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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恐怖灵异 > 娘娘她扶摇直上 > 第11章
  其中又不知隐藏了多少心机谋算,才能滋养这座状若牢笼的庞然大物。
  这一个月来,她观察到,虽然采薇彩霞都是宴公公指派伺候采女的,但是两人并没有相熟的样子,反而有些生疏。
  先前她猜测采薇是宴公公的人,所以才会这么对采女的胃口,才能这么轻松地要取代她在采女心中的地位。
  如今想来,内敛沉默的彩霞才真正是宴公公的人。
  她给她下麝香的目的,倒也简单。
  皇帝每次来的时候,眼神总会有意无意地落一眼在她身上。
  次数少到也无碍,但若次数多了,自然会引起宴公公这个贴身太监的注意。
  虽然到如今为止,皇上还从未与她说过一句话,恐怕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但宴公公做事老辣,养成了未雨绸缪的性子,恐怕是为了采女,这才趁着这次机会,让彩霞给她下麝香。
  这样以后即便她入了皇上的眼,也难有子嗣,自然也不会威胁到采女的地位。
  当真是采女的好狗,方方面面都为采女考虑到了。
  至于采薇,如果不是彩霞的暴露,恐怕她还拿不准与碧冼阁互通消息的人是谁。
  如今看来,正是采薇告诉吉祥她为采女做的事,所以吉祥才会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塞她金镯子,当真是黔驴技穷,想要最后博一丝生机。
  采薇或许也是宴公公的人,但她与彩霞绝不会是同路人,采女不分人心,恐怕日后必吃暗亏……
  珠珞走着走着,来到倚梅轩门前。
  没成想迎面碰到了如意,她像是专门在门口等着她的,笑盈盈地喊她:“珠珞,刚去你屋里寻你没寻到人,没想到真在门口等到你了。”
  珠珞掩去心绪,回她:“感觉心头有些闷,便出去走了走。不知姐姐找我何事,可是庆嫔娘娘有事吩咐?”
  如意眼神落在她面纱上,眼露担忧:“听说妹妹被郡主罚了,主子与我都很忧心你,主子昨日听闻差点没亲自去琼华宫要你,也幸亏你没多久就自行回来了。”
  “是我自己做事不当心,惹得郡主不高兴,如今郡主罚也罚了,想必以后是没有大碍,害娘娘担忧了。”
  “你可别这么说,”如意意有所指道,“你也是倚梅轩的人,娘娘自然是想护着你的。不过你也知道如今娘娘在皇上跟前不得脸,而郡主又向来跋扈,娘娘心里也是有顾忌的。”
  如意是个会说话的人,珠珞听了,即便没有被庆嫔娘娘救,心里也不免升出几分感激来:“劳娘娘挂心,我会记得这份恩情的。”
  “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你这话就严重了。”如意笑了笑,“娘娘也说了,你是个聪明人,即便出手救你,她也是甘愿的。”
  珠珞点了下头。
  如意趁热打铁道:“到底你是梅采女的人,娘娘日后即便想要照拂你,也得顾着采女的面子,但你若是娘娘的人便是不同。”
  “珠珞,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第10章
  珠珞何尝不明白如意的意思?只是...
  她面露纠结之色,最终还是咬了咬下唇对如意道:“如意姐姐,自我进宫,采女照拂我良多,采女既对我有义,我又怎么能对她无情?”
  这是她第二次拒绝了,如意满是笑意的脸上也不免.流露出几分不快来。
  珠珞忙接着道:“只要采女还需要我,我誓要追随采女,但若哪天...采女不需要我了,我也会择良木而栖。”
  如意听到最后一句,便知这已是极限,若是再逼,恐怕会适得其反。
  如今庆嫔娘娘跟前得力的人不多,她们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女,即便想破了头,也不能为娘娘寻个争宠的法子。
  所以她这才想要替娘娘将珠珞收下。珠珞这个人不仅人长得漂亮,说话好听,连脑子都转的快,随便挽的发髻都能让娘娘数次夸赞,只是娘娘到现在还没机会展现在陛下面前。
  她道:“妹妹能够想清楚就好,你既想追随采女,便先安心待着,若是有天想给自己博个前程,庆嫔主子是个好去处,你端看我便知道了。”
  珠珞了然地点了头,似是将她的话听了进去。
  等又往前走了几步路,如意停下脚步,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膏,与珠珞道别:“好了,我就送你到这,娘娘那里还有伙计要做。这是娘娘让我赏你的,你好好涂抹,仔细别留了疤。”
  珠珞接过药膏,没有推辞地收下,她道:“多谢娘娘关怀,如意姐姐若是不介意的话,等我脸上的伤养好,我亲自去给娘娘磕头谢恩可好?”
  如意:“那感情好,巴不得你过来。”
  *
  珠珞养脸养了三天,这其中采薇一次都没有看望她,到是彩霞看望了她好几次,还很关心她的脸有没有用药膏。
  她将原先彩霞给的瓷瓶的药全部倒了,洗净后又将王鹤雪的药膏装了进去,当着彩霞的面涂抹过一回,她也不疑有它,只是道等用完,再从她那里去拿。
  她则谢绝了,说是庆嫔娘娘也赏了药膏,她这一回也够用了。
  彩霞看到珠珞展示如意给的药膏,虽有惊讶,但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道庆嫔主子也是个性情好的,能在倚梅轩干活是她们的福气。
  珠珞转移话题地问她:“怎么你日日往我这里跑,采女身边就采薇一人伺候,人手还够吗?”
  提及采女,彩霞脸上露出几分复杂之色,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她不禁向她倒出苦水来:“采女如今看重采薇,近身伺候的活儿也不常让我做,并且采薇事事向前,我即便想要使十分的心力,也是无用功。”
  珠珞同样摆出失落的样子:“到底我们不比采薇在采女跟前得脸,如今姐姐我也失了采女欢心,这三日采女恐怕都没有提过我一次呢。”
  这三日,梅采女到真像是忘记了珠珞这个人,别谈送药膏,连句宽慰的话都没有。
  彩霞是知道的,所以才会为珠珞寒心,她心口起伏,难免抱怨了句:“采薇嘴甜,在采女跟前事事抢在前头,事情做好便是她的功劳,若是办不好,她就极力找别人的错处,将自己择了个干净,偏偏采女还最信她。”
  珠珞虽大门没有出,但耳充目明,知道今早发生了件事,这才使得彩霞不满。
  原来是采女今早晨起有些恶心犯呕,昨晚明明是采薇守夜,许是睡过了头,没有及时为采女打理,刚被采女训斥两句,就被采薇以彩霞伺候洗漱不及时将责任推了个干净。
  采女本就不舒服,如今看到彩霞辩驳也辩不到点子上,便说了两句重话。
  珠珞隔着墙听了,都替彩霞感到委屈。
  采女说:“好你个贱蹄子,你是看我被禁足,失了恩宠,这才如此怠慢我的吗?我即便失了宠,也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哪里轮得到你来作践?”
  之后,彩霞就被赶了出来。
  而采薇则是被留在里面,继续说着俏皮话哄采女高兴,无非就是些等采女解了禁足,皇上定会过来的话,这些话谁都在采女跟前说过,但是就采薇能说得采女高兴。
  彩霞被赶了出来,这才跑来珠珞排忧说几句牢骚话。
  珠珞拍了拍彩霞的肩膀,宽慰道:“咱们做奴婢,哪有不受主子气的?采女到底只是说几句重话,若是摊上别的主子,恐怕板子都已经打身上了。”
  彩霞眼神委屈地点了下头,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珠珞像是想到什么,问:“对了,采女是脾胃不适吗,怎么好端端地会作呕?”
  彩霞也觉好奇,想了下回:“采女只是些许不适,犯了那股劲便好了,应该没什么大碍,连太医都没请呢。”
  珠珞想到另一种可能,算了下采女的月信,想到崭新的月事带还收在她的箱笼里替她备着,这些月事带可是十日前她就给备好的。
  她掩下眸中情绪,对彩霞道:“既然采女都没有请太医,那应当无事,主子好便是奴才好,我们自然也是希望主子平平安安的。”
  彩霞:“正是这个理,哪有奴才不盼着主子好呢?”
  是吗?珠珞嘴角扯出了抹笑,那笑容很轻,也只是瞬间的事。
  这宫里权力倾轧,奴背弃主,卖主求荣也不鲜见,她虽然入宫时间短,但是自幼出入皇宫,听也听闻过不少从前宫里的事。
  哪怕是亲眼,也见证过一回,主子打死奴才的事。
  那血淋淋的场景,她至今都刻在心里,教她知道任何地方都可以谈情意。
  唯独,皇宫不可以。
  *
  晚间,敬事房的人照例让皇上翻牌子。
  皇上案前奏折堆积如山,他低着头,指尖挥毫泼墨,笔走龙蛇,连看都没有看敬事房公公一眼。
  公公抬头小心地觑了眼皇上,随后求救似的看向宴公公。
  宴公公这才出声道:“皇上,您该翻牌子了。”
  年轻帝王抬头,烛光打在他俊美的脸上,留下一片阴影,深邃的眼眸锐利威压,极快地扫了眼绿头牌,沉声问:“梅采女的牌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