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笔文斋 > 都市言情 > VIP可以跳过表白吗 > 第94章
  “三包。”
  “我真是谢谢你。”
  监控画面加载的功夫,朋友问:“怎么不报警,人失踪多久了?”
  “半天。”
  “半天?”三倍浓度的咖啡呛在嗓子里,“你确定他不是喝多了睡着了?”
  “不,情况特殊。”贺铭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眼睛也不眨地盯着屏幕。
  确实特殊。
  朋友想起他认识贺铭的情景,他往停在路边的a6上贴了一张罚单,正要去贴后面那辆,车主醉醺醺从驾驶座上下来,大着舌头嚷嚷:“车,车里有人呢,贴什么贴!”
  他撕下罚单贴在车玻璃上,“车在这里就得贴,跟有没有人没关系。”
  “那我现在开走。”
  “你现在开走就不是罚单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得算酒驾。”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呢!”
  三言两语,喝醉的车主跟他动起了手,他被推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车主抢了他的罚单本,作势要往他身上砸。
  贺铭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他抬手一挡,很轻巧地把罚单本从对方手里抽出来,随手还给他。
  闹事车主不乐意了,扒拉着他肩膀,嘴里说些不干不净的话,他眼睁睁看着西装革履的贺铭现场表演了一半过肩摔——
  之所以说是一半,他确实把人提起来了,但没完全摔下去,在醉鬼落地前,他改为手臂向下,从半空中夹住他的腰,缓冲了一下才放手,让对方缓缓跌坐在地上。
  他微笑着从两人中间穿过:“不好意思,借过。”
  朋友愣了一下,指着他车上的罚单:“你把那张还给我吧。”
  “不用了。”贺铭把那张纸折起来放进口袋,风度翩翩地和他道别,“一码归一码。”
  就这么一只大尾巴狼,现在竟然为了半天联系不到一个人,半夜把他抓起来看监控。
  “啊,找到了。”
  他们看见那辆车停在一家酒吧门口,粉色灯牌照着外摆的铁质桌椅。
  不等朋友确认地址,贺铭就冲了出去。
  他赶到那家酒吧,心又沉下去,灯牌是黑的,店打烊了。
  他绕着店面走了一圈,边拨时晏的电话,边叫他的名字。听筒里是一阵忙音,黑暗中也无人回应。
  忽然他看见了蒋一阔的车,临asq945。贺铭跑过去,车里时晏的手机震动着,屏幕亮光足以让他看见,车里没有人。
  心凉了一半,他浑身发冷,挂掉电话的手都在抖。
  公司,澜庭,1%,时安家,w酒店,时晏还能去哪里?
  贺铭用两根手指指节敲在太阳穴上,迫使自己清醒,他把导航里的地图放大又缩小,寻找着附近时晏可能回去的地方。
  走路可以到的,24小时营业的酒吧或者酒店,或许他应该问问蒋一阔时晏在附近有没有其他房产……
  手指在地图上某个点停住,眼前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地址。
  观潮路9号就在附近。
  时晏会去那里吗?
  他有些怀疑,但还是一刻不停地重新启动车子,加大马力往那里赶。
  能看到楼上的窗帘开着,灯是灭的,贺铭摇摇头,只怕等待他的又是一次失望。
  不等他开到楼下,从平津一路涉水回来的车子熄火了,贺铭只好下车。
  他还是打算去公寓里确认一下,除了这里,他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找到时晏了。
  就在他急匆匆向着单元门走时,花丛旁忽然传来一声响动。
  贺铭看过去,花丛后面是一处景观水池,其间弯曲的石子路上空无一人。
  应该是只流浪猫,贺铭这么想着,却忍不住向着水池挪动脚步,提心吊胆地向水底张望。
  水池很浅,除了几条水草,并没有其他活物。他笑自己草木皆兵,回身折返,却看见被花丛遮住的池边小道上有一大团影子在动。
  贺铭走近了,昏黄灯光下,时晏一身酒气躺在落花之间,正在解上衣的纽扣。
  第78章 78 “各取所需”
  他显然醉得狠了,平日里的时晏绝对不会躺在这种地方,刚下过雨,地面还湿漉漉的,尽管铺路的石子表面较为光滑,躺在上面也一定不会舒服。
  喝醉酒的人会觉得热,因此他边上散落着一件皱巴巴的外套,此刻正要把身上最后一件上衣脱掉。
  前襟敞着,有白色的花瓣掉在他身上,下面露出来的皮肤是一种介于花瓣和雨水之间的颜色,近乎透明的白。
  他试图把上衣从肩膀上褪下去,但底端有几颗纽扣仍扣着,他随意一扯,那几颗碍事的扣子就飞出去。
  有人走过来在他身边蹲下,伸手拉住他的衣襟,替他遮住裸露在外的肩头。时晏不胜其烦地别开脸:
  “苏北辰,别来烦我。”
  那人动作顿了一下,但还是弯下腰,手掌垫在他颈后,慢慢扶他坐起来。
  “叫你走开,听不……”
  随着来人贴近,一股淡淡的柑橘香钻进他鼻腔,凶巴巴的话顿时断在嗓子里,他没了声响,只是默默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脖颈。
  他任由贺铭把他抱起来,意识模糊间似乎听到贺铭叫他的名字,含糊地应了一声,实际上他的声音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事情的走向变得不太对,贺铭又把他放到了一个干燥的地方,开始解他的衣服,他无暇思考为什么,只知道自己不想让贺铭走开,于是顺从地让他摆布。
  贺铭把时晏抱进车子后座,他身上的衣服湿透了,浑身都是冰的。他索性先把他的湿衣服脱下来,又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裹在他身上,两人交换。
  “时晏,醒醒,别睡。”
  雨夜风凉,他不知道在外面躺了多久,酒后失温是很危险的,贺铭在车上找到一条毯子,里三层外三层把时晏包起来,从身后抱着他。
  “别睡,你得去医院看看。”
  他先去摸车钥匙,想起车子熄火了,只好又去摸手机,上面有两个蒋一阔的未接来电,他拨回去。
  “我找到时晏了,你在医院吗?找辆救护车来观潮路9号,应该没发烧,但感觉体温偏低。”
  “嗯,现在我们在车里,我车熄火了,开不出去。你们到路口告诉我,我带他出去。”
  “不要睡,时晏,不要睡。”
  挂断电话,他低声重复着,时晏只有颤动的睫毛回应他。
  这里离临安医院不远,蒋一阔很靠谱,几乎立刻带着人赶到了。贺铭背着时晏出去,也许是觉得没事了,他心里松懈下来,脚下也软绵绵的,强撑着一步步走到路口。
  “快,搭把手。”蒋一阔招呼车上的两个医护人员下来帮忙,看清贺铭身上污迹斑斑的衣服后,不由瞪大了眼睛,“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铭没回答,在他见鬼般的眼神里笑笑,大有功成身退之意:
  “那我就先走了。”
  “不你等等,你看起来不太好。”
  蒋一阔拦住他,他只轻轻碰到贺铭手肘,贺铭回过头,还没来得及推辞,眼前一黑,猛地倒下去。
  他看起来清瘦,实则一身肌肉,体重属实不轻,蒋一阔自己险些没接住他。蒋一阔在贺铭额上随手搭了一下,顿时觉得这趟救护车性价比十分高,一辆车拉回两个病人。
  时晏有没有失温他不知道,贺铭是铁定发烧了,烧得还不轻。
  两个人一前一后被抬进医院,时晏被拉去做心电图测体温,贺铭则在急诊室醒来,硬要说自己没事,被医生按着抽了血扎上吊瓶,又单独安排了一间病房给他休息。
  他困得不行,怕点滴打一半睡着,又担心时晏的情况,在病房床边坐了不到十分钟,就拎着吊瓶出去找蒋一阔。
  走廊里静悄悄的,他头晕脑胀地往前走,没留心,在转弯处撞上一个人。
  “大哥,路在脚下但人在前方,你看着点啊……贺铭?”
  他抬起头,眼前出现一张被黑眼圈遮了三分之一的漂亮脸蛋。值完夜班怨气值达到顶峰的宋窕揉了揉眼睛。
  “你怎么这副德行?”
  贺铭无奈道:“要在你的工作地点偶遇,很难做到体面。”
  “不会又是因为时晏吧?我倒是知道他刚被救护车送来,弄得跟皇帝驾崩一样,兴师动众的。”
  “他怎么样?”
  宋窕翻了个白眼:“一半值班医生被叫去给他做检查,能出什么事。”
  “倒是你。”宋窕指指他衣服上的脏污和水迹,又看看他发白的嘴唇,“你不好好打点滴,乱跑什么,厕所在另一头。”
  “太困,起来走走。”贺铭举着自己的吊瓶,觉得胳膊有些酸,“帮我个忙?给我把针拔了。”
  “我不。”宋窕瞪大眼睛,“我怕我前脚拔完你后脚晕倒,那我还得接着加班处理医疗事故。”
  贺铭没力气跟他拌嘴,“那你帮我举着,我自己拔。”
  他费力地朝吊瓶抬了抬下巴,“喏,青霉素,退烧的,拔了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