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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脸热又心烦,顾识澜瘫着,望着天花板,长出一口气。
  接着,打开手机的瞬间,一条条未接来电与未读信息鱼贯而出。
  ……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尖,陈心躺在床上,穿着病号服,睫毛扑闪,缓缓睁眼。
  门开一条缝,外面传来谈话声,陈心悄眯眯竖起耳朵。
  嗯?听不清。
  他望着天花板,在脑中分析局势。没一会儿,顾识澜一身黑西装,高冷傲慢,推门而入。
  陈心瞥了他一眼,哼,男人,拔*无情。
  无情男坐到了对面的陪护椅上,房真存将陈心的床缓缓摇高,让他坐起。再一个人默默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场面像大型谈话,自己是那个被谈话人,陈心觉得。
  对面的男人声音磁性,冷漠开口,“你想要什么?”
  陈心拿出一贯的样貌迎接,他抬眼看人,轻声细语,柔弱尽在无形中。
  “我、我什么都不求,只是感激你,想陪在你身边。”
  前线吃瓜的房真存睁大眼眸。
  顾识澜轻笑出声,嘴角满是轻蔑。
  感激就爬床?那你感激的方式还挺特别的。
  傲慢的眼神对上无辜的双眸,“那也要看你受不受得住。”
  空气僵持着。
  “房真存,把协议给他。”
  即将把头埋进地里的房真存忽然被点名,差点没反应过来,“啊?哦、哦。”
  陈心翻开文件,表面波澜不惊,内心woc出声。
  甲方每月向乙方账户汇款伍佰万元。
  甲方赠予乙方s市云锦尊邸平层一套。
  乙方每月配合医护人员提取信息素两管,供甲方使用。
  甲乙双方每周周日晚在甲方指定地点**一夜。
  双方不得动心,不得干预对方生活。
  乙方不得在外人面前透露与甲方的关系。
  双方洁身自好。
  陈心看完,缓缓出声,“可以再加一条吗?”
  嗯?
  顾识澜微微挑眉,“说。”
  他眼神坚定,一字一句道,“我要上学。”
  “十八,高中不合适了,我能把你送进大学,跟不跟得上要看你自己。”
  “好的,谢谢。”
  皮鞋声声敲击地面,顾识澜步步向他走来,陈心仰脸看着。
  他停在床前,掐住陈心的下颌,逼他露出优美颈线。他垂眸,目光复杂,对上那双澄澈鹿眼,低声道,“我不喜欢脏的。”
  顾识澜解力欲走,手却被陈心捧住,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小脸轻蹭他手心,柔声开口,“我是你一个人的。”
  你最好是。
  顾识澜转身离去。
  -
  第三天,陈心拿着一张报告单出院。
  999在他脑中频频啧嘴,「凝血障碍还贫血,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啊?」
  「啧啧啧。」
  「啧啧啧。」
  999越想越啧,陈心没理他,穿着新衣服,往停车场走。
  房真存跟在他身后,一双手要伸不伸,要扶不扶。
  “你跟老板……?”
  陈心瞥他一眼,淡淡开口,“做了”,再头也不回地继续走。
  顾识澜早在后座等着,“要回家拿东西吗?”
  他们晚上走。
  陈心点点头,房真存开车,朝夏凉村去。
  外形低调却不失奢华的车停在破烂木屋前,陈心不卑不亢,淡然进去。
  「你家这么烂啊?」
  陈心钻到床底,扒拉出一打纸壳和一个满满当当的蛇皮袋,“对啊,怎么啦?”
  「没事。」
  还挺坚强的。
  他找了两根带子,把纸壳扎住,接着来到车前,在裤子上擦擦手,轻敲车窗。
  “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我们等会儿去隔壁村,谢谢啦。”
  顾识澜向窗外看去,日光下,陈心抹了两把汗,一手拎纸壳,一手拖蛇皮袋,缓缓往远处走。
  “你去帮帮他。”
  他收回视线,继续工作。
  房真存回头,看着处理文件的资本家,指着自己道,“啊?谁?我?”
  顾识澜头也没抬,“不然呢?”
  陈心咬牙拖到半路,手上突然一轻,回头,是房助理把东西接了过去。
  他眉眼弯弯,“谢谢你,不过还是给我吧,自己来更有意义些。”
  陈心要伸手去接,房真存却慌忙躲开,“别别别,老板让我来的,你别让我挨骂。”
  “好吧,那辛苦你了。”
  陈心领路,带着他来到垃圾场,地上都是脏污,房真存闪避不及。
  陈心见状,拿过他手里的东西,“你去旁边歇歇吧,我来。”
  他一个人朝场地中央的小小房子走去。
  再回来,他手里攥着一把钱,去街上换了筐鸡蛋,带着房真存往回走。
  「你买鸡蛋干嘛?」
  999啃着苹果囫囵问他。
  “给李婶。”
  李婶爱吃鸡蛋,却在陈心到来后,为了给他补身体,把鸡蛋都让给了他。
  回到车上,陈心抱着一筐鸡蛋,扭头问处理文件的顾识澜,“先生,可以借我纸笔吗?”
  顾识澜把东西递给他,他在纸上写了个娟秀的谢谢,再把其塞进小篮子。
  “谢谢你的笔。”
  “不谢。”
  陈心根据999给的地图,一路指挥着,车驶到隔壁村的李家门口。
  高大的铁门紧紧合上,余光中,陈心垂眸,抱着那一筐鸡蛋缓缓下车,对着大门站了一会儿,最后将东西轻轻放下,摆正上面的纸条,再微笑着和他说,“可以离开了,谢谢。”
  ……
  房真存将两人送回酒店,独自带着保镖,按查到的信息,去赌场找陈国华。
  说是赌场,也不过在不起眼的房子里摆了两张赌桌,他进来时,陈国华正对着桌子又捶又打。
  陌生人的到来让场面突然安静,房真存冷着脸,在众人或迷茫或敌意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到桌前,将保险箱放在其上,再对着陈国华,打开一角,“我来买你儿子。”
  陈国华哪里见过这么多红票子,登时将刚才输钱的愤怒抛之脑后,对着房真存连连点头。
  接着,房真存拿出一份文件,让陈国华签字按手印,陈国华伸手就要接,却被本在隔壁桌的何贵福拦住。
  何贵福怕他们,知道他们来做慈善的大人物,有权有势。
  那夜见陈心被带走,想着反正就是个马桶,就借他们玩几天吧。人早晚要走的,肯定不会带着陈心,谁会喜欢上一个小玩具,私下玩玩就好,放在明面上多丢人,所以没阻拦。
  哪知他们真要带走陈心,那可不行,他可是自己花十万买来的!十万!在小山村里可是天文数字!
  何贵福起身,将文件一把夺下,怒气冲冲道,“我不同意!”
  房真存目光森寒,“你谁?”
  何贵福面目狰狞,一拍胸脯,“老子他男人!”
  第4章
  闻言,房真存嗤笑,高贵又傲慢,“他男人?据我所知,陈心并无婚配。”
  说着,眼神朝一旁站立不安的陈国华看出。
  老汉来了劲儿了,嗓子都喊的有些哑,“呵,老陈早把他输给我了!”
  陈国华这么些年陆陆续续欠了他十万,何贵福本想让他把房子抵给自己的,他虽然一直知道陈国华有个儿子,却不想他儿子出落的这样动人,那天第一次见面,何贵福就*了。
  陈国华一步一挪,悄悄缩到房真存身后,话也哆哆嗦嗦,“我、我什么时候说的,谁看见了?”
  “大家都看见了!”
  何贵福自信地环视一圈,却无人应答,他顿时火冒三丈,这些人平时可都是欠他钱的!
  “说话啊!都他娘的哑巴了!”
  与他同时环视的,还有房真存,与他身后那一排人高马大的黑墨镜保镖。
  被何贵福吼了几声后,有人畏畏缩缩地试着站起来,立马被房真存回了一个眼刀,“嗯?”,
  身后的保镖昂首挺胸。
  那人又缩了回去。
  何贵福气到疯笑,指着周围道嚷道,“本来想给你们个机会的,都是不中用的东西!”
  他双目大睁,嘴角挂笑,眼神自信地与房真存对视,“我,还有字据。”
  “噗”,房真存一个没忍住,暴露了本质,笑了一声后,再立马板起脸,伪装他老板,“哦?有手印吗?”
  他身后的陈国华小声又利落,“没有。”
  “我怎么知道字据是不是你伪造的?”
  “有见证人!你们不要逼人太甚!”
  “见证人?谁啊?他们?”
  房真存指向四周,四周无人敢动。
  气氛剑拔弩张,停滞的空气被一道来电铃声打破。
  房真存立马走到院内,“喂,老板?”
  电话那头,顾识澜看着细嚼慢咽的陈心,冷声道,“怎么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