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失笑:“这有什么好回答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难道我还能休了你不成。”
她胆子不小,又在揶揄他。
繁华:“我们俩就这么好好过日子,这就是我的回答。”
她话音刚落,谢执就上前一步,单手揽过她的肩,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秋日里不知从那飘来的柳絮,恰巧见证了属于她们的拥抱。
在那个微风轻拂,柳絮飘飞的秋日,谢执所放养的那只雄鹰自由翱翔在空中。
繁华将下巴抵在谢执肩上,一抬眼就看见了那只名叫天地的雄鹰。
她并不反感谢执,愿意同他好好的过日子。
这就是她的回答,她的选择。
她从踏入皇宫那时起,她的选择一直都是谢执。
谢执唇边的笑意迅速扩散,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掩饰不住。他觉得自己像是打了一场胜仗归来,听到了心中澎湃的悸动。
繁华特地选了谢执没有受伤的那边胳膊,推着他:“松手松手,我还要去确定一下赏菊宴的菜品。”
这可是她第一次操办这么大的宴席,她可得仔细些。
这可不是普通的宴席,还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的相看会。以往都是由太妃娘娘在住持的,今年她入宫了便转手交给她了。
谢执松开了她,忍不住哈哈大笑两声。
繁华想要白他一眼,她觉得谢执此人是有些疯癫的。这明摆在面上她会继续同他过下去的小事,他都要这般高兴许久。
她属实不太能理解他。
下一瞬谢执说:“阿晚,你入宫许久了,该是涨涨位份了。”
繁华顿时便忍住了白眼他的冲动。
谢执收回刚才的笑容,沉思道:“先委屈你升个妃位吧,等会我就亲自去养心殿拟旨。”
繁华心中高兴,这般她日后便是华妃娘娘了。
她感激的向谢执行礼:“臣妾不委屈,多谢陛下垂爱。”
谢执连忙扶住了她要行礼的姿势,牵着她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道:“阿晚,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虚礼。很早之前我就同你说过,我的身边会有数不清的危险。”
“阿晚在寄托别人保护自己的同时,你也要有自保的能力,习武你还是得捡起来。我知晓我不应该要求你做这些的,应该以你的意愿为主,只有没本事的男子才会要求自己的夫人为他改变。”
但他就是怕万一……
万一阿晚出了危险呢?
“我知晓,这是我自愿去做的事情。”繁华宽慰着谢执:“自身强大是没有错的。”
况且她并不排斥这件事。
繁华瞧瞧日头,太阳都快下山了。
她催促道:“快走吧,臣妾还等着陛下的升妃圣旨呢。”
谢执:“行,我这就去拟旨。”
就这样,繁华从华嫔娘娘升成了华妃娘娘。
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晋升为高位妃嫔,宫里隐约有些传闻说,她是要坐上后位的人。
再不济也会是个贵妃娘娘。
繁华并不知晓宫里头的传闻,她只知晓如今她身边的人都是好人。她亲自操办的赏菊宴,朝中大员的夫人们都赞不绝口。
明明这只是一场寻常的宴会,那些名贵的菊并不是她种出来的,这宴席上肥美的膏蟹也不是她养出来的。
可大家都在夸赞她。
今日里祝允棠也来了,祝夫人惹了风寒便只让她一人前来。
至于祝夫人是不是真得了风寒,繁华便不知晓了。
宴席进行到一大半,京中的大家闺秀们正在赏菊作画。繁华忙里偷闲,下去换了身衣裳。祝允棠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便跟着繁华去取上次尚衣局给她做的衣裳。
两姐妹在屋子里头隔着屏风说着话,祝允棠口无遮掩地问着:“你如今又升了位份,你真的要继续待在这皇宫里陪那暴君呀。”
繁华眉头都没皱一下,道:“那是陛下,再不济也是你姐夫。别这般称呼他,他并不是外头传闻那般残暴。”
“啧啧,还维护上了。”祝允棠阴阳怪气地吧唧嘴:“你是我姐姐我都不认,还认姐夫。”
“既然没有我这个姐姐,那就把衣裳还我。”繁华知晓怎么治她的。
祝允棠立刻护住衣裳,有些底气不足道:“小气,说两下就急了。”
“我还不是为你好,你要是想走也不是没有办法走。你知晓宋家的宋老将军吗?当年他服用了假死药,假死将了女帝一军……”
听到假死药三个字,繁华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这世上真有这般神奇的药吗?”
这东西她在医书上都未曾瞧见过。
祝允棠挺起胸脯:“爹爹没告诉你吧,瞧瞧爹爹还是将你当外人了,这药可不就是出自我们祝家。不过爹爹没告诉你,那你也别想知晓这配方了。”
繁华对此感兴趣,她看向祝允棠。
祝允棠立即摆手:“你别看我,我也不知晓的,我就是听母亲无意间提起过。”
“瞧瞧,你不也是外人。”繁华噎祝允棠,如今她可不惯着谁。
“切——”祝允棠不屑,看在这几身十分得她心的衣服上,她不同祝繁华计较。但她这个人吧,嘴巴又闲不住。
她同祝繁华八卦着:“你不知晓,我每日的乐趣是什么。”
她哈哈大笑两声:“隔壁那个趾高气扬的公主呦,嫁到国公府可委屈死她了。”
“她每日都抱怨着要搬出去住,住不习惯那么小的院子就算了,就连用小厨房也要被妯娌说上几句。我每日就趴在我们家同季家那公墙上,听着那里头的八卦,一日乐得我八百回。”
“幸好她坏抢了你姻缘,不然在那里头受苦的人便是你了。”
繁华用食指点着祝允棠的额头:“祸从口出,勿嚼她人舌根。”
祝允棠可听不进去,她依旧嘎嘎直乐,敷衍两句说:“我知晓了,不会给你给祝家惹麻烦的。”
繁华蓦然想到按祝允棠这个性子,恐怕梁子早就结下了。
她追问道:“你不会当着长乐的面取笑她吧?”
祝允棠笑容一僵,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她无所谓道:“我早就得罪她啦,多一桩又不怎么样。是我得罪她的,她有本事就冲我来。”她说完还撸起袖子就要出去找长乐干架。
繁华头疼,问:“你都说了些什么。”
“她说我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抢别人的姻缘自食恶果。母亲,祝允棠每日都趴在季祝两家的公墙上看我笑话。”李长乐拿着手帕擦拭着源源不断的泪水:“她真的太过分了。”
自她嫁入国公府后,可真是将她前半辈子没受过的苦,都吃了一遍。
婆婆妯娌明里暗里的刁难,夫君也只是口头宽慰几句,不能为她出面。
她自小就被众星捧月般长大,哪里受过这么苦。
铃兰姑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如今吃了苦头,方才知晓自己做错了。之前还同她闹得如此难堪,遇到事了还是第一时间来寻她。
只有她这个亲生母亲才会全心全意向着长乐,她至今都看不上这门婚事。
长乐哭道:“母亲,祝允棠如此对我,必然是祝繁华特地教唆的。她们姐妹俩沆瀣一气,上次在宫里女儿还被祝允棠羞辱一番。”
说到这里她就想起上次吃过的亏。
铃兰姑姑安慰着长乐:“她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她嚣张不了多久了。倒是你要想清楚还要不要继续过这般的日子。”
“季家不是一个好去处,你若是想继续留下来,你可以借太妃娘娘之手敲打一下季家。但日后若太妃娘娘不在了,谁来护你一辈子呢?”铃兰姑姑语重心长道。
“长乐,母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能吃了苦头还不回头。”
长乐怔住:“那女儿该怎么做。”
铃兰姑姑面无表情地道:“和离。”
第40章
“胡闹。”繁华听完祝允棠讲述她的所作所为后, 忍不住呵斥她。
长乐这般落井下石的行为,必然让公主更不喜她们姐妹俩。
祝允棠没想到繁华会呵斥她,她明明帮了繁华, 却遭到了呵斥。
她气嘟嘟地说道:“我本就是这个性子,我就喜欢落井下石。你别想让我给她道歉, 我顶多下次爬墙的时候不让她看见便是了。我本来就不招人喜欢, 我本来就是个坏姑娘。”
“我就是那戏本子上的恶毒配角, 这就是我该做的事情。”祝允棠端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放下狠话就气滚滚地走了。
繁华连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她被祝允棠连环的‘妙语连珠’弄得哭笑不得, 冲着祝允棠威风凛凛的背影道:“我可没说让你给她道歉, 你怎么就把自己给气走了。”
祝允棠听到了, 但她还是觉得气恼。方才祝繁华可是呵斥了她的,她可小心眼了。
她回到赏菊宴上都还摆着一张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