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微言躺着差点闭上眼睛的时候,猛翻了个身让自己清醒过来,问姜谢辞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就送什么吗?”姜谢辞写字的声音停下了,声音里似乎带着一点思考。
应微言等着答案,结果姜谢辞又说算了。
应微言从床上爬起来问,举着手机问为什么。
姜谢辞笑说不为什么。
“还不睡觉?”姜谢辞看了眼时间问应微言,“明天几点开工?”
应微言正想说明天上午她放假的时候,忽然又改口了,随便说了个时间。
姜谢辞嗯了一声:“那你该睡觉了。空调别开太低。”
应微言总觉得自己在姜谢辞面前还是个小孩子,总是被他叮嘱这叮嘱那的。
温和包容过头,让应微言有些时候会有错觉,自己表白成功是不是自己的幻想。
她睁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拍拍脸去骚扰另外一位好友。
早上九点的时候,应微言到了薛定谔家里,家里竟然只有步迟迟和猫。
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工具,包括一个刚烤好的蛋糕胚。
应微言把自己画的图铺开,拿起了奶油刮刀开始行动。
步迟迟把几只捣乱的猫推远了一点。
应微言的蛋糕图纸画的很用心,一个元素都对应着姜谢辞扮演过的一个角色。
应微言花了两个小时画完,正巧薛定谔和师母回家。
薛定谔问了句蛋糕是送给谁的,步迟迟替应微言回答:“姜谢辞。”
登时,两位长辈的脸色都有些变化,微妙了一会儿,薛定谔乐呵呵地对步迟迟说:“今天小应在家里吃顿饭,是你做还是我做?”
步迟迟已经围上围裙打算去做饭了。
应微言叫的同城快送也快到了,师母却喊应微言进了书房。
不清楚师母有什么要嘱托的,应微言给蛋糕打了个蝴蝶结,跟着师母进了书房。
“把门关上吧小应。”穆依琳温和地说,看应微言的眼神还是看小孩。
应微言听话把门关上,看着师母,十分乖巧。
穆依琳在书架上翻出一盒巧克力,让应微言吃。
应微言知道这是薛定谔的,穆依琳说:“没事,迟迟没事还会给他做的。”
应微言有些时候能察觉到一些事情,拿着巧克力问穆依琳有什么事情要说。
“你跟姜谢辞之间,是什么关系。”穆依琳坐在了应微言身边。
应微言一怔:“师母。”
“我没有别的意思。”穆依琳摸摸应微言的头发。
老教师的身上总有一种粉笔尘的味道,那味道让应微言十分安心。
应微言听到穆依琳问这段关系是谁先提出开始的。
应微言好像明白了穆依琳的意思:“是我。”
“你是喜欢他吗?”穆依琳看着应微言的表情,“不是崇拜或者别的?他有没有对你进行过这方面的暗示呢?让你误以为自己喜欢他。”
应微言立马道:“没有,老师不是那样的人。”
应微言的语气很坚定,表情也是,姜谢辞从来都没有对她进行过什么暗示,应微言的喜欢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她意识到自己心意的时机很晚,但喜欢从来都没变过。
“师母,老师......他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穆依琳见应微言有点着急了,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当作安抚:“老师知道,你姜老师也是我带过的学生。我只是怕你们这段关系不对等。他和你是师生关系,你知道这种不平等的关系下,你的心态会很被动。我不是反对你们,只是怕你想不清楚。”
薛定谔也在房间里和姜谢辞通话,很明显,他也不赞同这段关系,用词比穆依琳激烈得多:“你是利用小应对你的偶像崇拜,让她承认喜欢你!”
这种关系,薛定谔见得多了,悲剧占多数,薛定谔知道应微言喜欢姜谢辞,没想到是这么个喜欢,连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都不知道。
薛定谔一声一声叹气:“小应同学那么单纯,你怎么想的?姜谢辞你还在听吗?”
薛定谔哎哎叹气,姜谢辞的声音平静地传过来:“在听。”
“那你是怎么想的?”薛定谔又问了一遍,语气逐渐激烈,“你真的觉得这段关系是健康和谐的吗?你能做到不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能力去骗她诱惑她吗?你可是为人师的人!”
“我从来没用过我的身份和能力去诱骗她。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章术推门见到的就是姜谢辞叹气,姜谢辞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遇到什么事了?”章术头一次见到姜谢辞这样,没有立刻出去,想问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下一句姜谢辞就对通话那头的人说:“非要说有什么利用,我只利用过我这张脸。”
章术的表情变得复杂,这人怎么这么自恋呢,虽然说的是实话。
章术毫不犹豫就关上了门,过了一会儿又打开,想听听姜谢辞还能说出什么话。
果然下一句姜谢辞就说:“不是色丨诱,你对我好像有什么误解。”
章术握着门把手,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在跟谁打电话?”
那边好像一下就挂了。
姜谢辞把手机丢在了桌子上:“恩师。”
“今天你生日,剧组给你安排了生日宴。你要不要稍微收拾一下。”章术看出来姜谢辞眉宇间淡淡的情绪,“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别撑着啊?一起商量也行。”
姜谢辞说没什么,表情却是一直在思考。
直到中午吃饭结束,回到休息室,休息室的桌子上多了一个蛋糕,上面写着姜谢辞的名字。
还有剧组工作人员留的纸条,说是外卖员送过来的,指定姜谢辞收。
章术跟防炸弹一样,站在姜谢辞面前:“等一下,该不会有危险吧。”
姜谢辞拨开章术,打开了蛋糕盒。
章术咦了一下:“这蛋糕还挺好看,谁做的?姜莱吗?”
蛋糕上元素过多,章术这个经纪人却都眼熟,指着小云雀说:“这个云雀有水平啊。生日快乐这个裱花字怎么感觉是你自己的字体。你给自己做了个蛋糕?”
“不是。”
章术已经自觉坐下,拿起蛋糕盘打算分切。
“生日快乐!”
“老板生日快乐!”
“舅舅生日快乐!”
“姜谢辞,生日快乐。”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梓宁、方木锡、叶家的双胞胎和姜莱进来。
梓宁也是一眼就看到了蛋糕,哎呀一声:“这蛋糕还是我拿进来的呢,小师妹画画水平越来越好了。签字水平也是,以后想请假可以直接找她帮忙签名了。”
章术举着塑料刀问:“小姑娘怎么没来?”
“她在拍戏啊,没时间过来。忙得要死,以后我想见她估计得去剧组找了。”梓宁回答。
方木锡紧接着说:“不对啊,不得先许愿吗?章总你怎么就开始切蛋糕了。蛋糕怎么着也得让姜老板切吧。”
叶嘉可和叶嘉誉从姜谢辞的脸上看出来一些什么,姜莱在分完蛋糕后,按了一下姜谢辞的肩膀,低声问他是不是被甩了。
姜莱对这段关系,其实也抱有一种危险的预测。
她发现姜谢辞很能控制自己,姜莱知道姜谢辞越是能控制,留的隐患就越大。
姜谢辞没搭姜莱的话茬,姜莱的表情变严肃了一些:“你别把人吓走了。”
“不会。”姜谢辞说。
“你觉得你的信誉还有保障吗?姜老师。”姜莱知道姜谢辞的顾虑是什么。
身份问题,姜莱曾经也面对过这样的问题,痛苦的是两个人。
她弟弟不知道有没有痛苦这种情绪,但真的很克制。
在应微言很迟钝的情况下,看起来就很辛苦了。
应微言光是意识到自己的喜欢,就用了很久。
要走到下一步,姜莱都不敢算需要多少时间。
姜莱问了姜谢辞这个问题,问他要等多久。
姜谢辞的决定权是全盘交给了应微言的,他也不想利用应微言的崇拜和乖巧,所以只能等。
薛定谔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上位者和下位者之间的不平等关系,却不知道,姜谢辞才是那个被动方和下位者。
姜谢辞的生日收到不少礼物,家里长辈又提起了相亲的话题,被难得好心起来的姜莱给挡下去了。
又过了半个月,杀青的应微言去参加了剧播的庆功宴,跟姜谢辞说了一下。
这个庆功宴结束,应微言很快又要留在外地拍戏。
生日过后,两个人的关系好像没受到什么影响,依旧是不上不下的状态。
“你实在不行,把你这张脸收拾一下吧。”姜莱开车送姜谢辞回家的时候忍不住说,“小应应该挺喜欢你这张脸吧。”
“她要真的只喜欢我这张脸就好了。”姜谢辞邮件发出去后合上电脑,依然是那种很随意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