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嘿嘿一笑:我听宫锦行说,你发了一笔横财是不是?我很好奇,三郡主也不傻,你是怎么把那块木头卖给她的?
这还不简单,找个人当托,一唱一和的,不仅价格抬上去了,那谢小三还要抢着要。
三郡主平日里燕窝人参这些好东西也不少吃,这次可是眼拙了。
她吃过猪肉,未必见过猪跑,再说了,她卯足了劲儿是要将我比下去,肯定不能走漏风声,这灵芝买回家里,肯定就没给别人瞧,否则早就露馅了。
陆二啧啧连声:就你这副奸商的嘴脸,买什么地啊,应当做生意,肯定财源滚滚。
花写意叹气:你以为我不想?可我给你分析一下啊,我现在是把谢家人得罪得妥妥的,他们能善罢甘休吗?
不能。
那就对了,有朝一日,我真的离开了摄政王府,还做生意呢,能活命都难。
所以啊,我都想好了。等宫锦行向太皇太后请求合离的时候,我就顺带着请一道奉旨出家的旨意。
到时候我去了揽月庵,不论是种粮食还是药材,吃喝无忧。庵里的人都要看我脸色行事,我有土地我就是老大。而我奉旨出家,谢家人谁也不能追到尼庵里为难我吧?
陆二嘶的一声:你竟然是打的这个算盘?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未雨绸缪嘛。反正这田地又不会贬值,还又跑不掉。这事儿对于陆二公子你而言,应当是不费吹灰之力。
陆二一口应承下来:那此事就包在我身上,我派人帮你去打听,两天之后回你消息。对了,我还有一事儿找你呢。
什么事儿?
我祖母前些时日浑身乏力,胃口不佳,请大夫诊脉,开了个补气血,调脾胃的药方子。可是吃了两日就嫌难吃,说什么也不肯吃了。我想着你手艺好,看看有没有药膳的方子,就是既好吃,又能治病的。
这个倒是好说,回去我就列个单子,担保她吃个半月不重样。明后天有空就给你送过来。
两人一言为定,花写意便告辞离开,走了老远,还看到相府的侍卫远远地盯着自己瞧。那眼神,有点古怪。
第二天,花想容就正式过继到了花家。
连氏显得挺高兴,请来赵夫人做证人,张罗着贡品祭祖,门口灯笼高挑,还放了两挂响鞭,让花想容跪在祖宗牌位跟前磕头上香,然后给花将军与她敬茶,就算是正式过继到花将军膝下了。
花将军命厨房里准备一桌好菜,作为庆贺。
一家人坐在一起,花想容已经爹爹长,母亲短,叫得亲热,给二人端茶递水,十分殷勤。对于花写意,也十分热情,颇有一种反客为主的感觉。花将军与连氏十分高兴,赵夫人对着花想容也是连声夸赞,羡慕连氏好福气,又白捡了一个好女儿。
只有花写意在一旁,看着她们其乐融融,再次感觉自己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外人。
正落寞时,门房进来通报,说摄政王府来人了,求见王妃娘娘。
求,见,这是又有什么事情要求着自己么?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啊、
第85章 阴魂不散
不见!
花写意不假思索地拒绝。
两人刚吵完架,火气还没消呢,几件衣服就想把我收买了?派人过来做什么?
自己又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花将军叱道:府上来人必有要事,怎么可以这么任性?将人请进来。
花写意笃定道:反正我是不见的。
门房没动地儿,望了花写意一眼,小心道:来人说了,假如王妃娘娘不肯传见,就让小的带句话。
什么话?
那人说,肖王殿下明日离开都城,特在摘星楼设宴,感谢王妃娘娘救命之恩,请您务必赏脸。
肖王?
他受伤已经有两日,伤在手臂,伤口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并不妨碍走动。还以为他因为负伤,会在都城多停留几日,竟然这么急着离开。
宫锦行这是心里门清,知道自己火气未消,所以早有叮嘱。扯着肖王这杆旗,也免得碰壁。
花写意问:可知道请了多少人?
说是只有您和王爷。
这倒好,有些话方便说。
花写意略一沉吟:好,知道了。
起身径直出了将军府。
候在门外的,正是轻舟。距离将军府不远,停着宫锦行的马车。
轻舟见了她,嬉皮笑脸地请安。
花写意径直上了宫锦行的马车,宫锦行放下窗帘,淡淡地问:府上有喜事?
花写意点头:对,给我招婿。
宫锦行不急不恼:我宫锦行的女人,还有人敢娶么?
合离也不过迟早的事儿,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先踅摸着点。
宫锦行幽幽地道:看来这是打算在将军府安营扎寨,不回王府了。
没错,我答应前去赴约,那也是给人家肖王殿下面子,跟你没关系。
宫锦行背靠马车:彼此彼此,本王亲自前往将军府请你,也是为了周全肖王兄颜面。你不要自作多情。
话不投机半句多,懒得搭理你。
两人谁也不理谁,直到摘星楼门口。
车还未停稳,花写意就跳下马车来,也不管宫锦行,径直进了酒楼。
肖王竟然亲自在楼下迎着,见了花写意,慌忙起身。
三人客气两句,入了雅厢,酒菜上齐,闭了雅厢门,侍卫守在门外,谁也不得打扰。
肖王端起酒杯,第一杯酒先敬花写意:第一次见弟妹,竟然就承受了这么大的恩情。身体不适,只能少饮,弟妹莫见怪。
花写意慌忙客气道:都是一家人,肖王殿下客气。更何况,你是为了救皇上负伤,此乃英勇忠义之举,诊病开方举手之劳,我的分内之事。
肖王轻抿杯中之酒:来都城一路之上,没少听闻弟妹两次起死回生,帮锦行解毒的传奇,属实震惊,弟妹如何能习得这样一身好医术?不知师承何人?
人各一好,喜欢自然就用心学,废寝忘食,也不过学得一点皮毛而已。
喔,对了,上次误会,中了我的毒的那几个兄弟现在应当没有什么大碍吧?上次一着急,似乎下手有点重。
肖王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不过几个兵卒而已,弟妹竟然也如此上心,真正的仁心仁术。
毕竟是我自己闯的祸,总不能甩手不管。今日凑巧他们也在,我正好可以帮他们诊脉,看看是否还有不适症状。否则等你们回了福州,可就山水迢迢了。
都是皮糙肉厚的汉子,能有什么事儿?我代他们谢过弟妹,不敢劳烦。
肖王端起酒杯,向着宫锦行敬酒。
宫锦行也因为身体不适,吃酒不多,两人高谈阔论,从西凉到长安,再到南诏,最终转了一圈,回到皇帝遇刺的这个案子上。
肖王问:这个刺客,会不会是长安派来的?
宫锦行淡淡地道:未尝不可。
难道就没有一点线索吗?他究竟是怎么混进的皇宫?宫中是否有内奸?
宫锦行摇头:案子本王不方便插手。谢家的人在查。
肖王一愣:我倒是忘了这个茬儿,那御林军统领乃是谢家的人,怎么允许你将手伸到御林军里去?怕你借机再有罢免,削弱他们的力量。
非但如此,皇上遇刺,在谢家人眼里,你我未必就能逃脱嫌疑。
肖王苦笑一声:如此说来,我倒是因祸得福,否则可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如今这一刀,换来太皇太后的释然,日后还可以常回都城与你们相聚。
两人相视一笑,端起酒杯,浅酌一口,一切尽在不言之中。花写意这才知道,宫锦行为什么那日不让自己多事,原来这其中还有这种牵扯。
依照现如今的局势,假如小皇帝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宫锦行则是最大的获利者,这江山或许都能落入他的手中。
其次便是肖王。
肖王奋不顾身救了皇帝,嫌疑解除,也因为此事,太皇太后相信了他对于小皇帝的忠心,对他自然不再设防。
而谢灵羽为了自身安危考虑,必然将皇宫的布防拿捏在自己手中,不能让宫锦行插手。
自己那日的话的确有些冒失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突然听到外间有人声喧哗:姑娘留步,姑娘留步,楼上有重要客官已经将雅厢全都包了,外人不得擅入。您若用膳,还请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