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三代一人常住一个城市, 真正的家爷爷和孙子还都不回去, 药以康心下五味杂陈。
原以为接下来的日子可以平淡又安闲地维持到阎开去上海那天,然而家里的小祖宗们好像并不想两位铲屎官过得太舒坦。
小美发/情了。
“她现在还太小, 不适合怀宝宝,至少要三个月以后。”
药以康第一次应对, 还有些手忙脚乱,好在他之前做过功课, 一边翻阅养猫手册, 一边不停地安抚小美。
阎开收拾完被搞得一片狼藉的客厅,抱起蹭他腿的大白:“我觉得应该让他们俩先分开, 不然大白也快了。”
“今晚你和大白睡床吧。”药以康给小美闻了猫薄荷,抱着她去卧室拿枕头和被子。
阎开:?
“她现在很黏人, 不适合独自在猫床上过夜。”
“但她晚上会影响你睡觉的。”
“可她这时候需要我陪着。”
我也需要你。
阎开定定看着药以康,眼里的委屈都快溢出来了,不想和他分房睡。
“我也不想的。”药以康无奈地去拉阎开的手。
“你和大白睡吧,我来照顾小美。”阎开交换了两只猫, 带着小美回沙发上躺下。
狗皮膏药·开:想不到异地恋已经提前开始了[大哭]
药以康刚上床躺下,阎开的消息后脚发了过来。他笑着挠大白的肚皮,单手打字。
康:你把门推开就能看见我了
狗皮膏药·开:还是算了,别两个人都睡不好
康:那睡吧
康:晚安吻,mua~
药以康才发完,就听见蹬蹬的脚步声。
“怎么过来了?”他还没来得及完全坐起来,又被急匆匆跑过来的阎开压回了被窝。
阎开火/热的唇舌丝毫没受到先前清凉的薄荷牙膏影响,火花在两人舌尖摩擦,热情的火焰在他们口腔内激/情燃烧。
阎开的舌头像条灵活的水/蛇,把药以康搅弄得天翻地覆。他意乱/情/迷地放任自己深陷狂欢,不自控地抬手勾住阎开的脖子。
阎开压低身子迎合,手掌贴在药以康夭侧。
掌心的温度好似烫到了他,药以康难而寸地曲起一条煺,急口耑的呼吸下是想要与阎开交/缠在一起的心。
好半晌过后,阎开才慢慢和药以康分开,两个人的呼吸都还很乱。
“晚安吻。”他拇指轻柔地摩挲着药以康红润的嘴唇,眼里是一览无余的留恋。
“你是真的想让我睡吗?”药以康怨念地望着他的眼睛。
阎开仿若未觉,温柔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早唞。”(晚安。)
发音意外得标准。
“早唞。”
直到房门重新关上,药以康才收回视线,一时半刻的肯定是晚安不了了。他现在定力真是越来越不够,居然轻易就被阎开钩得拔地而起……
在他自我反思的片刻里,一直缩在床尾装死的大白终于重回了他一开始的床位。
药以康也陡然想起来,房间里还有一只猫。
“大白,你刚刚什么都没看到对吧。”他旖/旎的心思瞬间消散,警惕地戳戳大白的爪子。
大白藏起两只前爪,眯着眼没搭理他,表情像是困倦中透出一丝嫌弃。
药以康很满意:“明天给你加餐。”
大白礼貌地在药以康手背上舔了舔,还得寸进尺地窝进他怀里。
阎开这边就没有那么和谐了,他迷迷糊糊到半夜被小美吵醒,安抚好久依旧徒劳。研究好半天才知道小猫这是饿了,于是爬起来给她加餐。
一天都没怎么吃下东西的小美见到猫粮狼吞虎咽,往日的淑女形象全无。
阎开看得有点心疼:“慢点儿吃,没人和你抢。”
他顺带推开卧室门看了眼,大白很乖,不吵不闹地睡在药以康旁边。阎开放下心,又悄悄退出去。
小美吃不好睡不好的状态大概持续了一周,她虽然晚上闹人,但白天还是很乖的。
可是几天下来,阎开的作息彻底颠倒,既然睡不了,他干脆把答辩的ppt放到晚上做。
这导致夜晚严重缺觉的他白天不撒手地抱着药以康补觉:“康哥,再陪我睡会儿,我好困啊。”
“好,好,睡吧,我在呢。”药以康一下下拍着他哄睡。
“终于轮到我了……”阎开喃喃,下一秒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
药以康轻轻叹气,不过也好,至少再次离别的伤感被冲淡不少。
*
阎开到上海的这天风和日丽,一片晴空万里无云。
“你小子运气好,早一天来都赶上下雨。”阎老爷子心情不错地给他倒茶,“尝尝,上好的鸭屎香。”
“好喝。”阎开认真品鉴道。
“没喝过吧。”老爷子难掩得意,“朋友硬塞给我的,哎,人缘太好的问题已困扰我多年。”
“有段时间没喝过了。”
“哦,忘了你去的广东。”老爷子悻悻,随即又意外地瞥了孙子一眼,“你在广州还喝茶?”
“在深圳喝的。”
阎开想起和药以康第一次回家的日子,药叔叔茶室里的炉子总不歇地烧着,茶香四溢,绵绵不绝。他养成了每天醒过来就喝茶的习惯,特别是台风那几天出不了门,更是能在茶室泡上大半天。
风雨中围炉煮茶的感觉很惬意,雨打亭台,淅沥是外面的,萧瑟也是外面的,只有隔着透亮窗玻璃的一室温馨是属于他们的。
那样的时光很新奇,也很让现在的阎开怀念。因为他已经开始想药以康了,明明他们刚分开不过几个小时。
“上次看你发来的视频,那个概念片,整得挺高级。”老爷子啜了口茶润嗓,“你说要孵什么网什么来着?”
“孵化网红。”
“行吧,你们年轻人的东西太高深,我是跟不上咯!”老爷子拍拍阎开肩膀,脸上很是自豪,“好好干,孵出来了给我看。”
“……好。”
“哈哈哈哈说不定在他老人家心里,你是要开养殖场的。”药以康在床上笑得不行,滚了一圈差点把刚跳上来的大白挤下去。
“不止。”阎开生无可恋,“他对外还说我承包了一个鱼塘,不仅孵蛋还网鱼。”
“很合适哈哈哈哈!”药以康还是忍不住,“是个庞大的生态圈哈哈哈哈!”
“康哥,你幸灾乐祸得有些过分了啊……”阎开愤愤看着屏幕里的药以康。
“sorry哈哈哈哈!但是真的很好笑!”药以康擦掉眼角的眼泪,把大白捞到身边,“大白快来一起嘲笑阎开,机会很难得的。”
“喵。”大白凑到手机面前想舔阎开的脸,药以康眼疾手快摁住了他。
“小美呢?”
“吃过饭在阳台的蒲团上睡觉呢。”药以康下巴搁在大白头顶,单手玩着他的耳朵,“又变回了之前佛系的她。”
“那你呢?”
“我什么?”药以康眨眨眼,“我也吃了晚饭的。”
“你也想我吗?”阎开依然直勾勾地盯着他。
“早上才见过面,哪有那么快就想啊。”药以康看见阎开的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跳水,带着笑意话锋一转,“再过半小时开始想吧。”
“嘁。”
“你现在是在养老院的床上吗?”药以康好奇地打量他身后,“养老院里面是什么样的?”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是住养老院,但我睡的是客房。”阎开镜头对着房间扫了一圈,走到阳台边上给药以康看下面的院子,“只有一楼有老人,其实也没几个,都是我爷爷的朋友们。”
“看着很可以嘛。”药以康莫名向往,“等我们老了来这里度假吧。”
阎开听笑了:“康哥,谁没事到养老院度假啊?”
“阎开,下来聊聊天啦!”坐在院子里的阎老爷子闻声望过来,朝阎开挥手,“整天就知道抱着个手机傻乐,不知道的还以为……”
“叫你了。”洪亮的声音清晰传进药以康耳朵里。
“那我先去了啊。”阎开有点舍不得,“怎么每次和你分开我都变得这么黏人?”
岂止是分开?药以康腹诽,真是有自知之明但又不多。
“去吧去吧,我现在开始想你了。”他撑着脑袋笑看着阎开,“想到你下次再打过来的时候。”
“嗯。”阎开笑得合不拢嘴,露着两排牙齿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伴着药以康的笑声,他心满意足地挂了视频,一脸喜气地下楼加入聊天大军。
“来来来,坐圈圈,吃豆豆。”院长热情地给阎开拖椅子。
“刁爷爷,我自己来吧,您坐。”阎开扫见旁边另外两个被强行拉来的小可怜心里平衡不少,在仅剩的空位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