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寒暄完，卫廷打了个手势：“那我带你四处參观一下？”
方知虞：“有劳。”
卫廷先带方知虞參观了卓越科技的企业文化, 介绍了卓越公司的发展理念和技術优势, 随行的还有陳雋和卓越公司的骨干人员。
随后，一行人又参观了技術研发和后台测试等核心部门。
贺氏集团和卓越科技已经有过合作，方知虞对卓越科技的技術研发也十分信任, 此行不过是进一步调研，为长期合作做准备。
参观技术研发部门时，方知虞想起了一叶之州。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一叶之州说过自己是卓越科技的员工, 岗位是技术开发。
方知虞站不由多看了两眼在场的技术研发部员工。
他和一叶之州虽然认识多年，但是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交换过姓名。
他只知道一叶之州三十出头的年纪，外表应该不错，否则也不会代表部门参加朗读比赛，可光凭这些浅薄的信息，实在分辨不出是哪一位。
“方总？”
卫廷出声打断他的思绪，“你怎么了？”
“没什么。”方知虞收回视线，他并非有意窥探一叶之州的身份，只是恰好到这里，又突然想起这么个人来。
卫廷闻言，也没有多问，提議道：“那我们先回会議室？”
“好。”
一行人出了研发部往回走，剛到会议室坐下，方知虞的手機就震动了几下。
他拿出来看了看，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发消息的是一叶之州，对方问他在做什么，最近怎么不开直播了。
这是在上班摸鱼？
如果不是两人没有见过面，方知虞甚至以为对方认出他来了。
【方宝贝：[定位地址]】
【方宝贝：在参观你们公司。】
贺行州“唰”地一下从沙发站了起来，盯着地址上顯示的“深市卓越科技有限公司”来回看了两遍！
方知虞把他拉黑了，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用小号来探探情况。
万万没想到，探到的情况并不妙！
方知虞不是去调研问题項目的吗？怎么跑到卓越科技公司去了？！
上次那个叫卫廷的是这家公司老板吧？他是不是也在场？！
想到卫廷上次对方知虞又是送礼物，又是拉拉扯扯的样子，贺行州脸都黑了，手機按得啪啪响。
【一叶之州：惊恐.jpg】
【一叶之州：你怎么会在我们公司？！】
【一叶之州：不会是来找我面基的吧？[搓手]】
贺行州发完，看到方知虞那边顯示正在输入中，连忙又发了一句过去。
【一叶之州：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还在外地出差呢。】
方知虞的正在输入停了，贺行州松了口气。
他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解释一叶之州的身份，暂时不打算暴露，而且方知虞又在气头上，暴露身份只会火上浇油。
【方宝贝：过来談合作。】
【一叶之州：跟我们公司談合作？你现在不会和我们老板在一块吧？】
【方宝贝：嗯，忙，回聊。】
还真是！
贺行州切回大号，给陳雋发了消息，问他们在深市的行程安排，何时回去。
陳雋没有直接回答，低声请示了方知虞。
方知虞今早一起来，就看到手机里有好几条贺行州的短信和未接电话。
不过都被他一一忽略掉了，就连贺行州的微信也还躺在他的黑名单中。
贺行州会找陈隽他并不奇怪，陈隽问他是否能告知行程，方知虞“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卫廷见状，出声询问道：“方总有事要忙吗？要不我们把会议往后推一推？”
“不用，一点私事罢了。”方知虞将手机反盖在桌面上，进入工作状态，“你说。”
卫廷点点头，道：“那我先向你介绍我们核心技术人员——”
趁会议还没有进入主题，陈隽快速给贺行州回了消息，把行程安排告诉了他，又给他发了个定位信息。
【陈隽：[定位地址]】
【小贺总：卓越科技的老板也在？】
【陈隽：在的在的。】
【陈隽：[图片]】
陈隽将剛才拍摄用来做记录的照片发了过去。
贺行州点开，照片里方知虞和卫廷相对而坐，相谈甚欢，卫廷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方知虞身上。
看得贺行州真想给他戳瞎了，沉着脸给陈隽发消息。
【贺行州：这小子对我们家方总心怀不轨，你给我看好了，别让他离太近。】
上一次的度假山庄之行，陈隽没有跟着去，对他们之间的冲突并不知情。
但是卫廷对方知虞的司马昭之心，陈隽可是一清二楚的。
看到贺行州的话，瞬间引起了他的共鸣。
【陈隽：小贺总你也知道这事儿？】
【陈隽：不是我说啊，这卫总对方总的心思真的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陈隽：就之前我们两家合作的时候，送个材料他都要亲自跑一趟，还非要亲手交给方总不可。】
【陈隽：你说他一个大公司老总，连跑腿小弟都当上了，真是豁得出去。】
【陈隽：剛才他还想约方总吃晚饭，一看就是不死心！】
【陈隽：不过您放心，晚上我们还要和这边的项目审批部门吃饭，没空理他。】
【陈隽：会议要开始了，我先不和您说了！】
陈隽每发一条信息，贺行州的脸就黑上一分。
上一次在拍卖会那边，卫廷对方知虞纠缠不清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即使明知道方知虞对卫廷无意，贺行州也深感烦躁不已。
一想到这人此时在方知虞身边打转献殷勤，他就心绪沉浮，如坐针毡。
昨晚方知虞把他拉黑，又不回短信，他一夜辗转难眠，直到天色微亮才浅浅睡下。
活了二十几年，贺行州不曾体会过这种牵肠挂肚的滋味。
他原想以退为进，等方知虞回来再好好谈，也做好了长期备战的准备。
可如今的情况，他连一秒钟都无法等下去。
他打开出行平台，定了最近一班去深市的机票，然后回房换了衣服、收拾了出行必备物品。
方程式跟在他脚边打转，趁他转身时，跳进他的包里。
贺行州将它抱出来，给它加了水和粮，出门前摸了摸它的脑袋瓜子：“宝贝，你自己在家，我们很快就回来。”
方程式仰头看他，歪头：“喵。”
-
会议结束后，方知虞婉拒了卫廷的晚餐邀请。
离开了卓越科技的园区，两人又去了一趟深市高新区科学技术开发区。
这边的科学技术开发区是国家级一流科技园区，津市的城东高新区科技园便是以它为标杆。
城东的地皮挂拍在即，方知虞来深市的行程只安排了短短两日。
从昨天抵达到今天，可谓是连轴转圈。
结束了和有关部门的应酬，方知虞坐在车里，倚着靠背，脸上带着细微的酒意。
代驾开着车，副驾驶上坐着陈隽。
陈隽回头看了方知虞一眼，见他闭目养神，心神微定，掏出手机打开微信。
聊天框里有贺行州刚刚发来的消息。
【小贺总：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刚刚还在饭店，他就已经知道贺行州到了深市，只是对方说想给方知虞一个惊喜，让他不要声张。
换作以前，陈隽肯定不会替他保密。
但是，从方知虞不理会贺行州，却又允许他向贺行州透露行程的行为来看，他理解为这是两个老板之间的情趣。
他快速给贺行州回了消息，感叹了一句恋爱的酸臭味。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
陈隽低声叫了两声，方知虞睁开眼，推门下车。
夜晚的风稍显闷热，令本就有些醉意的他倍感燥意，他松了松领口，大步跨进酒店大堂。
陈隽以还有事为由，没有和他一起走。
电梯逐层往上攀行，方知虞伸手按了按微微发胀的太阳穴。
“叮——”
电梯门打开，方知虞跨出去，沿着长廊往自己的房间走。
他所处的楼层，是酒店预留给集团高层和接待重要人员的，没有多余的人来往，整个走廊非常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