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贴上封条的延禧宫大门，小林子疑惑问：“师傅，这海答应好不容易让师爷带皇上过来，怎么就这么不长眼呐？”
进忠嗤笑一声：“你只看到表面，她海答应在乌拉那拉氏身边多年，能不知道皇上对乌拉那拉氏的在意？”
“她就是知道才提的，只是她不清楚皇上现在的困境，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小林子这才明白的点点头，又问：“那她现在被嫌弃了，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进忠转身敲了一下小林子的帽檐：“多听多看多想，不要只看表面。”
小林子慌忙扶好自己的帽子，抬头看进忠已经走了，小跑上去跟在他身后一起离开。
听到海答应被挪到景阳宫去的消息，蒋之恒有些惊讶。
“景阳宫？”
蒋之恒想了想问小晨子：“海答应将皇上气走这个消息是不是传遍后宫了？”
小晨子点头：“可不是，都在说海答应太傻了，有那机会不知道得了恩宠来的实惠。”
蒋之恒笑了笑道：“以后多注意些海答应的情况。”
小晨子点头，正要转身走，蒋之恒叫住他，拿出一本书给他：“最近宫里有识字的太监之间在传这书。”
小晨子茫然的接过，打开看了两页，顿时气得脸都红了：“哪个王八蛋居然把我的故事写成书，这不是断我财路吗！”
说着他气得抓耳挠腮：“别让我知道是谁！”
蒋之恒好笑了拉开他的手：“别急，这不是坏事。”
小晨子顿时耷拉着脑袋：“之恒公公，您就别安慰小的了，认字的看到书再给不认识的讲，那不就没人来听书了。”
蒋之恒将那本书扯过来，翻到其中一页，指着里面的内容说：“这书写的不详细，很多地方把最精彩的场面都没写清楚，这反而勾起的人的好奇心。”
小晨子不太明白地挠挠脑门，蒋之恒无奈道：“他这是给你引流，就是让看书的人更想听真正的故事，明白了吗？”
“哦，小的明白了。”小晨子这才明白，他想了想倒是没有开心，反而苦恼道：“我现在能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实在没时间给更多的人说书了，这钱也赚不到啊。”
蒋之恒眼里闪过一道光笑着道：“还能有人嫌钱少吗，收徒弟啊。”
第38章 做生意呐？
蒋之恒也没想到能靠小晨子的说书扩张人脉，甚至包括了平时不会注意得到的犄角旮旯。
这动静还引起了乾隆的注意，因为一个太监和其他人说到这些的时候太兴奋，声音太大引起了路过的乾隆的注意。
听到说的都是武侠故事，乾隆倒没有让人阻止，反而转身问进忠：“他们说的什么？”
进忠低头道：“最近宫里太监都喜欢听人说一些武侠故事，倒是以前的赌钱和喝酒的少了不少。”
“武侠故事？”乾隆好奇“讲的什么你知道吗？”
进忠低头思索了一下说道：“就是一个少年怎么练得一身武艺，成为武林高手，然后和朝廷一个合力对抗海外来敌的故事。”
“哦？”乾隆笑着点点头，“不错的故事，既然对宫中秩序有利就让他们看吧。不过”
说着他转身对进忠道：“你注意这些故事的内容，一旦发现异样就来禀报。”
“嗻”
进忠低头遮住额头沁出的汗珠，转头对小林子使了个眼色，小林子微微点头，悄悄退走去。
等乾隆用膳时，进忠看到门口的小林子，退出养心殿。
“师傅，奴才刚刚查到，那几个太监中有个养心殿来的，就是他提起话茬的。”
进忠微微皱眉，挥手让小林子离开。
晚上，端凝殿角落。
“怎么这么晚见面？”
蒋之恒走到进忠站立的阴影里，平时这个时候他们都要准备就寝了。
进忠拉着他的手，将人拉得极近。
“今天那位听到有人议论说书的事了，虽然我帮你压下去了，但难免不会来第二次。”
蒋之恒眼神变得狠厉：“谁？”
进忠见他将事情放在心上，缓缓道：“慈宁宫。”
蒋之恒快速思索了一会儿笃定道：“那些老家伙想整我。”
进忠微微点头，垂眸看了眼自己抓住蒋之恒手腕的手，他不动声色的轻轻摩挲，嘴里却说着：“看来咱们做事让他们不高兴了。”
“哼”蒋之恒轻轻哼了一声“他们是在告诉我们，他们还没老到被咱们左右。”
进忠看着蒋之恒被漏掉的烛光照到的嘴唇，缓缓道：“他们不敢把事闹大，比起他们的躲藏苟活，咱们更有胆量手段。”
说着他抬眸看着蒋之恒在黑暗中也有些亮光的眼睛，眼神狠毒：“他们要是实在不愿合作，那就让他们如愿以偿，安心入土。”
蒋之恒看着进忠的眼神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安慰道：“没那么严重，现在咱们的人已经慢慢进了各宫，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他们不愿也无所谓，只要别搅怎么局就行。”
说着松开抓住进忠手腕的手，双手交握垂下眼帘道：“你的人先撤出慈宁宫，但他们要真想搅局，我也不介意鱼死网破。”
进忠慢慢摩挲着刚刚抓住蒋之恒手腕的那只手，侧头看向远处月华门的灯光，缓缓道：“那些老东西怕死的很，他们不敢。”
夜深，两人不能聊太久，很快就各自离开。
几日后，莲心找到蒋之恒，面色很不好。
“怎么了？家里出事了？”
莲心摇摇头低头说道：“还好你告诉我了，小弟病了，我再晚些知道可能就出事了。”
蒋之恒安慰道：“是姐姐心善，不然我也不会想着注意家里的情况。”
莲心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他：“这是我给小山准备的，他暂时用不上，你要是不嫌弃就拿着用。”
蒋之恒看到上面的团花纹，笑着接过：“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也是你弟弟不是。”
说着他收起那荷包，犹豫了一会儿抬头问莲心：“姐姐，你有没有想过让家里好过些？”
莲心叹气道：“我何尝不想他们好过些，可是他们都还小，只能做些简单的差事。”
蒋之恒问道：“做生意呐？开个小的吃食铺。”
莲心看向蒋之恒笑道：“知道你是为我们好，可是皇后提出节俭开支，咱们月钱减少，家里又只有我一个人有月钱，也仅够他们吃喝用度的。”
蒋之恒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和一张小吃方子递给莲心，却被莲心慌忙拒绝：“你帮我很多了，这钱我不能拿。”
蒋之恒笑道：“姐姐想多了，不是给的是入股。”
说着将东西塞进莲心手里：“姐姐也知道，我们这宫里的太监，也就这样了，要是小山能在外面赚些钱，我也好过些。”
莲心看着手里的银票和方子出了会儿神，然后抬头看向蒋之恒，她眼神闪烁了几下，这才扬起嘴角笑着道谢。
看着莲心离开的背影，想起她刚才离开时说的，关于富察夫人和素练可能有所谋划的消息，蒋之恒勾起一个没什么感情的笑。
“看来，素练知道的比皇后知道的多得多，那富察家又是不是如富察夫人所想？”
第39章 冷宫
知道莲心的弟弟小山开了个小食铺以后，蒋之恒没有急着做什么，反而一副安心等着分红的架势。
这天，给莲心说了一会儿生意经，回到乾清宫庑房发现小晨子在等自己。
“公公，小熙传来消息，有人在冷宫那位的饭食上动手脚。”
蒋之恒有些意外：“这都到冷宫怎么还这么多事儿？这是多招人恨啊？”
“公公，咱们要盯着这事儿吗？”
小晨子小心翼翼地问，主要是现在他混得不错，他想把兄弟也带出来。
蒋之恒看了一眼小晨子那模样，笑着坐在椅子上：“肯定要盯着，弄清楚是谁吩咐的。”
随后，他拿起茶壶看了一眼，发现没水了，小晨子立即上前给蒋之恒去打热水。
蒋之恒看着给他泡茶的小晨子问：“担心小熙子呐？”
小晨子讪笑道：“可不是，我寻思着现在银子也够了，想着给小熙换个好点儿的差事。”
蒋之恒拿起茶杯轻轻吹了会儿，慢慢喝了一口，然后慢慢放下杯子：“小熙子的差事你问问他自己，他想去哪儿我给他安排。”
小晨子连忙笑着给蒋之恒添茶：“谢谢公公，另外还有个事儿，小的听到个小道消息。”
蒋之恒抬头看向他：“说说。”
小晨子压低声音说：“海答应那里打听了几次皇上的行踪，小的看着是要有动作了。”
“哦？”蒋之恒好奇问“这延禧宫才封没多久，她就又开始行动了，看来有些着急啊。”
他转头问：“最近这位主儿去过冷宫吗？”
小晨子想了想摇头：“这个小的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