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孕中期以后难受睡不好的比比皆是,但丈夫跟着一起睡不好的,只有心疼妻子的才能做到,肖沉听他这么说,大概是明白了傅秦临跟他一起面对风雨的决心,心安了许多。
傅秦临其实从以前就是这样,他说出的话永远是笃定的,他没有兴趣去揣测别人的想法,甚至也没有念头去发散自己的同理心,但对肖沉,永远都是把他当作自己的一体。
就好像,肖沉和傅秦临从来都是盘根错枝却在泥土中暗结连理,本就是一体的,肖沉一直有一个很坚实温暖的胸膛,他可以随时依靠。
傅秦临的手臂线条很完美,借着爬进室内的月光,可以看到那起伏的波浪线条,现在这根壮实有力的臂膀正把肖沉牢牢护在怀里,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
第二日肖沉睡了个小懒觉,被人叫醒时,身旁早就空了,枕头被摆放得整整齐齐,旁边却有余温,似乎在提示着昨晚另一个人留下过夜的事实。
有人正站在床前做自我介绍。
刘阿姨是个约莫六十岁的中年女人,两鬓斑白,慈眉善目,头发被挽在脑后,系着一条花布围裙,肖沉看着刘阿姨面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啊,你好。”肖沉刚睡醒,头还有些蒙,“是傅秦临让你过来的吗?”
“对,我每天过来做一日三餐,孕中期负责你的瑜伽指导,他给我租了房子在楼上,到时候我过来方便些。”刘阿姨把温水递给肖沉,“喝吧,饭前一杯温水,等会补叶酸。”
肖沉喝了水,又跟着刘阿姨来到客厅里,这才发现沙发上多了一个人。
那是很久没见的朋友郭砚。
肖沉最近记忆力下降得厉害,之前郭砚说要来看他,他发了地址之后就把两人要见面的事儿抛之脑后了。
“你怎么来这么早?”肖沉见郭砚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杯温水,“喝水,我都忘了你要来,招待不周啊。”
“你可以啊,两周没露脸,悄咪般到芙蓉苑来了?这地段贼贵了,话说你怎么...”郭砚打量着肖沉,他的头发漆黑似墨,因为刚起床没梳理,散乱地盖在额头上,小脸褪去了往日里的疲态,肌肤白腻若玉,几乎吹弹可破。
他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又把目光放在在厨房里忙碌的刘阿姨身上,低声道,“你这怎么,把人家都用上了?”
“谁?”肖沉也喝了一口水,不明白郭砚在说什么。
“刘从容啊,你不知道?”郭砚脏话都快飙出来了,他上上下下打量肖沉,自从上次一别,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肖沉这么精神焕发的样子了。
肖沉就仿佛一尊百年枯木突然被甘露滋润了一般,浑身都散发着阳光惬意、慵懒的味道。
一个疑虑从郭砚心底爬了上来。
刘从容?这个名字肖沉听过,可随后他想起了什么,瞬间僵住了。
刘从容,孕婴金牌营养师,从孕期营养知识到菜谱研究,再到新生儿潜力培养,她是绝对的行业佼佼者,这样一个出场讲十分钟的课就要付上万出场费的专家,傅秦临竟然把人弄过来做饭??
关键是傅秦临怎么把人弄过来的?具肖沉所知,圈内很多人为了产后迅速恢复身材,经常约刘从容的私教课,她应该档期排得很满才对。”
肖沉捂住脸,对这个败家玩意突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此时,郭砚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你不会被人bao养了吧?”
第二十五章 我替你怀孕好了
望着肖沉玉盘般滑润的面颊突然爬上了粉红色,郭砚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了,可碍于厨房有人,他还是按耐住自己的心情,压低声音对肖沉道,“我以为你不会这样的,你们圈子真这么乱吗?”
还不等肖沉作出什么解释,郭砚皱着眉痛心疾首地拍了拍大腿,“真的,傅秦临的一片真心白瞎了,我早跟他说过,让他早点把你拿下,现在好了吧,你变成别人的二奶了。”
“二奶?”肖沉几乎要被郭砚气笑了,他抿着唇忍着一股即将腾升而出的笑意,等待着郭砚接下来的话。
“你知道吗,这些年很多事,其实都是傅秦临帮你摆平的,只可惜...啧啧啧,他来晚了。”郭砚叹了口气,冲肖沉摇摇头,“他其实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只有你觉得他负心。”
肖沉眸中一顿,“你知道什么?”
“他当年为什么突然不打招呼走,我不清楚。”郭砚当时是两人的同学,和肖沉玩得非常好,虽然当年在傅秦临突然消失后,肖沉崩溃的日子里他也怨恨过傅秦临,不过却在这么多年傅秦临的守护里,他还是感受到了这个人对肖沉的用心。
应该是有什么苦衷吧。
傅秦临在肖沉入圈后,就联系了郭砚,许多事都是从郭砚这里得知的,而只要是暗中能替肖沉扫除障碍的,傅秦临都会去做,哪怕别人要交换条件,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对方。
“嗯...他做的这些,不让我告诉你,但你有什么事,他基本都知道,你的路,可以说完全是他帮你铺好的。”郭砚见肖沉低下了头,圆领家居服向下滑落了一些,在锁骨右下方,有一个很明显的暧昧红印。
郭砚的视线落在那个吻痕上,瞬间觉得心中很难过,“以你的性格,你如果想火早就火了,垂涎你的人这么多,你何必又....”
肖沉把头埋了下去,瘦削的肩膀在宽大的海蓝色家居服里一抽一抽的。
郭砚正要伸手去安慰,却忽然见肖沉迅速起身穿过客厅朝洗手间跑去,两三秒过后,一阵剧烈的干呕声从那边越过走廊传来。
郭砚心中一惊,迅速跟端着柠檬水往洗手间里跑的刘阿姨一起奔了过去。
由于情绪起伏太大,本来就孕期反应明显的肖沉吐得更凶了,刘阿姨都有些不忍,她一边给肖沉顺气一边叹道,“你这种体质在孕期真的是一点其他的事都不能做,回头我跟先生说说。”
郭砚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肖沉吐得眼圈发红,他喃喃重复道,“我靠,你怀孕了?那这个畜生还...”
肖沉扶着马桶边缘起身,回过头轻声对郭砚说,“什么畜生,别乱讲话。”
“你就这么怕他吗?”郭砚急了,“我不能看他就这么糟蹋你。”
入圈多年,肖沉洁身自好,几乎成为了娱乐圈中的高岭之花,许多人虽然垂涎他的纤腰长腿,但一直碍于他本人的避讳和背后人的操作让许多人一直恨不得手。
所以郭砚一直以为肖沉是干干净净的,他的灵魂也清清白白,是怎么都干不出这种卖身求荣的事,况且傅秦临这些年一直默默帮他,要说背后的人,应该也只有他一个啊。
不行,不能再这么看着肖沉堕落。
“跟我去把这个孩子打了。”郭砚黑着脸一把拽过正在捧着水洗脸的肖沉,也不顾刘阿姨的阻挠,就把他往门口拖。
刚把人拖到门口,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傅秦临走进来,他身材高大,脸上也没上妆,因为没什么表情,所以素净的脸上平淡到近乎疏离。
几乎在看到两人的一瞬,他面色就冷了下来,一把揽住肖沉的腰,把人弄进了自己怀里。
傅秦临的手掌很宽大,几乎是一只手张开,就能整个托住肖沉盈盈一握的后腰。
“郭砚,你发什么疯?”
傅秦临身上还带着清晨的寒凉,肖沉的肩膀撞进去的一瞬间,却因为对方的胸肌起到了缓冲作用,像肩垫似的,软软地拖着肖沉,竟让他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傅...”郭砚看了一眼强压着怒火的傅秦临,又看了一眼眼眶湿润还没褪去,耳朵尖却红通通的肖沉,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我靠,是老傅bao养了你呀?”
后半句话明显就轻快了,傅秦临瞥了一眼郭砚,搂着肖沉的腰往沙发上走,边走边道,“你有病?”
“我真误会了,我以为阿沉被bao养了,名不正言不顺的,我肯定要为他鸣不平啊。”郭砚看着傅秦临小心翼翼扶着肖沉坐下的动作,心下觉得自己太鲁莽了,“真对不起,刚刚是我太激动,吓到阿沉了。”
傅秦临剜了郭砚一眼,满眼的冰渣子,一副等会找你算账的样子,可目光回到肖沉脸上时,瞬间就化成了一片柔软,“吓到了?”
肖沉的发丝因为没擦干净水而粘在额上,湿答答的,他的眼眶还因为刚刚的呕吐有些发红,他摇了摇头,“郭砚是为我好,你别怪他。”
说罢,肖沉又觉得喉咙里泛起一阵酸味,他捂住嘴,拍了拍胸膛,把恶心的感觉用力往下压。
傅秦临知道他又难受了,正要叫刘阿姨,就见她递来了一杯水,“傅先生,阿沉这个体质比你跟我说过的还要差,今天开始我们要格外注意了,好好养着,不然后面还会先兆性流产。”
傅秦临接过水,看着肖沉喝下去点点头,“好,后面有任何需要直接跟我说。”
他把肖沉喝过的杯子放下,盯着人通红的眼眶,语气都不自觉泛着心疼,“每天眼睛都红红的,跟个兔子似的,怎么怀孕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