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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会这刺客就嘎巴一下死床上了。
  “好吧。”
  温时酌其实不想干这活。
  只是单纯觉得000太吵了。
  他低头把昨晚缠上的布条解开,不出所料看到了一塌糊涂的伤口。
  那便宜的金疮药果然效用不好。
  000看不下去了,直接出声。
  “宿主我给你弄点药吧,你别把气运之子治死了。”
  好不容易折腾了一晚上,000不能眼睁睁看着气运之子死在他家宿主的手里。
  “那你直接出来帮他处理伤口好了。”
  温时酌手在空中虚无一抓,000就被他从系统空间里揪了出来。
  既然000这么着急,那就让他自己动手。
  可温时酌没想到000是个满嘴跑火车的。
  这笨蛋系统竟然晕血。
  在系统空间里隔着电子屏幕看还好。
  但在真正面对这血肉模糊的伤口后,000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这下可好。
  温时酌要收拾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
  早知道就不把这蠢货放出来了。
  温时酌也懒得搭理躺在地上的000,直接给他收回了系统空间。
  爱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醒。
  反正自己是没工夫管他了。
  把000收回去后,温时酌又把视线定在了床上,衣衫不整的刺客身上。
  算了,还是给他处理下吧,万一等会儿真死自己床上对床也不好。
  年纪轻轻就沾染人命了。
  温时酌把昨日用的布条抽离出去,用000给的好药,重新给这刺客上了药。
  还专门用了000提供的透气纱布包扎。
  减少伤口发炎的可能。
  “行了,你要是再扛不过去的话,我就把你拉起来鞭尸。”
  自己废了这么大功夫,要是还救不回来的话,温时酌真要鞭他的尸了。
  浪费他的一番精力。
  温时酌给男人上完药,系统空间的000也悠悠转醒。
  回想起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心虚得很。
  自己还在这里催宿主快点上药。
  结果温时酌刚把他放出去,他就原地表演了翻白眼昏迷。
  000试探性地喊出声。
  “宿主...”
  温时酌都懒得搭理他,
  “你闭嘴吧,丢不丢人?”
  人高马大一个系统竟然见血就晕。
  000自己不嫌丢人,温时酌都替他丢人。
  “宿主,那伤口看着多吓人,连血带肉的,一个窟窿,我害怕不是还挺正常的?”
  000还试图替自己辩解。
  “呵呵,那你还有本事让我去给他处理伤口。”
  合着自己就不怕血了。
  虽然温时酌确实不怎么害怕,但还是不喜欢000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
  “呜呜呜,宿主我错了嘛,那你把他杀掉算了。”
  000知错就改。
  杀掉?
  好不容易给他救起来了,又要杀了?
  这笨蛋系统的脑子里装得是稻草吗?
  温时酌意识到自己和000计较这些事无异于对牛弹琴。
  偏偏还是头蠢笨如猪的牛。
  算了,没必要和他计较,还不够费事的。
  ................................................
  “这是你的名字,这三个字你可以写写试试。”
  温时酌把毛笔递到鱼安易手里,教他握笔写字。
  这孩子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明白。
  “好,我试试。”
  鱼安易坐得端正笔直,经过温时酌的调教,他的握笔写字姿势已经很端正了。
  笔尖在宣纸上留下墨痕,鱼安易僵硬但认真的在温时酌俊秀字迹的旁边,书写自己的名字。
  他写的不算好,但很认真。
  一板一眼的。
  每一笔都板正。
  尽管写出来的字很是生硬,但还是比一开始的小虫子乱爬好多了。
  “已经好多了。”
  温时酌这话说的是真的。
  没有哄小孩的意味。
  鱼安易在读书上真的是有点天赋的。
  几乎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凡是温时酌教过他的,鱼安易都能牢记在心。
  写字也一样。
  温时酌在旁边写下,把毛笔给鱼安易,他便能像模像样地临摹出来。
  “真的吗?哥哥。”
  鱼安易兴冲冲地抬头。
  他坐在温时酌前面的软垫上。
  为了方便自己手把手教他写字,温时酌坐的离他很近。
  近到鱼安易嗅得到他身上淡淡的纸墨香。
  “嗯。”
  温时酌也不会盲目夸人。
  但鱼安易确实练的不错。
  “我们今日先习一首诗。”
  温时酌还准备往下推进,屋外却响起了急促的声音。
  “公子,公子,你房中的那人醒了。”
  温时酌叮嘱永福让他帮着看守下那黑衣刺客。
  所以人一睁眼,永福就急匆匆报信来了。
  温时酌翻书的动作一顿,垂眸看向怀里的鱼安易,出声,
  “小安,你先自己临摹下这首诗,我回房看看。”
  说罢,温时酌就起身。
  鱼安易见状也撂下笔。
  “哥哥,我同你一起去。”
  温时酌扫了他眼,也没让他非得安稳留下。
  默许鱼安易跟了上来。
  “什么情况?”
  温时酌推开门,永福正站在外面。
  见自家主子出来,永福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告状。
  “公子,你都不知那黑衣刺客多凶,我按你的吩咐,给他打水擦脸,结果他突然睁眼,还要拔剑杀我。”
  永福委屈得很。
  自己好端端地干活。
  差点让人捅了个对穿。
  “还好我听公子的,提前把他的一只手绑在床头,他没伤到我。”
  永福感慨自家公子的先见之明让他逃过一劫。
  “行,你不用管了,我去看看。”
  温时酌皱了皱眉。
  受了重伤还不老实。
  就该趁他昏迷的时候把人揍一顿。
  ..............................................
  温时酌带着鱼安易回了自己的卧房。
  推开门,就看见了坐在床上的黑衣男人。
  “是你帮我处理了伤口?”
  黑衣刺客见温时酌走近,沉着脸问出声。
  鱼安易不准别人用这语调和温时酌说话,梗着脖子嚷嚷,
  “不是哥哥还能是谁,就该把你扔出去冻死!”
  那黑衣刺客没搭理鱼安易而是把目光转向温时酌,半晌,才说出来句,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算我欠你一个恩情,日后若有需要,我肯定拼死相助。”
  好呆板的一句。
  跟江湖文中的固定npc似的。
  温时酌摇摇头,
  “你无须为我做什么,既然已经伤势好转,就请离开这里。”
  刺客面上一僵。
  他就是看起来生龙活虎,实则根本动弹不得。
  方才他当永福是官府中人,拼尽全力,才堪堪把剑扒出来。
  如今全靠一口气吊着,连床都下不了。
  更别说...
  黑衣人思来想去,还是腆着脸出声。
  “公子,还望你收留在下几天。”
  说这话的时候,刺客自己都觉得强人所难。
  毕竟谁会愿意收留个闯入家中的刺客呢?
  更何况,自己昨晚还挨个拿剑抵着这一大一小的脖颈。
  “你真是..”
  鱼安易气不打一处来。
  这天下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平白闯入府中就算了。
  竟然还敢让哥哥收留他。
  温时酌见状也作为难态,没直截了当回答,而是换了句话问道。
  “昨日官兵搜府,说你刺杀了当场宰相,究其原因为何?”
  刺客听到这话,脸上一闪而过隐痛,咬牙恨道,
  “这狗官纵容府中下人强抢民女,我年少丧父丧母和阿姊相依为命,后来阿姊嫁了人,便把我送去习武,也算是谋得一条生路。”
  “前些日子,我下山来京,本想看望下刚诞下一子的阿姊,却听旁人说,阿姊一家,连同刚出生的男婴被人灭了门。”
  似乎是说到了自己心里最痛的那处。
  男人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身子不受控地抖。
  “阿姊一家为人良善,向来不与他人结仇,灭门一事定有隐情,我报了官,却被衙役赶了出去。”
  “后来,阿姊的街坊邻居于心不忍,同我讲,阿姊是因为得罪了丞相才会落得这下场。”
  “仅仅是因为那狗官的人看上了外出浣衣的阿姊,强取不成便恼羞成怒,动手伤人,失了力道。”
  说到这里,男人的声音顿了顿,脱力似的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