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个煎饼果子。”秦宁琛开口，顿了下，转头问迟秋，“你有什么要加的吗？”
迟秋大眼睛扫视了一圈摊子上的食材，抬起手，几乎将所有食材都点了一遍，“这个，这个，这个，我都要。”
小摊老板是个中年汉子，见来了个大客户，动作麻利的将迟秋点的所有食材准备好，笑呵呵开口，“同学，有什么忌口的？”
“不要葱，放一点点辣。”
“好嘞，同学稍等。”
迟秋扭头，“你不吃吗？”
他记得秦宁琛早上没吃什么，肯定饿。
秦宁琛眼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我不吃这个。”
迟秋哦了一声，以为秦宁琛是因为昨天吃过了，今天想换个口味。
煎饼果子的香气传来，迟秋顾不上秦宁琛，眼睛巴巴的盯着，看着它在老板熟练的动作下逐渐成型，卷上食材，加上薄脆，最后刷一层蜜汁的酱料，看起来十分美味。
老板打包好，递给迟秋，“同学，一共三十元。”
迟秋接过，低头嗅了嗅煎饼果子的香味，刚出炉的煎饼果子很烫，迟秋吹了一口凉气，感觉不那么烫了，才小心翼翼咬了一口。
好吃！！
迟秋眼眸放光，正想继续吃，老板的声音再次传来，“同学？”
迟秋的注意力从煎饼果子上挪开，对上老板略带怀疑的眼神。
他眨了眨眼睛，不解的侧头去看秦宁琛。
秦宁琛叹了口气，“给钱。”
他原先只打算吃馒头，先前只拿了一块钱，剩下的都在迟秋那里。
两人对视良久，迟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白嫩稚气的脸颊慢慢爬上薄红，他装作从口袋里，实际从系统储物柜里拿出30元递给了老板。
一手拿着煎饼果子，一手拉着秦宁琛，抬脚离开了这个让他尴尬的地方。
这可不能怪他，迟小少爷出门从来都不用他自己付钱，有朋友在的时候，朋友抢着付钱，一个人吃饭，也是去那些高级餐厅，他爸几乎在所有京世高级餐厅里办了会员卡，迟秋去吃饭直接在卡上扣钱。
他没有付钱的概念，才闹出这种疑似想吃霸王餐的乌龙。
一瞬间，他觉得手里的煎饼果子都不香了。
秦宁琛觉得有意思，系统的脸皮这么薄？
“快吃吧，早读要开始了。”
他提醒道，随后往另一边卖馒头的地方走去，得赶快抓紧时间，不然上午得饿肚子了。
迟秋机械的咬了几口，食不知味。
迟小少爷可是非常要面子的一个人，刚刚的事情终究影响到了他。
等秦宁琛买完馒头，迟秋瞅了一眼，思绪回笼，讶然道，“你喜欢吃馒头？”
秦宁琛咬了一口，“馒头便宜。”
迟秋愣了愣，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煎饼果子，这个也不贵啊，30块钱这么一大份。
秦宁琛几口吃完馒头，看了眼迟秋手中只吃了几口的煎饼果子，“不吃了？”
“嗯。”迟秋幽怨道，“不想吃了。”
“只吃这么点，饱了吗？”秦宁琛蹙眉，他记得昨晚迟秋吃了挺多，胃口不不应该这么小。
迟秋睨了他一眼，“我是系统。”
他现在本质上是系统，不会感到饥饿，吃食物只是想享受味道而已。
秦宁琛闻言，伸出手，“给我吧。”
迟秋不明所以，将煎饼果子递给了他。
秦宁琛接过，拿起咬了一大口，正是迟秋刚才咬过的地方。
迟秋一下宕机，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道，“这，这是我吃过的。”
“不能浪费。”
秦宁琛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在家时他经常吃剩饭剩菜，跟饥饿比起来，吃别人剩下的东西不过是件小事。
迟秋眼睁睁看着秦宁琛将他剩下的煎饼果子吃完。
校门口已经有教导主任在抓迟到的学生，秦宁琛将还没缓神的迟秋拉到角落无人的地方，示意快迟到了。
迟秋了然，晕晕乎乎变成毛团子，趴在秦宁琛的头上进了校园。
一上午平静的度过，同桌小胖子几次三番扭过头去看后面的位置，今天李阳没有来上学。
小胖子知道昨天李阳约秦宁琛的事情，见此不由问道，“你们昨天........”
挠了挠头，他有些苦恼该怎么问，最后道，“李阳今天没来学校。”
说完看着秦宁琛，希望他能解答。
昨天李阳那么信誓旦旦的模样，放学后肯定找过秦宁琛，今天他没来上学，秦宁琛肯定知道些什么。
不过结果让他失望了。
秦宁琛头都没抬，淡声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小胖子不信，“他昨天不是约你了？”
秦宁琛反问，“他约我，我必须赴约？”
“你放李阳鸽子了？”小胖子不可置信。
这，还能这样？！
在这群正值青春中二的阶段，有人约架不去赴约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大家都宁愿被揍一顿，也不想被人在背后耻笑是个怂蛋。
所以小胖子还真没想到有另一个选择。
迟秋哼了一声，就这也值得大惊小怪，要是让他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不得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这时，王老师走了进来，目光落在秦宁琛身上，“秦宁琛，来办公室一趟。”
在小胖子疑惑的眼神中，秦宁琛起身去了办公室。
“会不会是因为李阳的事情？”迟秋问道，不免有些担忧。
要是这件事被老师发现，导致秦宁琛被罚，掉幸福值就不好了。
“不会有事。”对于老师会找他这件事，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虽然在偏僻的巷子里没有安装监控，但在进小路的街头有一个监控，应该拍到了李阳跟着他进去的画面。
现在正是上午最后一节课的时间，老师们都去上课了，只有一个中年妇人坐在里面，还有两名警察。
妇人面色憔悴，双眼泛红，面相和李阳有几分相似，秦宁琛猜测她应该是李阳的母亲。
王老师走到两名警察面前，道，“这就是那名学生，叫秦宁琛。”
在此之前，王老师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的差不多了，并告知了警察和中年妇人。
两名警察浑身正气，目光中带着审视，没有特意释放气势，却极有压迫。
其中一名警察开口，声音尽量放缓，“秦同学，不要紧张，我们就是问几个问题，听说昨天李阳放学后约你了？”
秦宁琛很平静，没有丝毫慌乱，他否认道，“是，但是我没有去。”
另一个警察低头拿笔不停地记录，闻言问道，“为什么没去？”
秦宁琛不紧不慢回答，“他约我是因为什么，你们应该知道了，所以我没答应。”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的确，这做法没问题。
王老师在一旁全程黑脸，显然这件事的发生让他十分气恼。
两人都是学生，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好好学习，搞什么约架。
如果不是李阳现在躺在医院，是受害者，王老师高低得好好训斥李阳一顿。
这简直是在往他的职业生涯抹黑，搞不好他的优秀教师评职都要泡汤。
警察接着问道，“你知道他在后面跟着你吗？”
说着拿出监控画面，和秦宁琛想的一样，是小路街头的那个监控，画面中李阳正偷偷摸摸的跟在他身后。
秦宁琛：“不知道。”
监控画面播放完，警察又问，“据调查，那边的小路几乎没人，你回家也不走那条路，昨天为什么会走那里？”
秦宁琛：“那条路的尽头，过一个街道，有一个书店，可以免费看书，走这条路最近，你们可以翻看之前的监控，我经常走这条路。”
警察点头，他们查过往前一个月的监控，事实如此。
秦宁琛几乎隔几天会走这条路，昨天应该也是巧合恰好要去书店。
另一个警察闻言，打开手机给他的同事发了一条消息，让他们*查一下书的店那边的监控。
询问继续，“是你给医院打的救护车？”
“是。”秦宁琛承认，只要问当时接电话的医护人员，或者查李阳手机上的指纹，都可以锁定他，没有隐瞒的必要。
这时一旁的妇人激动道，“那你有没有看见，是谁打的我家阳阳？我的阳阳啊，伤的那么重，到现在还没醒。”
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警察忙安慰道，“这位女士，请您冷静点，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
这时之前发消息的警察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眉头瞬间皱在一起。
“昨天你并没有去书店。”
如果秦宁琛昨天没有去书店，那他之前所说的一切就要全部推翻。
众人的视线一致落在秦宁琛身上，他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有条不紊解释，“昨天刚好在巷子里遇见了一只流浪猫，逗留了一段时间，等我想去书店时，远处传来异响和呼救声，我当时一个人，有些害怕，过了很久才做好心理准备去看看，到地方时只看见李阳同学一个人昏迷不醒躺着，我就打了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