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起背心,侧头啃在时既迟的肩膀。
时既迟闭了闭眼,抓在蔚珩衣领上的手指骤然緊缩,户外潮冷的风吹在他裸露的小腹,令他下意识循着热源靠近,在蔚珩怀里颤了颤。
胸口的凉意被一片溫热覆盖,逐渐把冷风逼退。在热流沿他的小腹向下,触上紧扣的腰帶的时候,时既迟倏然清醒,分出一只手抓住蔚珩:“你做什么?”
蔚珩闻言愣怔一瞬,才把时既迟的手帶到颈后,讓时既迟换成勾着他脖子的姿势,倾身壓了下去。
堆积在桌面的文件被他们的动作碰得掉落在地,茶杯滚落,发出噼里啪啦一顿响声。
惊动了两个门外驻守的士兵,他们敲了敲门,关切问道:“元帅,副官,发生什么事了嗎?”
“没事,”外面雨声嘈杂,蔚珩提高了声音,却没收回手,慢条斯理地解开时既迟腰间的束缚,“我和时副官有些……机密要谈,你们去围墙外守着就好。”
“是。”外面的人不疑有他,映在门上的影子朝室内敬了个礼,才一齐踏步离开。
蔚珩转回头,便看见时既迟饱含拒绝盯着他的目光,他把解开的东西扔到一旁,又褪去时既迟最后的掩藏:“原来不是勾引我嗎?”
他脫下自己的装备,与时既迟的堆在一处,居高临下地看着时既迟,伸手抚摸对方紅润的脸,笑意里多了几分苦涩:“我还以为时副官终于想通了,想玩潜规则,用身体换一些情报。”
他把时既迟反抗的手禁锢在胸前,低头将要触碰到对方溫软双唇的一瞬,时既迟侧头躲开他的动作,同时曲起腿,踢在蔚珩的胯骨上:“你做夢。”
眸光狠厉,却因全身上下都透着诱人的绯色,反讓人想要侵占。
蔚珩被踢得后退两步,強硬的态度又如泄了气的皮球,垂眸沉思的样子像被负心人抛弃。
再踢偏一点,时既迟就该对蔚珩一辈子负责了。
还没等到时既迟生出同情,他忽而笑了出声,若有所思地望着时既迟,低沉道:“夢也不错,”
alpha黑沉的影子落在时既迟身前,捞起时既迟的两条长腿,屈身压了下来,“在梦里,是不是就能把你占为己有?”
他说完,怕时既迟再度躲开,捧着时既迟的后脑,偏头吻了下去。
他终于尝到时既迟的滋味。
喜欢強装嘴硬,唇却是软的,被他含进嘴里,像在吮咬一枚软滑的果冻,舌尖扫入时既迟的唇,被甜膩盈润的汁水包裹住,搅动一腔春水。花香混着雨滴的潮湿,像沉沦在欲与爱交织的温柔梦境。
时既迟却还挣扎,又是咬住蔚珩的舌尖,又想方设法推他的胸口。
换气的间隙,时既迟眼底润红,把睫羽沾湿成一簇一簇,含着蔚珩还未撤离的唇,声音含糊呜咽:“你不能唔……我、有未婚夫了。”
提到这个名字,蔚珩难得分神片刻。随即把舌头更深地顶进他的喉咙,像是种恶劣的惩罚,讓时既迟咽喉紧缩。
“哦,”蔚珩毫不在意地接着吻他,眼底蔓延起笑意,“你要叫他一起吗?”
……?
时既迟紧闭的双眸睁开,略带无语地瞪了一眼身上的人。
神经病啊?
蔚珩抚平他皱起的眉,笑道:“你不是跟未婚夫和另一个alpha睡过吗?是一起的,还是一个一个睡的?”
时既迟选择装哑巴,仍试图摆脫蔚珩的圈禁。
“说话,”蔚珩紧盯着他的双眼,时既迟却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被吸得发麻,而蔚珩却开始下一步动作,一手伸进时既迟嘴里,湿润地出来,又顺手抹掉他嘴角的湿痕,“叫不叫?”
感受到蔚珩沾湿的手指,时既迟摇头挪动,眼里的水珠被甩动,让时既迟看见的世界都像在跳转。
而蔚珩掐着他的肩头,不让他逃脱。
听见时既迟惊溢出声,蔚珩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嘘,低声些,你跟我做这种事可不光彩。”
雨声渐小,围墙与办公室之间仅有一片青浅的草坪,他俩都不能确定会不会让围墙外的士兵听出异样。
明明是被你逼的。
时既迟欲辩驳,那异物感却更强烈了,甚至许久未尝试过的他,竟然久违地生出一种渴求。
“嗯?”蔚珩眼尖地看出他脸色的变化,再问一遍,“叫不叫?”
时既迟被折磨得眼眶润湿,仰着脖子呜咽。他顺着蔚珩的话摇头,出口的语調绵软:“不叫。”
“那就别怪我抢了。”蔚珩满意地笑起来,奖励地送上一吻,结束时被时既迟锁骨尖的红痣吸引,又低头舔舐。
时既迟勾在蔚珩颈间的手臂一直在颤动,蔚珩抽出手帕擦掉时既迟额头和脖颈的汗珠,把红肿的双唇含入口,“谁把你调成这样,还没怎么碰你,全身都湿得不成样子。”
“尤其是……”蔚珩扔了手帕,把手指探入时既迟的嘴里,夹住他滑腻的舌尖,同时手指往里送了送,“这里。”两只手都被时既迟紧紧咬住,蔚珩分开手指按了按。
时既迟呛咳出声,眼角渗出泪珠,红着眼眶手脚同时用力把蔚珩推开。而腿脚早已脱力,他踹在蔚珩腹前的那一脚,和抵在蔚珩胸口的两只手,反倒像是挑逗。
“你不是喜欢我吗?”时既迟冷声拒绝,嗓音委屈发哑,“不问问我的意见,就强迫我跟你做这种事?”
像是被时既迟的质问短暂唤醒理智,蔚珩手下一鬆,但没有完全放开时既迟。
“那好。”他像是妥协,机械地点了点头,垂眼拉开抽屉,睫毛在眼底投下小片阴影。
一道寒光从抽屉里亮起,刺破凝滞的气氛。
一把锋利的匕首,木柄被蔚珩塞进时既迟手里。
手腕被蔚珩糙热的手心攥起,带到蔚珩的心口。
时既迟心惊,没来得及关注蔚珩的另一只手,注意力都在刀尖上。
他的手臂在轻颤,蔚珩却很稳,把刀尖抵在自己的胸口。可时既迟才是握刀的人,蔚珩握的是时既迟的手背。
“你……?”时既迟想松手,想挣开蔚珩的手。对方却紧紧握着,不允许时既迟的手挪动分毫。
相抗间,白色的刀尖划破皮肤,血珠瞬间从里面渗出,黏黏地沾在刀尖上,把它染成血红。
蔚珩松开了他的手,躬身朝时既迟压下去,那道细小的伤口被刀子插得更深。
时既迟反应过来,手上松力,没让伤口加重。但他握着刀柄,忘了拔出。
蔚珩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并不把那点疼放在心上,认真且一字一顿地说:“我给你选择。”
蔚珩抽出手,指尖被泡得起皱,抹在时既迟那片白皙的皮肤上。
时既迟眼睁睁看着蔚珩从指尖到指根都在灯光下映着湿润的微光,再把它涂给时既迟。
黏腻的依兰花香蔓延至鼻尖,时既迟看到对方反手揭掉阻隔贴,印泥的味道慢慢散开,融进花香。
时既迟眼里晶莹的水光倏然破碎,瞳色些许涣散,咬着唇不肯出声。
他的匕首在蔚珩的皮肉里抖动,只是看着,都觉得心惊肉跳。
水珠从他眼角滚烫滑落,被蒙住的视野刚变得清晰,他便被蔚珩伸手捂住了眼,陷入一片昏暗。
只听见蔚珩哑声说:
“从了我,或者杀掉我。”
第52章 08
视线被人蒙住, 某些地方的触感便更清晰。时既迟咬着唇,却有轻微的声音从喉间挤出。
他尝试抓住蔚珩的手, 而占据主导地位的alpha力气显然更大,时既迟的挣扎只剩徒劳,在蔚珩手背上抓住几道指甲印。
“你……放开我!”时既迟吼叫,眼睫像蝶翼一般颤动,长长的睫毛扫到蔚珩手心,挠得对方心痒。
蔚珩抓住他作乱的手,反扣到时既迟头顶。
“别闹, ”蔚珩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蛊惑,动作一重,把时既迟逼得往散落的书页旁挪动, “我说了,从了我, 或者殺掉我,你自己选。”
他掐着时既迟腰的那只手缓缓上抬, 覆在时既迟握着匕首的手上, 粗糙的手心摩擦着时既迟温软的肌肤, 最后用指尖点着心口处的那道浅浅傷痕:“想讓我出去,就拿起你的匕首, 往这儿插。”
闻言,时既迟握緊了木柄。
他忍着全身的战栗,把匕首扎深了些。
“嗯……”蔚珩发出一声闷哼, 但不像是痛的,而是在时既迟的包容之中,愉悦地喟叹。
胸口的傷痕被划开,血液从刀刃边沿渗出, 顺着蔚珩胸前的沟壑在向下流淌,一阵血液的腥味。
时既迟能感受到,他的匕首随蔚珩剧烈起伏的胸腔,在他手里滑动。
他并不想殺人。毕竟此时只有他和蔚珩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蔚珩死了,他便成了凶手,要被军部抓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