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精准,确切的说这是个逆子,除了摊着手跟自己提条件以外什么都不会。
“晏淮央,你多大了?”
“二十啊,怎么了?”
“那祁京墨今年多大?”
“二十五。”
晏淮央嗤笑了一声,他听出来了,狗男人连名带姓地叫自己摆明了就是想找茬。
他随意地坐在床边,两条大长腿微微交叠着搭在地上,头发也都顺手捋到了后面,本来就勾魂夺魄的眉眼毫不遮掩地露在外面,整个人如同暗夜里闪着火彩的红宝石,璀璨,昂贵,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席铮有一瞬间的晃神,但是他今晚就是要给这小子立规矩的,不能分心。
“晏晏,既然你跟你朋友都是成年人了,本来就应该划清界限,不能再像小孩子似的黏糊在一起。”
“我今晚上如果不拦着,你是不是就准备跟他回屋了?”
对面的人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席铮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如果你实在改不了这个坏毛病,非要动不动就挂在别人身上的话,也只能选我。亲密关系本就是凌驾于友情甚至亲情之上的。”
听到这里,晏淮央差点笑出声来,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吃醋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原来就为这个啊,我还以为我又干了什么缺德事呢。
席铮还在等着这小子的答复,视线一转,就对上了一双雾蒙蒙的、带着些困意的眼睛。晏淮央把被子掀开了一个角,还拍了拍床沿,无声地邀请他过去躺下。
席铮叹了口气,“困了?”
那人嗯了一声,听着就像是困迷糊了。
也是,夜已经深了。席铮打算明天继续给他讲道理,其实身体比大脑更快,早就认命地走过去关灯了。
视野骤然间变暗,半掩着的窗帘缝隙里只有皎洁清冷的月光洒向室内,只能勉强照亮一个小角落。
席铮谨慎地向床边慢慢靠近,突然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搂着腰扑倒了。
他本能的有些慌乱,心脏都控制不住地狂跳,暗夜里人的感官本来就会格外有警惕性,直到他嗅闻到了一股令他上瘾的熟悉荷尔蒙味道。
席铮的喉结滚动了下,他非但没有安心下来,反而更加燥热。因为晏淮央那张过于醒目的漂亮脸蛋被黑暗隐藏起来的时候,席铮才能清晰地感受到此时此刻按在他腰间的手掌是多么有力……
察觉到他似乎有些紧张,晏淮央轻笑了下,“早都跟你解释过了,祁京墨是直男,你说你防他个什么劲儿啊?”
席铮是想争辩几句的,但是他刚一挣扎就被晏淮央更强势地压制住了,一点薄茧都没有的白皙手掌牢牢地捂在他嘴唇上。
“闭嘴,听我说完。”
席铮一瞬间有些怀疑人生,被他当作是娇气包的小男友居然能轻松地压制住他?那以前难道是在扮猪吃老虎?
“非要跟我犟,我跟我兄弟会像咱俩这样亲嘴儿吗?”
话音刚落,晏淮央就凑过去叼着席铮的唇瓣戏弄了一番,没怎么认真亲,连舌头都吝啬地不肯伸进去,只把席总裁撩拨得不上不下的,火大得很。
“我更不会心血来潮就扒别人裤子。”
这句语调缓慢而轻佻,惹得席铮更加紧张了,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把全部注意力都调动到了自己裤子边缘上,然后就察觉到他那条做工精致的路易。威登皮带被人勾住往下扯了扯。
然后,纹丝不动。
可能是总裁先生的西裤质量太好了,反正晏少爷尝试了一下就放弃了,不可能像偶像剧般随手一撕就崩成碎片。
“困了,睡觉。”
他打了个哈欠,然后把被子蒙住头就甜甜地酝酿睡意去了。??席铮气急败坏,撩了一半然后就撂挑子不干了?
他痛苦地在黑夜里对着天花板愣神,感觉自己找这小子谈恋爱一定是上辈子造的孽,他就是过来折磨自己的。
整个后半夜席铮都在翻来覆去地琢磨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对小情人没有吸引力。直到天色将明,他才恍然间醒悟过来,他原本要说的事情全被带偏了。
这小子又一次的萌混过关,似乎每次想给他立规矩都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功败垂成。
翌日清晨,晏淮央顶着一张嫩的能掐出水来的俊脸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席铮幽幽地望着自己,眼底还有淡淡的青黑色。
始作俑者还好心地问了一句:“没睡好啊?”
席铮一脸煞气地冷笑了下。
“这是第二次了晏淮央,我全都给你记着账呢。别让我逮到机会,不然我会把你铐在床尾做上个三天三夜。”
晏公子大惊失色,“看吧,我就说不能答应跟你同居吧,住一起了就没我的好日子过了。”
等到晏淮央两人收拾齐整,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就见到一楼会所大厅的牌桌被他们几个当成了餐桌用了,正聚在一起吃早餐。
晏淮央眼睛一眯,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他狐疑地审视着他发小,大早上的祁京墨居然穿了一身正装,从头到脚一水的奢侈品高定系列,连头发丝都精致地抓过了,大马金刀地往那一坐简直像刚从画报上抠下来的男模似的。
“你这样显得我们很潦草哎。”
晏少爷凑近过去,饶有兴致地拿手指绕着祁京墨的领带打圈,这家伙怎么孔雀开屏了?
以前他们几个聚会的时候祁狗怎么随意怎么穿,塔拉着拖鞋,翘着二郎腿的时候都能看到清晰的腿毛,哪里有什么京圈太子的偶像包袱。
“新交女朋友了?魏哥西装革履的是因为他得开视频会议,你这家伙打扮个什么劲儿啊。”
晏淮央像个狡黠的大猫猫,一个劲儿地盯着他兄弟看热闹,简直都要挂到人家身上去了。祁狗也很自然地舒展开了臂膀任由他攀着。
咳咳。
一声明显的咳嗽声从背后响起。
晏淮央不用看都知道某个醋坛子肯定又是在脸色阴沉地盯梢自己。
他没回头,但是同一时间有好几道冰冷的目光嗖嗖嗖地投向了席铮。
他的朋友们自然见不得这个。干嘛呢,当着我们的面给我们家央央立规矩呢?
这几个优秀的男人各怀心事,一时间暗流涌动,无声的交锋在晏淮央察觉不到的地方悄然对峙过好几轮了。
晏少爷尝到个虾饺味道不错,下意识就扭头对席铮说道:“尝尝,这里的厨子水平可以的。”
下一瞬,那碟子还剩下好几个的虾饺就被祁京墨整个儿端走了。
晏少爷在桌子底下踹了他兄弟一脚。
还没忘了安慰席铮,“没事,再点一笼给你。”
会所的大堂经理本来就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等着这几个少爷们吩咐,笑眯眯地就要应下,直到祁京墨漫不经心地递了一个眼神。
这里是祁家的产业,所有员工当然是他的人,
经理只好一脸难色地微微鞠躬,“抱歉啊晏先生,后厨的虾仁备货不足了,您看……”
“算了,多大点事。”
晏淮央扬了扬手把这扫兴的家伙撵走了。
席总裁心细,反倒拍了拍晏淮央的手背,“不用介意,喜欢这个味道回去让我们家的厨子做给你吃。”
祁京墨穿着一身斯文雅痞的衣服,吃东西当然有些束缚。他那双长久被精神疾病折磨的阴翳眼睛耷拉着瞥向席铮。
呦,他兄弟找的这个扑克脸男人居然还是个绿茶?
第76章
晏淮央的皮鞋磕在石灰岩的茶几上, 两条大长腿就那样恣意伸展着,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手机。
祁京墨看一眼就懂了,笑着问他:“闷了?”
“嗯。”
“我喊些人过来陪你玩。”
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祁京墨对他家央央的了解可能比正主本人都要透彻。他随手发了个朋友圈,只寥寥几个字:观澜会所, 来点人。
没过几分钟就有一大串人响应,京圈太子爷的号召力毋庸置疑。也有人开小窗单独私聊他:祁少, 你家晏少爷也在不?
祁京墨看了眼手机, 嘴角挑了起来, 看吧, 全世界都知道央央是他的人。
“他在,所以别搞一些有的没的。”
“懂懂懂,您大可放心。”那人很狗腿地秒回了。
当然要多问这么一句了, 圈子里的少爷们和他们的狗腿玩伴都知道, 有晏淮央在的酒局和没有他在, 完全是两码事。祁京墨跟贺襄他们就算是玩得再疯的那几年,也不会把女人往他跟前领。
有个流言传播得很广了, 说晏少爷的鞋底只要往某间会所里一迈, 莺莺燕燕们会默契地从后门撤离, 那些不怎么能见光的小药丸、小粉末的也全都会藏得好好的, 连弥漫了大半宿的烟味都会有专门的人去开窗散掉。所以人们开玩笑时会说道, 晏公子的名字就像是拴在这些顶级富二代脖子上的缰绳,他动动手指,就会让人心甘情愿地引颈就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