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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小子,大半夜不睡觉,去检查床垫吗?
  虽然江绵的房间也是客房,但是床垫的价格也不便宜,都是价值百万的床垫。
  沈靖川压了压床垫,能感觉出来,是好床垫。
  他不禁想起,那段时间,两个人一起朝夕相处,他说时瑾年对江绵不好,经常发脾气,还把江绵扔到外面。
  江绵却很维护时瑾年,说少爷对他很好,给他住特别漂亮,有阳光的房间。
  床特别软,特别舒服,睡在上面就不想起床。
  现在看来,时瑾年确实没在物质上亏待江绵。
  房间里的床品都是上层昂贵的材质,各式各样的礼物摆了不少。
  江绵对这些礼物,其实没有什么兴趣,沈靖川知道。
  那顶折射璀璨光芒的皇冠,安静的躺在桌子上。
  沈靖川伸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皇冠顶端那个最大的宝石。
  绵绵的命运扭转之后,他在抱山园,生活的很不错。
  只是,如果他还记得之前的事情,还会一如既往选择时瑾年吗?
  沈靖川放在裤兜里的手,捻了捻装着他最新研发出来的,带着记忆的芯片。
  芯片里是时间扭转之前,江绵死后,有两个人的所有点滴记忆。
  那些江绵趁着他睡着,用他身体半夜偷偷找吃的,又把自己撑吐的记忆。
  有江绵像个好奇宝宝,灵魂体在他实验室飘来飘去看别人玩的记忆。
  也有江绵帮助他,两个人一起推演出,灵魂体寄生宿体的参数。
  这一次,他轻而易举的凭借这项研究,回到京市,也有江绵的功劳。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将研究经费给江绵,但是那样,名不正言不顺。
  只有江绵恢复记忆,去研究所工作,巨额的研究经费,才能名正言顺给江绵。
  江绵到时候,还会选择时瑾年吗?
  张叔看着沈靖川呆站在皇冠前,更疑惑了。
  沈大少爷是为了看皇冠?
  这如果是少爷的私藏,少爷应该不介意送给沈大少爷。
  可这是少爷送给江绵的定情信物哎。
  难办。
  张叔还在脑洞大开,沈靖川转过身,语调自然,“多谢张管家,麻烦带我去客房吧。”
  “沈大少爷,请跟我来。”
  张叔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睡觉了。
  新年第一天。
  温暖的怀抱里,少年像只小猫在时瑾年怀里拱了拱,慢慢睁开眼睛。
  “少爷,新年好。”江绵睡眼惺忪,睁眼第一件事就是问好,“好开心啊!这是我过得最精彩的新年。”
  以前都是在江家地下室,吃不到丰盛的美食,看不到绚丽的烟火。
  快到中午时,林姨会趁着江家一家人外出,偷偷送一碗饺子进来。
  “新年好,绵绵。”时瑾年已经醒了,只不过还不想起来,抱着软乎乎香香的江绵,躺一天都可以。
  “早上会吃饺子吗?”
  小馋猫一睁眼就念叨着吃,时瑾年无奈宠溺,“有饺子,鲍鱼馅的,鲅鱼馅的,虾仁馅的,猪肉白菜馅的。”
  “有很多种,看你喜欢吃哪一种。”
  “都要吃!”少年笑的眉眼弯弯,“小吴说过,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大人都要!”
  时瑾年捏了捏他的脸颊肉,忍不住又亲了一下,“那起床吧,下去吃饺子。”
  江绵洗漱完,时瑾年给他换上订做的酒红西装套装,里面搭配黑色衬衫。
  矜贵又不失时尚,漂亮的小王子就出来了。
  时瑾年拉着江绵从衣帽间出来,目光看向床上,“绵绵,去看看枕头底下是什么。”
  江绵听话的小跑到床头,掀开枕头,下面躺着一个鼓鼓的大红包。
  “少爷,这是什么啊。”江绵拿起红包。
  卷卷甩着尾巴,蹭小主人的腿。
  时瑾年走了过来,温声说,“给你压岁钱。”
  一边抬脚,悄悄将卷卷拱开,独占江绵。
  卷卷扬起脑袋,乌溜溜的眼睛看了看两脚兽。
  选择忍气吞声。
  “压……压岁钱?”江绵不知道还有这个习俗,他也从来没收到过压岁钱,捧着红包,左右翻看,打开发现里面是很厚的一沓崭新百元人民币。
  “嗯,压岁钱是图个吉利,收到压岁钱,新的一年平安吉利。”时瑾年说。
  少年前一秒还好奇开心,一下秒肉眼可见慌了起来,“少爷,我……我没给你准备啊!”
  “我从哪里找纸币呢……找张叔……对,有问题找张叔。”
  江绵说着,急吼吼要出去,被时瑾年圈住。
  怎么这么可爱啊。
  “绵绵,不用给我,压岁钱,要年龄大的人给年龄小才行。”
  少年茶色的眸子转了转,有些失望,“啊……那我能给的只有毛毛和卷子们了呀!”
  “我还想给少爷和沈大哥,二哥,沈哥还有张叔,一人一个压岁包呢!”
  真是小孩子心性,想亲。
  时瑾年捧着少年脸颊,低头在唇上亲了一下,忍不住又啄了一下。
  “往后每一年,绵绵负责收压岁钱,不用给任何人压岁钱。”
  江绵记住了时瑾年的话,负责收。
  于是,下楼吃早餐时,不止收到了沈家三兄弟的压岁红包,还收到了张叔的压岁红包。
  此刻,远在京市之外的某座小城公墓。
  rain一身黑的大衣,里面穿着黑色西装,手里拿了一束白色菊花,站在一座墓碑前。
  男人已经站了半个小时。
  墓碑前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贡品,鲜花,一看就是许久无人祭拜。
  rain将手里的白色菊花放在墓碑前,双膝弯起,缓缓跪下,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男人手指抚摸墓碑上刻的名字,看了几秒,站起身,迈步离开。
  “tim,回到京市联系江枫,我要见他。”
  助理tim低着头,跟在身后恭敬回答,“好的先生。”
  白色菊花静立在墓碑前,随风轻微摆动,仿佛墓主人感受到了来自亲人的思念。
  大理石的墓碑上刻着:曲轩同爱妻祁攸宁,及爱子曲同济之墓。
  第176章 冤家路窄
  花房鲜花盛开,种植了许多云市那边的特产花卉。
  陆林坐在花房红木椅子上,眉宇间透着一丝郁色。
  “看不进去就别看了。”沈彦楷拿走妻子手里看了半个小时没有翻动的书,“想孩子们了?”
  陆林叹了口气,语气无奈,“没答应清辞认江绵做干儿子,他倒好,带着两个哥哥,直接到瑾年家里去过年了。”
  “孩子们爱热闹。”沈彦楷端起温着的花茶壶,给陆林杯子里续上花茶,“老三从小就想要个弟弟,这不是……”
  沈彦楷打住话头,怕妻子又想起小儿子,“要不我打电话让他们回来?”
  话刚落音,沈清辞的声音在花房外响起,“爸妈,我们回来了!”
  三个人已经换回正常衣着,沈清辞进来,趴在桌边,像只大型犬,身后不止跟着沈郁,沈靖川,还跟着毛毛和三个卷子。
  “爸妈,你们快收拾收拾,我们该出发了。”
  沈彦楷给了沈清辞一击脑瓜崩,“刚到家又急着出去,就不能多陪陪你妈。”
  “怎么又打人。”沈清辞蛄蛹着往陆林身旁挪,“这不是快中午了吗?江绵绵和年哥都已经出门了,我们是特意回来接你们的!”
  沈郁见父亲又要发飙,上前打圆场,“小弟路上就念叨着,一晚上没见到爸妈,已经开始想了。”
  “哼。”老父亲倔强又被好话哄到,硬生生咽下后面的话,轻哼一声,略带骄傲的别过头。
  只不过,别过头的瞬间,唇角不自觉上扬。
  沈靖川斜斜的靠着花房纯白门框,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陆林看到丈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抬手摸了摸沈清辞发顶。
  不过陆林心里清楚,几个孩子一年不见她和丈夫,也不会多想念。
  十八年,他们陪伴几个孩子太少,对每个孩子都有亏欠。
  一家人又在花房闲聊了一会,眼看到十一点,江绵打电话过来,告知他们要出发了。
  于是一家人一起出发,去提前定好的餐厅吃饭。
  餐厅是陆林选的,一家经营多年的中餐菜馆,主营官府菜。
  因为背景深厚,这家餐厅难得一见,开了许多年。
  陆林年轻时就喜欢到这家吃饭,基本每年回来都要来一次。
  今天定制的斑鱼宴,也是专门宴请江绵和时瑾年。
  沈家一家五口,餐厅门口下车,沈清辞将车钥匙递给门口服务生去泊车。
  进了大厅,正要跟着餐厅经理去包厢,突然窜过来一个男人。
  “哎哟!司令,真巧,在这遇到您了!”江临明满脸陪笑凑了上来了。
  天蒙蒙亮时才从失火工厂赶回来,损失重大,江家又陷入财务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