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沈清芜对着镜子抿了抿唇,抬眸看了贺妄一眼,“你怎么还挺熟练的?”
  “小时候学过两年国画,原理不都一样吗?”贺妄低头,又亲了亲她的眉心,“你老公会的多着呢。”
  平时他的骚话不少,但自称“老公”,除了在床上之外还是第一次,沈清芜轻飘飘地睨着他,“瞎叫什么呢?还没结婚。”
  贺妄眯了眯狭长湛黑的眼眸,“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催我求婚吗?”
  “闭嘴吧你。”沈清芜移开视线,从首饰盒里拿了一对低调的珍珠耳环戴上。
  白珍珠莹润饱满,坠在如云乌发间一摇一晃,她今天也只是涂了一个口红,描了描眉毛而已,但眉眼清莹,如水如星,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等到她去拿项链戴时,贺妄的眉宇才沉了下来,唇角的笑意收敛,“沈小芜,我们出去约会那天怎么没见你这么用心打扮呢?”
  沈清芜把项链递给他,示意他帮忙戴,“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贺妄言语中有些吃味,“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谁也比不过的、最重要的人?”
  沈清芜刚张开口,还没说话,他就抚上了她的脖颈,“如果答案是‘不是’,那就别说,我不想听。”
  她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对着镜子看了看今天的装扮。
  贺妄又气又笑,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来和自己对视,眸光幽深,“还真不是?”
  沈清芜拍开他的手,“穗安最重要。”
  “行,这我没意见。”他漆黑的眼底深不可测,将嗓音沉沉,“那我是不是第二重要?”
  “不是。”
  贺妄被灯光笼罩着的眉眼愈发凌厉,眸底的墨色翻涌,“还有谁?祁遇?还是小陶?”
  沈清芜轻声道,“你和穗安并列。”
  他眉宇间的阴鸷一下荡然无存,仿佛上一秒还阴云密布的天幕豁然转晴,变得万里无云了。
  就连心跳也跟着加速,浑身的血液也沸腾,心池中的涟漪久荡未歇,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旌摇曳。
  贺妄按住沈清芜的后脑勺,目光灼灼地攫取住她,如果眼神能够化为实质,那他现在的眸光必定是变成浓烈滚烫的烈阳,或者是夏日里盛开的一簇绚烂红花。
  他胸腔中有股声音在叫嚣,驱使他去吻她,但又想到她刚才涂上了口红,要是再把口红晕开了她会生气,只能作罢,退而求其次地拉下了衣领,吻上了她的锁骨。
  沈清芜被猝不及防地压在化妆台上,他的黑发在她的下巴处来回蹭,被落下细细密密的吻的皮肤泛起酥麻,如同一股微小的电流轻而柔地游走在血液中。
  她抬手推了推贺妄的脑袋,“好了。”
  他恋恋不舍地起身,眸光微敛,“等晚上回来……”
  春和景明,惠风和畅。
  如同一片金色薄纱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投射出摇曳的婆娑光影。车子在抵达老宅附近时就能明显发现多了好些明岗,戒备森严。
  到了大门时门卫认出了车牌照,对着车敬了个礼放行。
  沈清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恢宏气派又极具古代风韵的建筑群,亭台楼阁,飞檐青瓦,屋顶金漆雕龙,气势逼人,四周有假山流水,草木葳蕤。
  车停下在了几辆豪车旁边,沈清芜扫了一眼,觉得有点奇怪。
  现在正好是不早不晚的时间,怎么才来了这么些人。
  贺妄一手和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拎着沈清芜准备的礼物,带着她朝里面走。
  宴客厅里的风格同样古典且奢华,墙上还挂着一位古代名家的字画,目测是真迹。十几张黄花梨木圈椅上零零散散地坐着人,贺老爷子坐在主座上正喝着茶,一见他们立马把茶盏放下,露出温和的笑容来,“小沈来了?快坐。”
  一时间,大厅里的十来个人都把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直到现在,沈清芜才终于发觉哪里不对劲了。
  她一直以为贺老爷子这样身份地位的人,寿宴必然是要大肆操办的,会举办一个宴会形式的寿宴,各界风云人物汇集给他祝寿。
  但现在她才发现是自己想岔了,今天是家宴。
  毫无准备的沈清芜倏地有些紧张,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但面上不显,依旧是镇定自若,不卑不亢地跟贺老爷子打了招呼,“贺老爷子。”
  “见外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直接叫我爷爷就行。”
  贺妄看了一眼沈清芜,知道不应该把她逼得太紧,开口,“等我俩结婚了再改口也不迟,您老别着急。”
  他将手里的东西拎到贺老爷子面前,“她给您准备的礼物。”
  沈清芜选了半天,托人买了一套明代的白玉棋子,又借着和虞婳的关系买了一幅大家的字画,不仅是用心了,花费也不少。
  贺老爷子笑眯眯地掏出一张卡来,“小沈破费了,这点钱你拿着去买吃的。”
  “不……”
  沈清芜刚开口拒绝,贺妄已经接过来了,“爷爷给你就收着呗。”
  他带着她落座后,隐晦地伸手捏了捏她的指尖,“沈老师怎么紧张了?”
  她用气音道,“你没跟我说是家宴啊。”
  贺妄挑了挑眉,“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母亲跟你说了。”
  “没说。”
  恐怕贺母以为男人会告诉她,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让她误解了寿宴的性质。
  现在硬生生从参加宴会祝寿变成了见家长。
  第153章 听老婆的
  古韵高雅的宴客厅一片沉静,偶尔有杯盏碰撞和小声私语的声音发出。
  贺妄侧着头和沈清芜耳语,“所以你以为是宴会?怪我,忘了跟你说了,老爷子老年生活挺简朴的,不太喜欢张扬。”
  他乌沉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你要是没有做好准备可以走,他们这儿我来解释。”
  沈清芜摇摇头,“不走。”
  虽说来参加家宴是阴差阳错,但既然已经来了,还接了人家长辈的礼物,现在忽然又起身离开算什么回事?
  也只能硬着头皮当无事发生了。
  贺妄看着她雪白莹润的脸,倏地有点想伸手摸一摸她的脸,但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他要是真上手了她肯定会生气,只能作罢。
  他退而求其次,不动声色地慢慢将手挪过去拉住了她的指尖。
  两人的皮肤刚刚触碰上一秒,沈清芜就如同被火燎了一下似的,立马把手拿开了,还不忘抬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是无声地警告。
  贺妄哑然失笑,“拉手都不行?”
  她面无表情,“当然不行。”
  他们两人自以为小动作和眼神交流都比较隐晦,不算引人注目,但却忽略了一点:大家看似是在各做各的事,实则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这边。
  假意和贺焱聊天,实则时刻关注他们一言一行的贺煊在看到贺妄去拉沈清芜的手时终于忍不住了,转过头来翻了一个白眼,低语,“这还是贺妄吗?可别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贺焱已经不忍直视了,“瞧他那不值钱的样儿,真想上去给他一拳。”
  贺煊已经起身了,走过去坐到了沈清芜旁边的位置上,对着她笑眯眯道,“阿芜你好啊,我是贺妄表姐,你叫我表姐、贺煊,或者煊姐姐都行。”
  沈清芜礼貌颔首,“姐姐好。”
  “哎呦,真有礼貌,不像某人似的,从小到大就没叫过我一声姐。”贺煊单手托着腮,“你好香啊。”
  贺妄听到这句话直接忍无可忍,重重放下手中的杯盏,“你好好说话,别调戏我女朋友。”
  “你一个臭男人懂什么?女孩子之间互相夸夸多正常。”贺煊对着他语气不耐,一转头对上沈清芜声音就不自觉地柔和了几个度,完全是两副不同的嘴脸,“你说是吧?”
  沈清芜轻点了一下头,贺妄暗暗咬牙,抬头瞪了贺煊一眼,警告她别作妖。
  后者惊呼出声,“哎呦,我就和阿芜妹妹说两句话你就瞪我,好可怕,占有欲也太强了吧,不像我,只会心疼妹妹。”
  男人的太阳穴狠狠跳动了两下,从牙关挤出一句话,“你想打架?”
  “哇,你还要打我?”贺煊做出害怕的姿态来,“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打得过你这个莽夫。”
  沈清芜的眸光也落在贺妄身上,“不要欺负人。”
  “你别信她,她从小学泰拳的,去年还拿了个奖。”贺妄黑沉沉的眼眸透着几分委屈,“明明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贺煊:“呕——!你好做作。”
  贺妄毫不客气地呛声,“你还好意思说我?装什么柔弱女人?”
  “都少说两句,从小吵到大还没吵够吗?”贺老爷子拍了拍桌,“人小沈第一次来,别让人看了笑话。”
  贺妄起身,握住了沈清芜的手腕,“你们慢慢聊着,我带她去逛逛。”
  “行行行,你走,几分钟都坐不住。”贺老爷子对着他没甚耐心,转头又对沈清芜慈眉善目,“慢慢逛,还有一个小时就吃午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