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由白到黑,将近半夜,屋子里火热的情事才堪堪偃旗息鼓。
沉崇安洗完澡又把周岁收拾干净。
抱着人到另一个房间后又把猫推出去这才彻底歇下。
周岁又一次醒了。
喵喵……
隐约的好像听到一声猫叫,周岁迷糊的动了一下。
“平安,你怎么了。”
喵喵喵……
猫叫声更急切了。
周岁难受的睁开眼,迷蒙的视线缓慢聚焦。
下一秒,瞳孔骤缩。
更加厚重的气息,散发着真实感的温度,眼前不再是那堆冰冷的衣服和被子,而是一张实实在在的肉墙。
脖子下面枕着的手臂,腰上搂着的大手,还有顶进她双腿之间的那根棍子。
炽热的温度和清晰的触感所有都在昭示着周岁些不是在做梦。
“沉……沉哥……”
熟睡的男人动了一下,搭在她腰间的大手收紧,不可抗力的她整个人已经撞进了那副宽阔的怀里。
“再睡会儿,昨天哥忙活了一宿。”
昨天……
周岁还没从震惊和欣喜里反应过来,脑袋里回想起昨晚的种种顿时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绑起来。
昨天不是做梦么,那她那样……
嗡嗡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周岁吓了一跳赶紧从桌子上拿起来,转头看沉崇安还睡着这才松了口气。
来电话的是她们课题组的学姐,估计是问她这时候怎么还没到实验室。
周岁想去外面接电话,搭在她腰上的手钳子似的,她推了几次都没推动。
电话长时间无人接听自动挂断了。
周岁赶紧点开微信给学姐发了几条道歉信息过去。
对方回的很快,知道她确实有事后也没追究,只让她先记着自己的事做。
于是,一个上午,周岁就保持着这么个侧躺的姿势非常认真的在充当一个抱枕。
将近中午,沉崇安终于动了。
“诶诶……别……沉哥……你等……等下啊……
不是……昨晚不是刚做完么……呜呜……”
时针在表盘上又转了两圈。
周岁满脸幽怨又不忿的躺在床上,非常没脸的又跟学姐请了半天假。
房门打开,一道红棕色的影子闪电般冲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喵喵喵”的狂叫。
“平安,别往我身上跳!”
体型硕大的红虎缅因猫炮弹似的砸在了床面上,周岁看着它心有余悸的呼了口气。
喵……
周岁笑着摸了摸猫咪的脑袋,“放心吧,我没事。”
缅因猫晃着尾巴在周岁胳膊上蹭了蹭,收到两个奖励的拍拍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卧下了。
沉崇安站在门口,感觉现在自己不当人也可以。
毕竟他已经在吃一只猫的醋了。
“起得来么,饭好了。”
周岁这边还在撸猫听到门口的说话声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在这房子住了挺久,长年的独居生活让她下意识的忘记了现在房子里还有另一个人。
“嗯,还行的。”
周岁晃悠的从床上下来,酸软的双腿,胀痛的花穴,刚走一步她就后悔了。
还不如在床上躺着。
桌子上放着几碟炒菜,卖相很好都是她爱吃的。
饭桌上,沉崇安剥了只虾放在旁边的碟子里,周岁点了一下桌子,那只缅因猫才低头吃。
“怎么还想起养猫了?”
周岁揉着猫脑袋的手一顿,垂着眸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挣扎。
“就……其实也没什么。
就是在你离开的差不多两个月之后我生病了。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没办法一个人待着,没办法睡觉也没办法个人交流。
只要周围安静下来我就会想你,想你不在我身边,想你万一遇到危险回不来了怎么办。
我当时大约有半个月没出门,后来昭昭意识到我情况不对就拉着我去看医生了。
然后就确诊了是分离焦虑症。”
沉崇安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紧,向来冷峻不染情绪的脸如同一张面具在一点点皴裂。
“其实这本来是个小毛病,但我的情况比较棘手。
因为我不想跟你分开,但我们又不得不分开,所以我当时这个问题几乎是无解的。
最后是医生说最好的办法是让我把这种情绪转移。
但是其他人我也没有谁想特别依赖的,最后我养了只猫。
然后昭昭又让谭哥差不多半个月左右说一下你的近况,就这样,我的情况才慢慢好转了。”
周岁这一段话说的很平静,情绪抽离的似乎是在讲一个和她完全不相关的人的事情。
沉崇安沉默着,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打破这种氛围。
他沉着眉又给那只缅因猫剥了只虾。
“后天是我毕业典礼,这次应该可以去了吧。”
沉崇安夹菜的手一顿,歪头看着面前眉眼姝丽的女孩儿。
“吃饭吧,你的虾要被你的猫吃了。”
“啊?”
周岁低头一看,平安自己盘子里空空如也,脑袋探着正往她盘子里挪呢。
“平安,可以了,你现在在减肥,不许吃了!”
沉崇安:……
三天后,京大一年一度的毕业典礼。
激昂的仪式和煽情的告别演讲结束后,整个操场上到处都是穿着学士服是学生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拍照。
周岁被宿舍的几个人拉着拍了好几张,但她目光一直都是游移的似乎在找着什么。
“周岁,你这是找谁呢。”
她们寝室的社长一脸八卦的笑着,腹黑的快速跟另外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是啊,不会是在找男朋友吧?!”
几人原本只是在开玩笑,结果没想到真的听到了一个答案。
“嗯,是在找男朋友。”
周岁笑着,穿过三个懵逼的舍友,一路小跑的朝着远处走来的一个高大身影冲了过去。
秋风萧瑟的刮着。
又是一个九月,男人怀里抱了一束娇艳无比的花。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