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晚上肌肉酸疼得要命。
睡不着,两人就凑在一起组队开黑。
打了会儿游戏,乔延忍不住给吴宇发语音:“你说他俩还能好吗?”
“……这说不准啊。”吴宇道。
但他是真心实意希望这俩人别再折腾了。
再折腾下去, 他的脸受得了, 后槽牙也要受不了了。
一局游戏正打到关键时刻。
隔壁突然响了起来。
乔延原本戴着耳机听不真切,摘了耳机仔细一听。
顿时骂了声草:
“完蛋, 这俩不会动手打起来了吧?”
“不会儿打出事儿吧,要不要去看看?”
吴宇离得远, 不知道乔延在说什么。
但是凭借他和这二位相处的丰富经验, 还是好心劝道:
“还是不要掺和他俩的事……”
乔延一晚上睡得心惊胆战。
生怕这两人谈不拢,第二天闹出什么社会新闻。
看昨天傅悉气得那样子。
乔延觉得这俩估计好不了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一出门,却发现傅悉和陈致已经下楼了。
两人正在院子里,头挨着头蹲在鸡笼旁, 看民宿主人养的一窝小鸡。
乔延:“……”
这算什么,床头吵架床尾合吗?
陈致去厨房拿了点粟米,撒到鸡舍里。
傅悉笑着蹲在一旁看。
一边看, 一边调侃:“陈总可以啊,还会喂鸡呢?”
陈总这个称呼一出来, 那股阴阳怪气的调调都快溢出来了。
让人搞不懂这俩人是搞哪样。
反正乔延和吴宇一听到, 都不约而同的低下头装鹌鹑。
陈致倒是适应良好,随他叫。
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是,陈致给傅悉夹菜。
傅悉笑眯眯道:“多谢陈总。”
又吃到一道陈致做过的菜, 他又笑着夸赞:“没有我们陈总做的好吃啊?”
乔延&吴宇:“……”
老实说, 每次听到傅悉叫陈总, 总怕这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
乔延已经默默同情起了陈致。
惹了傅悉,还不知道要被调侃道猴年马月。
可乔延又觉得陈致幸运。
毕竟对那么多喜欢傅悉的人来说,连傅悉的调侃都得不到, 这才是最可怕的。
到了下午,山脚下有庙会。
四人一起下山逛了逛。
在院子里还不明显。
现在一走出去,乔延才发现有点不对。
陈致好像得了什么骨骼方面的疾病。
似乎只有维持着身体某一部分和傅悉接触的状态,才会走路。
两人要么牵着手。
要么陈致没骨头似的半靠在傅悉身上。
就算是最差的情况,也非得肩并肩蹭着。
陈致又长得高大,和“小鸟依人”这个词没有半点相关性。
因此做出这些动作时,十足的惹眼。
乔延:“……”
真是要瞎了。
傅悉嘴上表现的很烦,斜睨着人道:
“陈总今天怎么了,腿软走不动道?”
陈致倒是大大方方点头,在他耳边小声道:“嗯,累。”
傅悉:“……”
还真有脸说。
他都没喊累呢,这小子累个屁。
可虽然嘴上这样说。
他却没把人推开,就任由这家伙跟个史莱姆一样粘在他身上。
到最后,无论做什么,都伸出几根手指和陈致牵着。
乔延坠在后面,无语得不行。
没想到昨天这俩还闹成那个阵仗,今天竟然就和好了。
吴宇倒是没多惊讶,反倒十分欣慰。
他还记的傅悉昨天打他的那一枪,说原因是他出卖了他老板。
那一枪明显是为了陈致出气。
都气成那样了,还记的替陈致出气,和好了也算正常。
晚上,几人没回市区,又在民宿里呆了一晚。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察觉到身侧的人又贴过来,傅悉笑他:
“昨晚闹过了,今天还要?”
抱着他的人没说话,只从鼻尖发出一声又低又闷的轻哼。
他也不强势,只埋头在傅悉身上撒娇一般蹭。
毛茸茸的发顶蹭得傅悉想笑。
没一会儿,傅悉被他蹭得忍不住了,轻喘着交代:“你动静小点。”
这边隔音不好,傅悉可没什么表演的欲望。
还好这小子昨晚刚疯过,今天没那么折腾。
傅悉手指指节咬在齿间,勉强还忍得住。
可没过一会儿,身上的人突然伸手捏着他下颌,把他紧咬的手指解救出来。
指腹摩挲着被他自己咬出的齿痕,又低头在发痒的齿痕上轻吻了一下,问:
“怎么不叫了?”
傅悉一个愣神,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吞下了一声闷哼,才勉强开口问:“叫什什么?”
他抬头看过去。
身上逆着光的人,正看着他,向来冷淡的黑眸里流露出一丝笑:
“今天不是叫得很高兴?”
傅悉:“……”
他这才意识到,这人说的是叫他“陈总”。
傅悉给气笑了,抬脚踢他:
“白天那么老实,在这等着我呢?”
陈致捞住男人修长的小腿。
漆黑的眸盯住他,认真道:“今天你每一次叫我陈总,我都很高兴。”
傅悉:“……”
他咬着牙没说话。
很好,的确从动作里都能感受到这人的高兴。
“叫嘛,我想听你叫这个。”
少年又低头撒娇般的蹭他。
如果忽略掉某些动作,的确像是单纯的撒娇。
傅悉又气又恼,伸手抽他脑袋。
咬牙切齿道:“隔壁住着人,你不要脸我还要。”
身上的人“啧”了一声,突然环住傅悉的腰,将人抱下了床。
走出卧室,朝客厅的一侧走去。
傅悉:“!”
这人也不嫌累,抱着他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走了一通。
最终靠在客厅另一侧的墙壁上,亲亲傅悉的耳廓,说:
“这边在走廊尽头,没人听得到,只叫给我一个人听。”
傅悉:“……”
要命。
第二天一早,几人起床回程。
乔延关注了一下隔壁。
隔壁两人倒是起的挺早。
下山去开车的时候,傅悉却没有动,只是抬脚踢了踢陈致:“去开车。”
陈致老老实实去停车场把车子开了过来。
傅悉没说什么,直接开门上了车。
乔延稀奇地看了傅悉一眼。
昨天傅悉一口一个陈总。
要是看到这种情况,傅悉少不了要调侃两句。
说什么劳烦陈总之类的。
今天怎么转性了?
周末结束。
回去后,生活倒是和以往没什么变化。
陈致每天依旧要去上课,去篮球场训练。
都是陈总了,也没必要装,可傅悉说要请家政过来收拾家务,这人还不乐意。
所以每天依旧是陈致收拾房间。
顺便早上给傅悉做早餐。
但身份被揭露之后,多少有了点不同。
傅悉晚上下班回家。
刚进玄关,看到陈致坐在沙发上。
这人终于不装了,舍得把他那套捂得严严实实地工作设备拿了出来。
看样子,正坐在沙发上开会。
陈致找了助理帮他对接工作,又需要他决策的重要信息,由助理来协商时间。
终于不用大半夜爬起来和国外连线。
陈氏的员工也松了口气。
因为时差问题,他们每天大白天在会议室偌大的投影仪上,看到老板穿着睡衣的样子,压力同样很大啊!
更别说有的时候视频背景还是洗手间。
总怕哪天老板记恨他们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一个个把他们给嘎了。
现在好歹开会的背景挪到了客厅。
管理层的员工们一个个压下八卦的冲动,强行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可没一会儿,一道带着笑意的好听声音闯了进来:
“那么大摇大摆,不怕暴露商业机密?”
等声音落地,镜头里才闯进另外一个人。
镜头视角不算宽,被陈致一个人占了大半。
陈致身后就是沙发靠背。
那人站在沙发靠背后。
只能看到束缚在白衬衫下的一截窄腰、暗红丝绸领带的下端。
以及他抬手时,镜头里一闪而过的那截白皙的腕骨,和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
更惹人注意的是这人的动作。
他竟然伸手在他们老板脑袋上摸了一把。
众员工:“……”
虽然陈致年轻,但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手腕有多硬,根本没人敢小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