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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穿越重生 > 死对头女主她真香了 > 第32章
  方筝知道自己又犯了错,母亲要惩罚她了。
  把她锁起来,关在衣柜里。
  衣柜上面的杆上绑了一条锁链,拴着一个项圈,每次方筝犯了错,母亲都会把那个项圈给她戴上,然后用胶条封住她的嘴巴,再关上柜门。
  方筝已经习惯了柜门有一条小小的缝光,能从那条缝隙里透进来,她只是觉得头晕,身上没有力气,很难受,于是蜷缩着,等着母亲消了气之后能来放她出去。
  但没想到那一天,冯生来了。
  母亲很惊喜,挽着他的胳膊,说着一些亲密的话,而冯双的表情看着很冷漠,他将一份合同拍在桌子上,冷声说他可以给母亲一笔钱,让母亲带着她这个小累赘,赶紧滚的远远的。
  母亲不愿意,她哭着问冯生怎么能这样对她,她说自己为了他放弃了一切。
  她问冯双,以前不是说过,觉得她漂亮,觉得她闪闪发光的吗,冯生厌恶的看着面前这个试图让自己心软的女人,一把挥开了她的手,说:“是啊,我当初喜欢的是那个站在舞台上的你,可现在的你呢?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米虫。”
  方筝很讨厌这个男人,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什么母亲要因为这样的男人而痛苦?
  她看着母亲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颤抖着抵住自己的脖颈,说:“如果你不和我在一起,我就死给你看!”
  冯生并不在意,他反而向前走了一步,像是威胁一样的说:“死啊?你死了,我说不定真会考虑考虑。”
  母亲握着刀的手是那样的颤抖,方筝努力的发出呜呜的声音,她试图让母亲冷静,不要冲动,可是这样的呜呜声并没有唤醒母亲的神志,反而是让冯生看了过来。
  他对着衣柜的缝隙挑了挑眉,像是挑衅一般的咧着嘴笑了笑,然后又转过头看向母亲。
  那些辱骂的话语,就像一把一把的刀子割在母亲的心上,将本就精神脆弱的女人逼到绝境。
  最终,那把刀还是划过了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方筝看到母亲倒在了地上。
  母亲的身体还在抽搐着,方筝想母亲也许还有救,于是她努力的挣扎着,想要从衣柜里出来,可是冯生走了过来,他面无表情的拿起一旁的衣杆,“咔哒”一声,稳稳地架住了衣柜的门把手,把原本还能撬动的柜门锁上。
  母亲倒下的方向正对着方筝,她看到母亲那绝望的面容,想向那个恶魔哀求,求他救救母亲,可冯生没有低头看地上的母亲哪怕一眼。
  对于这个躲在衣柜里的小女儿,他心中也没有半分骨肉之情,只有无尽的厌恶,一个碍事的累赘,若能跟着叶雪薇一起消失该多好?
  冯生将食指抵在嘴唇上,对着方筝嘘了一声。
  “记住,你妈是自己想不开自杀的。要是敢在外面乱说一个字……”
  “我保证,你的下场和她一模一样。”
  第31章 大小姐x小侦探(7)
  方筝站在房间中间,背对着门口。
  雨水顺着她雨衣的下摆往下滴,在脚边积了一小圈湿痕迹,她没动,只是呆呆的站着。
  李明荔是撞开门冲进来的,跑太急,肺里烧得慌,肚子上那道该好的伤又疼起来,像有东西在里头搅,她还没喘匀气,就看见房间里头的情形,浑身一下凉透了。
  房间最暗的角落,那个蒙了多年灰的旧衣柜敞着门,衣柜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蜷着,姿势很别扭,他的脖子上套着个磨得厉害的黑皮项圈,头歪得不正常,连着的锁链缠在衣柜里的横杆上,勒进了肉里。
  他眼睛瞪得老大,瞳孔散着,还留着死前的害怕,脖子上一道大口子淌着血,浸了前襟,顺着胳膊滴到衣柜底的灰里,积成一片暗红。
  是冯生,他这会儿像个破旧的玩偶,被塞在这衣柜里。
  血腥味浓得呛人,让李明荔嗓子都发紧。
  方筝慢慢转过身,雨帽下,她脸白得没血色,眼神空落落的,像只剩个被仇恨掏空的壳,她的右手握着把沾血的水果刀,刀尖还轻颤着,血珠滴在地板的灰上。
  她看见门口的李明荔,空眼睛好像聚了下焦,又散了,张了张嘴,喉咙里只发出了点沙哑的气音。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握刀的手,再抬头看向衣柜里冯生的尸体,弯了弯唇角。
  “我给了他,他想要的结局。”
  她的眼神没落点,像对着空气说。
  李明荔肚子又一阵剧痛,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响,方筝杀了人,她确是如愿毁掉了冯生,却把自己的前途与未来,钉死在了这样的仇恨里。
  不行,绝对不行。
  用世界线修正权限。李明荔在心里喊:“用权限,修正结局,让他说出当年的事。”
  “嗡——!”
  一股像是空间本身的力量从李明荔身上涌出来,墙、地板、天花板上的灰,全被这力量剥下来。
  衣柜处的空间更像是被扔了石头的湖面一般,扭得厉害,冯生原本僵死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涣散的瞳孔竟慢慢收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他像被强行从死亡里拽回了片刻,嘴唇不受控制地开合起来。
  李明荔摸出兜里的手机按亮,点开录音键,举在身侧。
  不过十几秒,冯生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轮廓猛地模糊下去,像被水化开的墨,只三秒,衣柜门还敞着,但里面已经空了,只有落满老灰的底板,还有那根横杆,以及上面缠着的半截断了的皮项圈。
  空气里的血腥味淡了些,却还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气,混着旧房子的尘土味。
  方筝还保持着望向衣柜的姿势,她脸上那种报完仇的麻木,凝了几秒,然后一点点裂开,她眨了眨眼,空眼睛慢慢聚了焦,死死盯着空衣柜。
  她握刀的手再不抖了,而是攥得老紧,她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李明荔。
  “你……”
  李明荔按停录音,把手机揣回兜里,点了点头:“这些够了,他欠的债,得算,但不是这么算的,你不能为了一个人渣,把自己的下半辈子赔进去。”
  这时,一阵脚步声急匆匆靠近,庄佑的喊声混着门板晃动的吱呀声传来:“明荔!方筝!你们在里面吗?”
  李明荔抬眼看向方筝,她脸上的茫然正慢慢褪去,眼里没了之前的死寂,倒多了点湿意,那是恨,却也是终于听到真相的松动。
  “庄佑快进来了。”李明荔压低声音,后腰抵着门框,试着往起站,“刀给我,雨衣脱了。”
  方筝没犹豫,把刀递过来,手指松得突然,刀“当啷”掉在李明荔脚边,她抬手扯下雨帽,头发湿哒哒贴在脸上,白着脸往墙角退,退到衣柜边,背抵着木板,却没再像刚才那样缩着,只是望着李明荔,轻轻“嗯”了声。
  李明荔弯腰捡刀,指尖刚碰到刀柄,门“哐当”被撞开了。
  庄佑冲进来,看见地上的李明荔,又看见墙角脸色惨白的方筝,眉头猛地拧起来:“怎么回事?你们……”
  他的目光扫过方筝沾了血的雨衣,又落回李明荔手里的刀上,脸色骤变:“这刀怎么回事?谁受伤了?”
  “我摔了。”
  李明荔把刀往身后藏了藏,扶着墙慢慢站起。
  “刚才跑太急,在门口滑了下,撞到肚子老伤了,方筝扶我进来歇着,这刀……看着旧衣柜里有老鼠,想找东西吓吓,没成想拿了把锈刀。”
  她说话时,方筝始终没抬头,只抱着胳膊缩在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庄佑显然不信,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圈,又落在李明荔发白的脸和嘴角的血丝上,刚才动用权限时,她没忍住,呛出了点血,虽然擦了,还是留了点痕迹。
  他眉头皱得更紧,嘴唇动了动,像是想问什么,可最后还是没追问,只快步过来扶她:“我送你去医院,别硬撑。”
  “不用。”李明荔摇摇头,往方筝那边瞥了眼,“没那么严重,歇会儿就好。让方筝陪我回去就行,这地方太潮,她一个人在这也不行。”
  庄佑看了看方筝,又看了看李明荔,最终点了头:“我去开车,你们在这等会儿,别乱走。”
  他说完,又深深看了两人一眼,才转身出去,脚步还带着点急。
  他转身出去时,李明荔朝方筝伸出手,方筝迟疑了几秒,慢慢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还在微微发颤,却比刚才有力了些。
  她的手冰凉,还在微微发颤。
  两人往外走时,方筝回头看了眼那敞着门的衣柜,里面空荡荡的,只有灰尘在昏暗中慢慢飘,李明荔攥了攥她的手:“走吧。”
  方筝“嗯”了声,转过头,跟着她往外走。经过门槛时,她顿了下,轻声说:“谢谢你。”
  车开上马路时,雨小了些,变成了细密的雨丝,斜斜地打在车窗上,蒙了层水汽。
  方筝靠着车窗,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那些街景模糊不清,像老电影里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