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惊世骇俗贺琨主动转移了话……
贺琨主动转移了话题,肃山喜闻乐见,于是主动回答道:“纪先生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回国,昨晚我接到肃江紧急的消息,说他们中了纪清嵩的计谋。人手差距过大,无奈之下肃江只好带队拦截,先掩护纪先生撤离,纪先生的伤应该就是那时受的。”
没有回国?贺琨有些不解,但是没有寻问。
不过,纪清嵩已经开始出手了,接下来定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本来还打算等赛事过去再离开此地,现在看来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怕会给身边之人带来危险。
“等纪明冉情况稳定些便办理转院吧。”
转进市区里也方便纪明冉治疗,毕竟小镇的医疗水平受限,而且他也必须尽快搬走,避免给小镇带来麻烦。
“好的,我已经安排处理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明天就可以撤离。”
贺琨点头表示了解,随后拿出手机开始编辑消息,他必须给卢卡叔说一下,这么多年的相处,对于这位亦师亦友的长辈,贺琨很是感激,他得确保自己走后,卢卡依旧安全,直到危机解决。
肃山则是默默离开房间,现在纪先生昏迷不醒,还有很多事宜需要紧急处理。
午后,明艳的阳光从窗台照进房间,暖光中金尘翩跹,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正倒映这窗外摇晃的绿枝,病房内一片宁静美好。
凉风拂面,昏迷中的纪明冉似有所感,微微蜷了蜷手指,可下一秒如同回想起什么,他猛然睁开了双眼,直到扫见贺琨依旧靠在床边,才渐渐放松了身体。
青年正爬在他手侧打盹,额前碎发被阳光染成浅棕,睫毛随呼吸轻轻扇动,披着的外套已经滑到腰际。
纪明冉悬着的心终于稳稳地放下来,他抬手拉起外套,却在回想起纪清嵩时,掠过浓烈的不愉。
绵长的呼吸扑撒在手背,纪明冉回神柔声道:“阿琨,上来睡。”
说罢,他撑起身体,想把爬着睡觉的贺琨捞上床来,结果因为牵扯到伤口,动作有些滞涩。
光线因为纪明冉的动作被遮去,本来也没有睡得很熟的贺琨眼皮动了动,揉着酸涩的眼睛抬起头,因为睡眠不佳,眼底还带着微红。
贺琨有些疑惑,怎么纪明冉都醒了,肃山还没有把他换洗的衣服送来,“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都很好,昨天晚上麻烦你了。”
明明都中枪了还说很好,纪明冉那痴痴的眼神,看得彷佛他才是什么神仙妙药似的,贺琨选择性忽略,“肃山待会就会过来,我就先回去了。”
贺琨话毕起身,结果发现衣袖还是被纪明冉紧拽着,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袖口,然后抬头疑惑地看向纪明冉,“?”
纪明冉歉意地笑笑,贺琨回以礼貌假笑,结果衣袖还是丝毫不动。
“有事?”
“没事。”
贺琨看着纪明冉眼尾微垂的细节,就知道这人又打算耍心眼了,“那就松手。”
“你回去不安全。”纪明冉说的是实话,但是也有想把贺琨留住的私心,“在我身边待一段时间好不好?等我把纪清嵩处理了,你想去哪里都随你,好不好?”
“阿琨,你是我唯一的‘软弱’,你不能出事。”
纪明冉就是在装可怜,赌定了贺琨吃这套,可是纪明冉越这样,他心里越赌,那股气横在胸前不上不下。
就像昨晚,纪明冉明明都已经自顾不暇,还要跑来确定他是不是安全的。
若是昨夜他刚好值班没有回家呢?纪明冉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贺琨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没回家,等待他的又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甩开纪明冉的手,带上了发气的意味。
“嘶——”纪明冉冷抽。
贺琨以为自己弄到了纪明冉的伤口,连忙回头揭开被子查看。不至于啊,他明明收着力道的,不可能会震到纪明冉的腰腹。
头顶传来宠溺的轻笑,贺琨还在仔细地检查伤口,过了那么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又被纪明冉给骗了。
贺琨这下气得脸都红了,他一拳锤在纪明冉的肩头,“怎么昨晚没给你疼死。”
纪明冉被骂舒服了,比起冷冰冰的样子,贺琨这样多可爱,毕竟不在意怎么会生气,生气好。
“阿琨,真疼,你再给看看。”这次真的扯到伤口了,纪明冉去牵贺琨的尾指。
“滚。”
贺琨转身走进病房的浴室。
门锁闭合,又响起两道从内反锁的声音,纪明冉似有若无地弯起嘴角,直到浴室内响起水流声,他才恢复冷漠的神情拿起手机。
20分钟后,浴室的门被推来,纪明冉简单江交待了两句便挂断电话,抬眸看去,结果却看见贺琨穿着一条低腰的牛仔裤出来了。
没了腰带,那牛仔裤随意挂在髋骨上,险险地维持着最后的体面,清晰勾勒出腰腹两侧锋利的人鱼线。
贺琨站在阳光下,未擦干的水珠闪耀着滚落,最终没于松垮的裤腰边缘洇开深色的湿痕。
肤色比之前更加偏近小麦色,只是腰侧多了道颜色稍浅的旧疤,却带上了脆弱又野性的矛盾美感。
纪明冉喉结危险滚动,原本的温和逐渐被侵略取代,贪婪的视线几乎黏在贺琨身上,一寸一寸地上移,最终在挺立的两点停留,看似随意地叠起双手放在小腹前,实则压了压。
贺琨完全未察觉自己造成的影响,衣服上的血迹被水蒸汽晕湿了,本来还想着将就一会,结果洗完澡发现彻底没法将就了。
他穿好裤子就出来了,丝毫没觉得别扭,在店里天气热的时候都穿着宽松的坎肩干活,有时洗车直接光着膀子也是常事,没人会在意。
贺琨走到床头柜前拿起瓶水,仰头喝水时,顺便抬手随意地拨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水珠随着他的动作飞溅开来,有几滴竟精准地落在了纪明冉唇边。
“看什么?想喝水?”
贺琨刚放下水瓶,抬眸就撞上纪明冉不善的眼神,语气顿时就带上不耐,眉头微蹙着,搭上那长相,简直拽到不行。
纪明冉没有回答,依旧注视着贺琨,只是下唇边的水迹不知何时消失了。
贺琨下意识地侧了侧身,想避开那过于灼热的视线,结果这个动作反而更清晰地展现出那道紧窄的腰线和臀线弧度。
看着纪明冉越开越古怪的眼神,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几乎是立刻转身,将床尾的外套穿上。
“阿琨。”纪明冉的声音终于响起,低沉而沙哑,带着浓稠的欲望,“过来。”
贺琨还在感慨自己的大意,听见纪明冉命令的口吻,差点下意识听从了,还好理智归巢,及时停住脚步。
他转头看向男人,却发现纪明冉的被子底下有一块鼓鼓囊囊的,贺琨直接两眼一黑,是男人都懂。
直觉告诉他此时解释,只会越描越黑越,贺琨装作很忙的样子,走到茶几边拿起了两个橙子,又放回两个橙子,“你问问肃山回来了没?”
“应该还要一个半小时才到得了。”
纪明冉接下来的举动才是惊世骇俗,他撩开被子,因为病人的服饰偏薄软,几乎可以算作直白地展示着身体变化,“阿琨,难受,是你先不穿好衣服,你要对我负责。”
贺琨猛吸一口凉气,合理怀疑从昨晚开始,纪明冉就在搞服从性测试。
行啊,不就是比谁不要脸。
他勾起轻扬的笑,在纪明冉灼热的视线里,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病床前。
趁着受伤的人不能有大动作,他歪头笑容加深,随即一巴掌拍在男人的侧臀。
“好啊,你先洗干净了,我随时可以对你‘负责’。”
纪明冉眼神掠过错愕,垂下头沉沉地笑了,笑得贺琨毛骨悚然。
只见男人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随后猛地抬手,动作几乎快成道虚影,直接将贺琨拽到了眼前,动作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凶狠。
纪明冉忍着腰腹的痛意,带着压迫感缓慢坐直了身体,目光如同实质般牢牢锁住贺琨。
贺琨完全愣住了,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空气忽然变得粘稠,纪明冉的拇指狠狠碾过贺琨的唇,带着浓浓的亵玩之意。
他感受着男人的视线变得暧昧而迷离,先是落到他的唇边描绘,又缓慢上移对视。
贺琨心脏猛然漏跳半拍,爱意涌起的同时,不知从何冒出的寒凉直冲贺琨脑门,像身体机制开启了自我保护,他推开纪明冉,冷汗早已爬满背脊。
“你先冷静冷静,我去买点吃的。”贺琨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纪明冉这次没有开口挽留,因为他看见了,看见贺琨的迷情,也看见了那双眼中深深的恐惧与厌恶。
他的心又酸又疼,最后无力地闭眼,如脱力般倒在床上,腹部的伤口不知何时外渗鲜血,再次染红了白色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