迟,他想知道裴迟在做什么,他想裴迟有没有想他,但是他打过去的每通电话都没有回音,他以前自诩游戏人间不留真心真情,毕竟人人都讲婊子无情,婊子有情那是自己找死。
  但裴迟待他实在太不一样了,如果说他挡刀时脑子不清楚,还有算计,那现在他已经清醒着沦陷了,他就是想要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