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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锦行与花写意打前站,率先赶到酒楼,命掌柜准备一桌上好酒席。
  掌柜领命,还未吩咐下去,轻舟就慌里慌张地闯进了雅厢。
  王爷,不好了!
  宫锦行淡淡蹙眉:怎么了?
  轻舟一脸凝重:肖王殿下跟前的侍卫来报,肖王殿下遇刺!
  什么?
  宫锦行也是大吃一惊:在哪?
  宫里。
  你说刺客费尽心思潜入皇宫刺杀肖王?
  不是,轻舟摇头:听说刺客的目标是皇上。多亏了孙公公拼死抵抗,大声呼救。正巧肖王殿下出宫路过,立即上前救下了皇上,但自己被对方暗器所伤,现在中毒昏迷。
  中毒?刺客呢?身上难道没有解药?
  没有!轻舟笃定地道:御林军包围刺客之后,他见逃脱不掉,就服毒自尽了。
  宫锦行立即起身就走,刚刚出了雅厢的门,见花写意没动地儿,又转了回来,一把拽住花写意的手:跟我一起回宫。
  花写意也知道人命关天,不敢怠慢,与宫锦行二人直接回了皇宫。
  刺杀现场已经处理完毕,恢复如常。刺客一身太监打扮,全身上下更是没有一点线索。
  小皇帝受惊,已经返回自己的寝殿,谢灵羽派了御医前往。
  肖王的伤口处理完毕,失血不多,也未伤及要害。不过暗器之上有毒,肖王还仍旧昏迷不醒。
  御医医术虽高,但是并不擅长解这些稀奇古怪的毒,正束手无策。
  太皇太后与谢灵羽都在,冲着一群御医和御林军大发雷霆。
  见到宫锦行回来,太皇太后明显舒了一口气。
  寿宴之上,就怕有人趁乱混进宫中,已经命御林军严加盘查,谁知道还是百密一疏。今日若非孙公公与肖王拼死相护,皇上他只怕要遭遇不测。可把哀家与灵羽吓坏了。
  宫锦行点头,先上前查看肖王的情况,然后望向花写意。
  花写意自觉地坐到跟前,诊过脉象,看过伤口,不出所料,鬼医堂有现成的解毒方子。
  她又一次觉得纳闷,一次两次是巧合,次数多了,就代表着,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
  好像,自己前世今生所行的轨迹,就好比是一个圆。自己在现代所学,既是起点,又是终点,如此循环往复。
  她不假思索地开出解毒方子,交给御医前去准备汤药,这里也就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
  她退出去,安静地等待着宫锦行。
  外面两个侍卫还在讲述适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心有余悸。
  那个小太监的尸首已经找到了,直接锁喉,一招致命,然后藏在桥洞里了。身上的衣服被扒得干干净净的。可这刺客进来时候穿的衣服却没找到。不知道是假扮宾客随从混进来的,还是翻墙越脊潜入进来的。
  咱们今日巡逻多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就连只苍蝇都甭想悄无声息地混进来。肯定是哪个官员带进来的下属,太后已经下令审查百官所带的随从。反正又要鸡飞狗跳没个安宁。
  今日宫门核查也严,每个官员只能带一个随从,如此盘查起来倒是简单,就怕有人浑水摸鱼混进来。
  这种事情肯定早有预谋,查来查去又是一笔糊涂账,咱们各打三十大板。多亏肖王殿下替皇上挡了那一只毒镖,又有摄政王妃为肖王解毒。否则,咱哥俩的脑袋未必保得住。
  这些亡命之徒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即便刺杀成功,他也不可能安然逃离皇宫,这不就是来送死的吗?
  这叫死士,来的时候就没打算回去,真正的视死如归。
  什么视死如归,还不是喝酒壮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怂?
  你还别不信,甭提多晦气!那个刺客尸首是我拖下去的。拽起他来的时候,脖子后仰,出了一口尸气,就喷在我脸上。当时没屏息,闻着就有那么一股酒香味。
  快别恶心人了,还酒香味。人都死了,酒臭味还差不多。
  还真不是那种酒菜混合在肚子里发酵的臭气,挺好闻的。若非怕有尸气,我还想较真闻闻他喝的是什么酒呢。
  就说你是个酒鬼,这会儿还有这闲情逸致。一会儿这案子不一定查到谁的头上,咱们都自求多福吧。
  有人低低地提醒同伴:摄政王出来了,别说了。
  人群立即散了。花写意转身,见宫锦行从里面走出来,一言不发,面色不太好看。
  她迎上去:肖王没事了吧?
  宫锦行摇头:已经没事了,母后做主,就让他留在宫中养伤,暂时不返回福州。
  母后这是消气了?
  宫锦行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回府。
  抬步就走。
  花写意跟在他身后:案子不查了吗?
  宫锦行摇头:刺客已经死了,毫无线索,没有什么好查的。
  也不是啊,花写意反驳:最起码可以验尸,尸体上或许有线索。
  宫锦行脚下一顿:什么线索?
  比如,可以开膛破肚,就可以看出刺客上一顿饭吃的什么饭菜,又喝的什么酒,没准儿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他在都城的落脚之处。这样或许就能查出,有谁联络过他。
  进宫刺杀皇帝,如此危险的事情,你觉得,刺客会喝酒么?一丁点白酒都能令人反应比平常迟缓,判断力出错。更为重要的是,他身上带着酒气,会暴露他的隐身所在。
  是宫里的御林军说的啊,说刺客口中有酒气,而且还未发酵,会不会是酒席上的宾客?
  不是,宫锦行笃定反驳,鼻端轻哼一声:你当每一个人鼻子都像你一样灵敏吗?
  若是像我倒是好了,别说喝的什么酒,就连他吃的什么下酒菜打个嗝我都闻得出来。
  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我不嫌恶心,我想去看看。
  宫锦行面色一沉:在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之前,我希望你能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太露锋芒。免得给本王招惹麻烦。
  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花写意追了两步没追上,也学着他鼻端哼了哼:当我真的愿意多管闲事么?说出来你也不信,还说我挑拨你们兄弟们之间的关系。
  追在人家身后颠儿颠儿地出了皇宫,跟着上了马车。
  第79章 本王占了你什么便宜?
  马车上,宫锦行一言不发,蹙眉苦思,花写意也不主动开口。
  直到马车调转,驶向来路,宫锦行才心不在焉地出声问:去王府还是将军府?
  花写意认真地想了想:将军府。
  宫锦行吩咐车夫:将军府。
  又不说话了。
  花写意暗自腹诽,也不知道今天谁又招惹他了,脸黑的像个锅底,就像被戴了绿帽子似的。
  适才求自己救治肖王的时候可不是这幅表情,简直就是卸磨杀驴。
  马车径直向着将军府的方向,半刻钟的功夫就到了。
  宫锦行冷不丁地开口:刚才谢灵羽找我,为她四弟求情。
  花写意一点也不意外:谢家人真沉不住气,这刚一天啊?
  宫锦行屈指轻叩着面前的茶台:关心则乱,有些人看不得他在里面受苦。
  难怪他出来就怒气冲冲的,肯定是跟那个老妖婆吵架啦,而且没占到多少便宜。
  这个话题花写意不关心,谢老四出不出来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官场黑暗,官官相护,更何况,谢家人只手遮天呢。
  宫锦行能将谢老四送进去,但是未必就真能治他的罪。
  正所谓,见怪不怪。说谢灵羽求情那是好听的,不一定怎么不择手段呢,要不怎么气得宫锦行跟胀气的河豚似的。
  她淡淡地喔了一声,起身撩帘要下车。
  宫锦行在身后突然问:你说,本王放还是不放呢?
  放呗,见好就收。花写意轻描淡写。
  谁知道宫锦行突然就发起脾气来,一声冷哼:心疼了?那本王就偏不放。
  心疼?关我屁事?
  花写意身形顿了顿,这厮喜怒无常的,不是一般的难伺候。
  她利落地跳下马车,懒得搭理这个炮仗:随便。
  啪的一声,一个茶盏从马车里飞出来,在花写意的脚底下开了花。茶汤四溅,多亏花写意跳的快,茶汤还是溅到了脚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