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彼该尔仍旧不高兴:杀我的又不是她,我是自杀。
一直沉默不语的以利亚听到这时,蓝眸再度沉了下来。
她直接抓起爱彼该尔的手,对着她咬痕消散的虎口处再度咬了上去。
爱彼该尔回过神来,用另一只手起对方的脸,放缓声音道:放心我不死。
以利亚垂着的睫毛颤了下,缓缓松开牙齿。
她咬得很深,但却克制地没有破皮。
旁边的阿斯塔罗斯一脸惊奇地盯着她们,显然没想到她们会是这种相处模式。
而巴尔贝里斯则是眼不见为净地转过头。
爱彼该尔再次安抚好没有安全感的伴侣后,才重新转头看向他们两个,继续问:我是怎么复活的?
阿斯塔罗斯更无语了:你为什么不问她?
爱彼该尔用带着咬痕的手重新和以利亚十指相扣:她不会说实话,尤其是关于复活我需要她付出什么。
以利亚像是没听见她们在当面议论她一样,只不停地用手指摩挲着爱彼该尔虎口处的咬痕。
阿斯塔罗斯彻底无语了。
她开始毫无感情地平铺直叙地讲述她死后发生的事情:当时我和巴尔贝里斯发现你魔珠灭了,打算去帮你报仇,结果就在地狱入口碰见了她,她
爱彼该尔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等阿斯塔罗斯说完后,她不满地说:阿斯塔姐姐,你为什么一直喊以利亚喊她的,她有名字,你这样很不友爱。
她又没告诉我她叫以利亚。阿斯塔罗斯咬牙切齿地笑了下。
是的,快五个月了,她还是不知道以利亚的名字。
那现在我正式向你们介绍一下,爱彼该尔举起牵着以利亚的手,这位是我的伴侣,以利亚。
呵呵阿斯塔罗斯继续保持咬牙切齿的微笑,你好啊,以利亚。
巴尔贝里斯终于转过了头,长叹一口气,然后简略地点了下头。
爱彼该尔又向以利亚介绍道:这位是阿斯塔罗斯,我的呃
她停顿了下,阿斯塔罗斯幽幽地笑了:你的好伴侣可是告诉过我们,你把我们当家人呢
嗯,她是我的姐姐。爱彼该尔从善如流地继续道,这位是巴尔贝里斯,是我的爷爷。
巴尔贝里斯皱了下眉,到底还是没反驳。
阿斯塔罗斯冲着他嗤笑了一声。
但不等她说什么,爱彼该尔再次开口:事情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你们可以走了。
小爱彼,这就是你对待家人的态度吗?阿斯塔罗斯幽幽道。
用完就丢。
爱彼该尔一本正经地说:家人是家人,伴侣是伴侣。
难不成你要在旁边围观我们谈恋爱?那也不是不行
再也不见。阿斯塔罗斯说完,整个魔就从原地消失了。
巴尔贝里斯也从原地消失了,但走之前,他还不妄丢下一句:虽然你现在复活了,但你的二次成年已过,魔力十分虚弱,别只顾着谈恋爱,记得完成绩效。
知道了。爱彼该尔敷衍地点了下头。
等他们都消失后,她再次布下新的屏障,然后歪着头,笑着问以利亚:小天使,要看看我以前住的地方吗?
以利亚看了她一眼,点头。
于是爱彼该尔一边带她逛,一边介绍道:这是我从威廉三世手里搞得来的胡桃木折叠桌,平时会用来
最后,她牵着以利亚的手来到床前:这是上个世纪著名家具大师齐彭代尔设计的国事床,镀金雕花床架陪丝绸帐幔,床垫上面铺着的是上好的鸭绒
她说这话时,另一只手的指尖沿着以利亚流畅的肩颈线条轻轻跳跃,最后轻轻勾住她的领口,眼尾和话音一起轻轻上扬:你想不想试试?
以利亚没有犹豫,按着她的手腕,一起朝床上跌去
昂贵高级的床垫,不仅柔软,还有极高的弹性。
她们相拥着一起随床ii浪起伏。
爱彼该尔的手从胸口上移,缓缓摩挲着她的耳廓。
灼热嫣红的指尖将那薄薄的一层冷白色的皮肉染成了艳色。
她攀住以利亚的脖子,仰起身,垂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她轻笑了声,然后说:你想留下多少咬ii痕都可以。
以利亚先是一顿,然后抓住她吻了上去,齿间的力道很重,像是要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
爱彼该尔唔了声,腰后的尾巴和头顶的犄角一起钻了出来。
以利亚的手抚过她的肩胛,下一秒,背后巨大的蝠翼唰地一下张开。
爱彼该尔喘了口气,含住她的耳垂,哑着声音说:我想看看你的翅膀。
以利亚没有停下动作,但下一秒,六只血色翅膀猛地撕裂白袍从她的肩胛钻了出来。
爱彼该尔颤抖着抬起水色潋滟的紫眸,看着那六只血色翅膀,指尖轻轻抚过翼根。
以利亚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她。
痛吗?
看到她死、翅膀撕裂血肉长出来的那一刻,是不是很痛?
不痛。
累吗?
想尽办法复活她、日复一日地等待的时候,是不是很累?
不累。
骗子。怎么可能不痛,怎么可能不累。
爱彼该尔笑着吻上以利亚的唇:小天使,说谎是要下地狱的。
以利亚也笑了,深邃的蓝眸紧紧地盯着她,眼底倒映着那雪地上的朵朵红梅:我已在地狱。
爱彼该尔又笑,笑得乱颤:是啊,小天使,我们现在可是同流合污。
以利亚的蓝眸颤了下。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精疲力尽的前一刻,爱彼该尔呢喃道。
以利亚在她闭眼后,蓝眸再次燃起了灼热又冷沉的光。
小骗子。
这一次,别骗我。
【作者有话说】
[狗头][狗头]
第93章 许愿第九十三天
◎回家◎
地狱无光,她们也不曾点蜡烛。
昏昏沉沉如做梦,不知南北共西东。
迷蒙模糊的感知中,唯有对方的温度是清晰的。
爱彼该尔醒来时,都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
她浑身酸软,有些颤抖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暧i昧的咬痕从嫣红的指尖蔓延到圆润的肩头,密密麻麻的,更别提她身上其它地方。
爱彼该尔怀疑以利亚是真的想吃了自己。
但这也不能怪她。
唉,要怪只能怪自己让伴侣没有安全感了。
爱彼该尔想着,就打算转头看一眼睡在旁边的伴侣。
但她才刚动,那双禁锢她腰间的手就收紧了几分。
爱彼该尔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动,半晌才转过身来,然后如愿以偿地看见了以利亚的脸。
那双白天一直紧紧盯着自己的蓝眸此刻已经阖上了。
但她显然睡得不安稳,脊背绷得很紧,嘴唇也抿得有些发白。
眉心微微隆起,眼睫不停颤动。
如同一只被大山压住的蝴蝶,惶恐不安又绝望无助。
爱彼该尔看着这样的以利亚,心像是被针刺了一样,不算很疼,却胀得发酸。
她用力回抱着对方,将她们之间本就不多的空隙再度填满,肌肤紧紧相贴,冷玉般的脊背被温热的手心渐渐融化。
以利亚不自觉将她抱得更紧,眼睫不颤了,但她的眉心仍旧蹙着,嘴唇动了动,泄出一点模糊的声响。
爱彼该尔凑过去仔细听了半天,才依稀分辨出几个字眼
不要死活
爱彼该尔对这些话早有预料。
她知道以利亚仍旧对她当初自杀的事耿耿于怀。
其实以利亚现在这样的状态已经算是不错了。
至少还睡着了。
上次在花店那次做完后,她同样累得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感受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始终凝视着她。
但她并没有从中感受到危险,便也没有醒来,仍旧迷迷糊糊地睡着。
直到一抹凉意落在了她的眼皮上。
那凉意起先很轻,然后愈来愈重,愈来愈冷。
她不堪其扰地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泛白的指尖,然后是一双熟悉的蓝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