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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微生月薄没有再拒绝穹的提议,他松了口,“嗯,我可以去列车上参观参观,然后想问问你们认不认识帕姆?”
  这么问没错吧?
  微生月薄又举起手比划了一下,“它有着和兔子一样的长耳朵,很可爱的。”
  虽然不知道纸片帕姆和真帕姆有什么区别,但微生月薄还是照着记忆中帕姆的样子给其他人描述了一下。
  三月七和穹对视一眼,两人的眼里爆发出惊人的光亮,他们齐齐握住微生月薄的手,无比激动地开口:“阿月,你说的帕姆可是我们的列车长!!”
  “你认识它吗?这不是巧了,我就说你应该登上列车瞧瞧。”三月七眉开眼笑。
  穹轻轻捏了捏微生月薄的手,歪了歪头,阿月的手好软,像一块水豆腐。
  丹恒有些无奈地扶额,“三月,穹,你们吓到……阿月了。”
  三月七松开手,“嘿嘿,本姑娘就是想和阿月在一起多待一会儿嘛,穹也是啊,对吧?”
  穹搓了搓方才捏到微生月薄的手指,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手上,他听到三月七的话点点头,“嗯。”
  帕姆,现在是星穹列车的列车长?
  好厉害!
  不愧是曾经的一家之主!
  微生月薄再次听到了帕姆的消息,他很高兴,这是这么久以来让他最高兴的一件事情了。
  帕姆毛茸茸的,抱起来很舒服,而且它从来都不会拒绝阿基维利和微生月薄的请求。
  也不知道自己后面的结局是什么,或许被埋葬在那场爆炸之中了吧,当时的帕姆应该很伤心吧。
  再然后,阿哈说阿基维利已经死了,那帕姆该多难过啊。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伤怀。
  旁边的树随风而动,树影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落寞。
  “阿月和列车长是朋友吗?”三月七有些好奇,他们只知道微生月薄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并不知晓他对于罗浮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
  而现在,微生月薄又问起了帕姆。
  这叫人毫不怀疑,微生月薄就是和阿基维利,和帕姆有关系。
  穹的情绪有一瞬间的低落,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沉默,抬起眼看向微生月薄。
  微生月薄轻轻抹了抹眼角,“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笑起来,“不过听到它现在还好好的,就很好了。”
  瓦尔特·杨对微生月薄的身份有所猜测,但并未证实,若真是他猜测的那样,又该怎么解释微生月薄对于阿基维利一点也不了解呢?
  反而还受到了罗浮高层话事人的礼待。
  算了,只要不威胁到列车,其他就顺其自然吧。
  瓦尔特·杨对于别人的私事并没有探听的欲望,那些猜测也只是在他脑海中过了一遍,没有留下半点涟漪。
  他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若无其事地露出笑来,“你们几个年龄相仿,倒是很容易就打成一片了,这么赤诚的感情,让我也有些感怀了。”
  “符玄太卜方才还请求我们帮忙办一些事情,我们要去将符玄太卜给的东西转交给天舶司司舵驭空大人,月薄要一起吗?”
  微生月薄摇摇头,他心中还想着帕姆,“我要去看看的景元,顺便和他说说关于去列车的事情,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没事没事,我们到时候发消息汇合就好了。”三月七摆摆手,“你注意安全呀,罗浮感觉还是不怎么安稳呢,也不知道药王秘传被清剿的怎么样了……”
  后面她的声音变小,微生月薄就没再听清楚了,他也摆摆手,“好,等会儿见。”
  目送星穹列车的几位走远,微生月薄才朝自己之前养伤的医馆走去。
  没走出多远,他就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
  微生月薄:?
  他转头看去,却没有看见任何人。
  又走出一段路,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更重了。
  微生月薄:?
  难不成还闹鬼了?
  想到自己倒霉的程度,微生月薄加快了前往医馆的脚程。
  不是,在这么热闹的街上不会还有人想当众行凶吧?
  微生月薄拔腿就跑。
  后面跟着的人却不淡定了,依稀能听见是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喂!停下。”
  第一,我不叫喂。
  微生月薄扯了扯嘴角,还有,你叫我停下我就停下,我多没面子啊。
  但是他最后还是被追上了。
  可恶啊!!这人会御剑,他不讲武德!!
  微生月薄被逼停,站在长乐天的某个转角处。
  面前的小孩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金发在日光下发着光。
  他身着铜纹甲胄,长袍轻衣,云纹竹纹在衣服上面勾勒出花纹,左肩上有一个燕子银饰,胸前挂着长命锁,手腕上戴着祈平安的银镯子,身上还有各种红绳,香囊和玉箫。
  看上去是个颇受宠爱的小公子。
  若不是他手上拿着的剑正抵在自己身前的地板上,不让他再前进半步,恐怕微生月薄都会以为他是哪家迷路的富家子。
  此刻这个小少年皱着眉,一幅小大人的模样,看着微生月薄的目光也带着不赞同。
  “微生先生,罗浮上近来鱼龙混杂,更是多事之秋,长乐天虽然神策府坐镇但也并非绝对安全,还请下次不要在街道上奔走了。”
  微生月薄调整着呼吸,语气还带着些许喘息,他的声音有些冷淡,还有些懊恼,“如果不是你跟踪我,我也不会跑。”
  少年自知理亏,收了剑,抱拳行礼,“在下云骑骁卫彦卿,奉将军和符玄太卜之命来保护您。”
  微生月薄有些好笑,这事是符玄给他说过的,所以他也并不意外,甚至在方才奔跑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有云骑军上前询问彦卿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他没好气地叹一声,“来保护就保护,怎么能跟踪我。”
  “抱歉,我看您和列车的各位老师相谈甚欢,就没有上前贸然打扰。”彦卿自己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总之,对不起。”
  他其实跟的也不算特别近,但还是被微生月薄发现了。
  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很强。
  不过彦卿转念一想,想到微生月薄和帝弓司命的关系,他又理解了。
  作为帝弓的爱人,自然有过人之处。
  彦卿悄悄瞥了一眼微生月薄,还有些不敢相信。
  他没能亲眼见过帝弓司命的垂迹,但也是从小听着帝弓的传说长大的,没想到还能亲眼见到帝弓曾经的爱人。
  彦卿脸没由来的有些发热,他轻轻眨了眨眼。
  而且微生先生长得太漂亮了,那张脸的轮廓和五官细节都挑不出任何瑕疵,雪一般的面庞因为此前的奔跑还泛着红晕,头发散落在肩上,恍若春日粉樱花瓣掉落堆积在一起。
  日光倾斜,就连上天都偏爱他。
  眼下那枚浅淡的痣为他又增添了几分勾人心魄的意味。
  比彦卿此前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
  微生月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轻叹一声。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这是景元和符玄给他下派的任务,他也不好推辞不是么。
  微生月薄点点头,“那好,我现在要去见景元,你应该知道他在哪吧?”
  彦卿松了一口气,微生月薄没有追究自己的错就好。
  他应了一声,走到前面去带路,“微生先生跟我来吧。”
  景元果然没有老老实实待在医馆,彦卿带着微生月薄在若木亭找到了他。
  “将军倒是好雅兴。”微生月薄踏着石阶走进亭子,走向那个背对着他们的人,彦卿在亭子入口处停下脚步,守着不再向前了。
  微生月薄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靠近了景元,“你也真能跑,一眨眼就从医馆到这来了,白露没有念叨你?”
  景元笑着转身,“龙女大人可不放心,她就在那呢。”
  他扬了扬下巴朝亭子不远处的帝垣琼玉牌场示意了一下,微生月薄随着看过去,就看到了捧着仙人快乐茶喝的开心的龙女。
  微生月薄笑起来,对方也看到了他,挥了挥手里的仙人快乐茶,嘴巴鼓鼓的,不知道他她想说的什么。
  “无非就是让我快些说完好回去休息。”景元失笑,“嗨呀,毁灭的力量确实不容小觑。”
  “谁能想到呢,绝灭大君居然选择和药王秘传合作了,想要从内部瓦解仙舟,着实叫人头痛。”
  景元眺望远方,看着建木那符文流转的枝干,星星点点的荧光笼罩在树冠之上,他有些感慨。
  “四千多年前,丰饶民集结联军攻打罗浮就是为了这棵树,而今建木重生,大难临头,又有丰饶民在其中搅混水。”
  “若是没有星穹列车的各位帮助,罗浮或许伤亡要更加惨烈一些。”
  “如今丹鼎司那边已经被平定,伤员都送去哪修养了,而谁又能想到,这次的卧底都潜伏在丹鼎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