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赛桃欢天喜地地接过了黄泉引。
算算时间,
今日日落,若无意外,他已经遁出世界了,赛宗主便是要罚他跪也是无门了。
赛桃目的达成,正要作揖拜别,却被赛宗主叫住了步伐。
“今晚……”赛泰初放缓了声音,神情已经冷色如霜,声音却不自觉地缓了下来,“父亲为你准备了八珍羊奶糕,记得早点回来。”
“父亲等你。”
赛桃今晚,自然是不会回来的。
事成,他遁出世界;
事败,他逃出宗门。
他是个炮灰,不可能会有好下场,若是遁出失败,身负重罪,自然要为自己寻个出路。
简单来说,
此去一别,他大概是再也不会踏入赛宗主的庭院了。
赛桃原本是要拒绝的,
可他一转身,对上了赛宗主的眼睛,话到了嘴边,又成了答应。
“……我自然是会回来的。”
赛桃闷闷道。
赛宗主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这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父亲,
“好,”
“父亲等你。”
*
【334:你真的有把握……用这种方式得到灵力?】
“334,”赛桃撇撇嘴,“怎么连你也不信我。”
摄魂器到手,下一步,便是获取足以催动此物的灵力了。
单凭赛桃一人,是万万不可能催动的,更妄论吞噬对象是裴明鹤这样的剑修大能。
赛桃这便将主意打到自己的两个亡夫身上了。
那两个人死了也是死了,
死人要那么多灵力做什么?不如全部交给他,去做正事。
也算是为转世投胎积阴德一桩了。
赛桃叩开了燕溪山的房门。
他觉得,大概是杀燕溪山时不慎击中了对方的脑袋,似乎变成鬼的燕溪山,脑子格外地笨。
比他还要笨。
从这个呆子这里下手,再合适不过了。
赛桃敲门,无人应答。
便失了耐心,直接推门而入,谁料屋内竟是空无一人。
就在他正疑窦丛生,要走出去找人时。
一扭头,便正对上了燕溪山青色的面庞、与那雙鹰一般的眼睛。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
“妻子,找我。”
燕溪山念念有词地靠近。
緊接着,不有分说地将赛桃紧紧抱在怀里。
像某种大型犬一般,凑在妻子的颈窝处嗅来嗅去,排查着其他人的气味。
“你……你别闹了!”赛桃被这样抱着,热得难受,伸手便朝人脑袋上扇了一巴掌,“我来找你,可是有正事的。”
“什么,事?”
燕溪山定定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双眼,无端生出几分寒意。
“就、就是……我遇上大事了,急用灵力,”赛桃现在仗着妻子身份朝人要起东西来,越发理直气壮了,“你灵力多,自然要分我一些了。”
燕溪山闻言,先是一动不动,黑白分明的眼睛从上到下将赛桃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就在赛桃不解时,紧接着便对上了对方兴奋的双眼。
赛桃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要,灵力。”
“吃进去,最,快了。”
燕溪山语气淡淡,眼睛却透露出一股异样的兴奋。
赛桃心中大呼不妙,未来得及跑,便叫人堵住了唇,暈暈乎乎间,上了榻。
“有点,难吃。”
是燕溪山的声音。
紧接着,什么青皮又丑陋膨大的东西,亮了出来。
正对着赛桃漂亮小巧的脸蛋。
抬起来,
简直要遮住小宗主大半张脸!
真不愧是恶鬼,哪里都长得不似人般正常。
“辛苦,忍一下。”燕溪山的身影壓了上来,“好,妻子。”
他说话磕巴,动作却截然相反,狠利地叫小宗主开了蚌,将灵力喂给了瘦小的妻子。
只是,赛桃人长得小小一只,地宮丹田也比庞然小只,贸然吃进去这么多灵力,已然是虚不受补,两眼昏花了。
偏偏,
才吃了一半灵力,便这样吃力。
难以想象,这样没用的地宮,要是吃进去全部的灵力,岂不是要鼓鼓胀胀、指腹一压,灵力便泄出来一点。
吃灵力当真是件难事,
赛桃白粉的面皮透出来一层莹润的水光,两眼翻白,不受控制地吐出she尖,身体一直在抖。
好像要散架了一样。
就在这时,
有人踹开了门,吓得小宗主一个痉挛,全泄了。
“想要灵力?”是熟悉的声音,“……我也有。”
赛桃恐惧地支起下巴,抬头去看——
——果不其然,是半狼化的贝茂清在说话。
对方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竟是连人形也维持不住了,有的部位狼似的丑陋畸形,长满了不属于人来的奇形东西,只是对视一眼,便要吓得三魂六魄少掉一魂。
赛桃无力地向后躲,却正撞上燕溪山坚硬冰冷的胸膛。
“想要灵力的话,”贝茂清睁着一双竖瞳,死死地盯着赛桃,“两个一起输送,最有效果了。”
“连这么丑的东西都吃得下……”
“一起吃掉,”
“也没有问题的吧,小桃。”
第105章 沽名钓誉的无情道少宗主31
小宗主吃了好大的苦头,
以往……就是修炼,也没有这样苦的。
他的两个丈夫果真不是泛泛之辈,狼虎一般将皮薄柔嫩的小妻子拆吃入腹, 总想让妻子多在意一些自己, 下手狠极了,靈力更是不要命一样往赛桃的小腹里灌。
丹田处的靈力多得要溢出来, 甚至稍稍有些挤压胃袋, 反上来一些轻微的反胃感,小宗主趴在床边, 不停地干呕着。
就好像合不住了一样,吃了别人的靈力,多少有些排异反應, 那种异/物感,始终横亘在身体里,叫娇气的小宗主无法习惯。
日近黄昏,天色暗了下来。
再不去做任务,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偏偏赛桃被两个丈夫抱在怀中,动弹不得。
就連水也是青皮鬼用唇渡给他的。
今日实在太过辛苦,
若不是不知道哪个丈夫给他喂了心头血, 赛桃恐怕是早就被*得昏死过去了。
“滚……滚开!”
感受到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那种熟悉的恐惧感重新爬上心头,赛桃吓得双颊坠泪,狠狠踢了过去。
青皮人抬眸, 静静地说:
“你,饱了。”
“我,还饿,着。”
什么饿死鬼投胎!他、他都这样看……竟然还吃不饱?
赛桃又哭了, 眼泪被另一个人吻去。
“师父……你看他,”貝茂清笑着说,“我多好,从来不做勉强师父的事,师父要灵力,便主动送上来……下次还要灵力的话,我一个人就够了。”
赛桃拼命地躲,
却又挨到了貝茂清石更处。
两个混账!
两个丈夫,面上一冷一热,内里却都是一样地黑心肝。
可见丈夫这样的东西,从根上就烂透了。
赛桃連哭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挣扎着要往前爬,細伶伶的脚踝却叫身后人擒住了。
“够了……”赛桃咬着嘴巴说,“灵、灵力已经很多了……你们听不懂人话吗!”
“我,不是,人,”燕溪山低着头说,“为什么,要听,人话。”
“和这种没有心的解释什么?”贝茂清冷笑道,“他今日要灵力,指不定是要去找哪个野男人呢……好师父,两个你已经受不住了,老实点不好么?”
赛桃拼命地挣扎,卷起锦被一同卷到了地上,身后,两个丈夫站了起来,夕阳西斜,透过半开的金绣窗户照进来,将两个丈夫的高大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真有几分像阿鼻地狱里爬上来的两头恶鬼,要来索黑心小宗主的命来偿。
赛桃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滴泪,
砸在地上,被另一只手用帕子擦净。
赛桃连忙抬头去看——
——“怎么闹成这个样子?”
裴明鶴笑了笑,蹲下来,合紧了赛桃披在身上的外袍。
“我是来接赛桃回家的,”裴明鶴不由分说地将人抱起来,“很晚了,他晚上还有功要练。”
两头恶鬼,阴沉沉地盯着裴明鶴怀里的人。
但又迟迟没有动作。
比之裴明鶴,二人的道行还是浅了一些。
更重要的是,此地是裴明鹤这样正道修士的大本营,对他们这样的恶鬼有所限制,二人又難以齐心联手,对抗裴明鹤,自然没有太大胜算。
若在山下,这未可知。
无能的丈夫,大抵如此了。
“两位自便”裴明鹤微微颔首,“在下先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