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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哥……这次你能不能放过我?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才怪。
  逃过这次,我一定跑得远远的,再也不见。
  齐诚双手合十,对着眼前的孟流光“诚心诚意”地道歉。
  孟流光睁着那双如墨的双眸,落在少年身上,缓缓开口:“当然……”
  齐诚眼中划过得意之色。
  嘿嘿,我就知道我的计划万无……
  “——不行。”
  “啥……?”
  “或许你还不知道。”
  靠近一步,孟流光低下头,直直望进少年的眼睛,目光锐利如刀:
  “在刚才,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
  在齐诚低着头说出那番半真半假的话之后,孟流光确实没有多想。
  而暴露他的是抬起头后眼神之中掩盖不住的得意、窃喜等情绪。
  “什么?!”
  *
  ……所以到最后还是被叫了家长了。
  乖乖坐在冰冷的金属长椅上,齐诚的心也是冷的,方才还不可一世、桀骜不驯的少年此时犹如一棵蔫了吧唧的小白菜。
  ——还是一颗等着家里的园丁把自己领回去的蔫了吧唧的小白菜。
  可恶啊!
  齐诚把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揉得更加凌乱。
  被大哥知道了之后,至少要把他的卡冻结一个月。
  那可是整整一个月!
  没有多余的钱,一个月的时间就只能在家和学校里度过了。
  完全不能出去浪了。
  “你说你撞见谁不好,偏偏撞见了咱们检察官。”
  路过的人看着齐诚一副心灰意冷生无可恋的表情,忍俊不禁。
  我怎么知道会这么凑巧,早知道出门之前先看看黄历了。
  不然我还会在别人面前油嘴滑舌、班门弄斧嘛?
  这不是上赶着找抽吗?
  不对!那时候我就不应该停车!
  要是不停车,他就逮不着我,更不会被请去喝茶了。
  “不过无证驾驶、超速行驶足够你接受一顿处罚和批评教育了。”
  办公室的同事笑眯眯的,和蔼的语气中透着警醒的意味。
  “这么危险的事以后可不要再做了,还有啊……”
  “我知道我知道……”
  齐诚投降般地举起双手,这些话他已经在这里听了好几遍了:
  “我也不应该逃课,学生的职责就是学习,骑车要戴头盔,要有规范驾驶的意识……”
  齐诚打了个哈欠,歪着头眯着眼睛:
  “我保证不会再犯了。”
  ……
  “小齐又犯事了?”
  “……”
  “小齐同学今天又是犯了什么事啊?”
  “……”
  “今天不是周末吗?飙车又被孟哥逮着了?”
  “……”
  在那次之后,齐诚好似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总是在各种地方以各种姿势被孟流光抓个现行。
  在第n次因为各种原因被逮住后,齐诚轻车熟路地坐在那张俨然已经成为他专属座位的长椅上。
  “反正也是老熟人了,自己去茶水间倒茶喝吧,我们这边还有别的事要忙呢。”
  这里的人对于齐诚不时的到来已经见怪不怪了,各自干着手上的活,让齐诚自己喝着茶等待批评教育之后再被家里人领回去。
  齐诚:fine.
  *
  “流光哥你不要把我那些糗事全都抖出来啊!”
  齐诚急得跳起来,扒着孟流光的肩膀,试图捂住他的嘴。
  “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
  江岁晚还是挂着他那张不变的笑脸,打趣道。
  只是目光轻轻落在了齐诚扒着孟流光的那双手上。
  “啊……是吗?”
  莫名觉得背后凉凉的,齐诚收回了手,摸着后脑勺。
  “可能是一回生二回熟吧。”
  毕竟局里都快成他第二个家了。
  “是吗?”江岁晚不置可否,只是笑着对孟流光说:
  “看来我和流光接触的时间还是太少了。”
  都没有你和齐诚那么亲密呢。
  浓稠的黑暗在眼中翻滚、酝酿,像是隐藏在阴影之中的、择人而噬的野兽。
  总有一天,我会……
  和你成为最亲密的人的。
  第8章 现代刑侦7
  “‘荼蘼’再次犯案了。”
  孟术唰地一下拉开座椅,将一叠照片和纸质资料放在孟流光办公桌上。
  “流光,你看看。”
  “什么?!”
  刘林猛地扭过头,双脚滑动座椅,挪到孟流光的办公桌前,头凑过去。
  “上个月不是刚发现一具尸体吗?这么快就再次作案了?”
  “我已经到现场看过了,死者胸口处留下的荼蘼花、干净的作案现场、一击致命……”
  孟术细数案发现场发现的情况:“初步来看,确实是‘荼蘼’的作案风格。”
  “但是……”
  “不。”孟流光捏住照片的一角,将剩余的照片在桌面上依次摆开。
  “有问题。”
  “荼蘼花太干净了。”
  孟流光伸出食指,点了点照片上放在死尸体胸口处的圣洁的荼蘼花。
  花朵纤尘不染,在灰白破落的废弃大楼前,在一片残垣断壁中,昏暗的灯光照射于此,像是黑暗中纯洁的圣天使。
  “是电击致死?”孟流光换了下一张照片,“不符合‘荼蘼’的风格。”
  “这也是我想要说的疑点。”
  孟术点点头:“死者的发梢有些烧焦,身体肌肉极度僵硬,手指因电流从指尖流进身体形成烫伤,呈现灰白色。”
  “电流斑、碳化、肌肉痉挛,典型的高压中电而死。”
  “嘶……”刘林摸着下巴,作思考状:
  “确实,以往的案件凶器多为利器,一击毙命,会有鲜血流出,但又控制了利器插入的角度和方向,不会让血液呈喷溅式,沾到衣物上。”
  “凶手格外钟情于荼蘼花,痴迷于用鲜血染红白色的荼蘼。”
  刘林看了一眼照片上仍旧洁白无瑕的荼蘼花,小声嘀咕:“可怕的行为艺术。”
  “这是尸体初步鉴定报告。”孟术将法医鉴定的尸体报告分别递给孟流光和刘林:
  “详细的资料还要等安欢姐进一步对尸体解剖。”
  “这次的案子可能是模仿犯罪。”
  孟术将照片收好:“当然,也有可能是‘荼蘼’心血来潮,换了个‘口味’。”
  “对了,我们将五年前‘荼蘼’的备案调出来了。”
  刘林打开电脑,手指在电脑上啪嗒啪嗒一顿操作。
  他们特殊调查小队是一个月前从b市借调到a市的,以孟流光为首,专门处理那些难以勘破的重大案件。
  ‘荼蘼’无论是作案的时间、地点还是对象,似乎都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加之其少之又少的信息,在a市一直未能侦破。
  从以往的相关案件来看,‘荼蘼’作案的时间最长间隔一年之久,最短不过一周,更多时候是间隔大约两到三个月。”
  平均作案的频率并不高,但每次等发现尸体、他们赶到时,都完全没有凶手的身影。
  就连留下的证据都屈指可数。
  要不是其独特的作案风格,或许他们都不会将这些凶杀案联系在一起。
  孟术拿起手上的资料:
  “根据分析,‘荼蘼’大约二十六岁,身高一米八以上,身形均匀,看起来偏瘦,但大概率练过,要不然做不到制服成年男性。”
  “在社会上应该做着一份不错的工作,高智商,性格冷静自持,有轻微洁癖,表面上看起来平易近人,人缘不错,容貌英俊,至少也是斯文俊秀,容易获得他人的好感。”
  刘林撑着下巴,猜测:“律师?医生?老师?”
  “医生的可能性大一些,但不排除其他职业。”
  外科手术医生因为有着基础的医学知识,心理素质强大,对人体的器官也十分了解,是最有可能了解并实施各种杀人手法的人。
  但也不能绝对化,要是对医学知识有一定了解,其他职业也并非没有可能。
  “不是仇杀、不是情杀,没有缘由,纯粹是出于内心的渴望、欲望,将杀人作为一件乐趣,同时又有着强大的身体素质与心理素质,这种高智商反社会分子绝对是最棘手的那种类型。”
  孟术叹了口气,继续分析:“或许‘荼蘼’还储备有一定的刑侦知识,现场的痕迹太少了,少得不正常。”
  “现场简直像是专业人员处理过后的样子。”
  “真希望下次能在‘荼蘼’动手前就抓住他的小辫子。”
  指尖啪嗒啪嗒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孟流光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惯用手?”
  “右手。”刘林抢答:“从凶器的刺入角度来看,握住利器的手都是右手。”
  “要是左利手的话,我们还能大大缩小嫌疑人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