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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忠犬死士没想带球跑 > 第79章
  太子放下茶盏,对堂下的手下道:“去,把云侧妃给孤请过来。”
  手下有些迟疑道:“可是贤王府内戒备森严,恐怕……”
  太子面色不虞的打断他:“他还能一直待在王府里?见机行事会不会?这点小事都要孤教你们吗?”
  手下瞬间噤声,垂头受训,等他熄了火气后,才敢起身告退。
  太子起身来回踱步,卫三忽然去找太傅一事虽是常理之中,可还是让他心生了警觉。
  总感觉最近的一切都发展的过于顺利了一些,好像背后有人在推一把似的。
  他面色阴沉的沉吟片刻,眼底闪过一抹狠毒的冷色。
  常言道夜长梦多,果然还是要尽早解决了卫徵这个绊脚石才是。
  。
  卫三回了贤王府哪都没有再去,因为担心卫徵安危,他这几日胃口也不是很好,但为了明日的大事,他还是强迫自己好好的用了膳,又早早熄灯歇下。
  翌日清晨,又是一夜梦魇的卫三精神不算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疲惫和颓丧之意,但凡是旁人见了都会认为他就是个为丈夫境遇忧心的痴情种,感慨一声侧妃与贤王伉俪情深。
  离与太傅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时辰,可从贤王府到京中距离尚远,卫三连早膳都没吃几口就让下人备了马车,匆匆离府往京城天牢而去。
  今日又下了大雪,纷纷扬扬的,比冬至那日下得还要猛烈许多。
  卫三站在马车旁,细雪飘落在披风的绒毛上,随着绒毛晃动。
  卫四撑着伞劝道:“外头冷,还是回马车里等吧。”
  卫三身上厚重的狐裘披风将寒意阻挡了绝大部分,手中又捧着手炉,所以并不觉得冷。
  他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不冷。”
  旁边的卫九瑟瑟缩缩的打着摆子,双手合十哈了口热气取暖,闻言煞有其事的反驳道:“这天寒地冻的哪会不冷啊,我都快冻成冰雕了。三哥还是听四哥一句劝,要是你得了风寒病倒了,主子知道了非削了我两不可。”
  卫三好气又好笑的曲着手中敲了他脑门一记:“就不能盼着点你三哥好?况且你三哥我还没那么娇弱,即便是现在,收拾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卫三可不是在托大,他可不是什么手无寸铁的书生,或许身手不如以前灵活,可想要取一个人的性命,还是做得到的。
  卫九立马捂住了嘴,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卫四鄙视的看他一眼:“出息!”
  几人谈笑间,远处走来几名带刀的侍卫,他们目光坚定的看向这边,径直走了过来。
  “云侧妃,太子殿下想要见您,劳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领头的侍卫表明了来意,他语气不算客气,说是请,实际不给卫三任何拒绝的余地。
  卫三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疏离客气道:“既然是太子殿下要见我,我怎可不去?”
  卫四与卫九同时看向他,极其不赞同的微微摇头。
  卫三恍若未闻,只吩咐卫九道:“小九,你且回王府跟李管家通报一声,就说我要去东宫一趟,让他今日午膳不必准备了。”
  卫九也是个机灵的,一听就听出他话语中的玄外之音,顿时应了声是,转头就跑,侍卫们都来不及阻止。
  卫三皮笑肉不笑的道:“劳烦前头带路吧。”
  第83章 八三太子这就是在明着跟他说软禁……
  太傅与左相都是极为守时的人,两人一早相约一同出行,坐着一辆马车到了天牢外。
  两人远远的就见着贤王府的马车迎面而来,一群带刀的侍卫将马车围了起来,从着装来看,似乎是东宫的人。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几分疑惑和惊讶。
  两辆马车擦肩而过没多久,车窗被人敲了敲,太傅二人心生警惕,却见一个相貌普通满脸麻子的青年悄悄探了个头进来对二人道:“我们家侧妃遇到了点小麻烦,恐怕是要劳烦两位大人白走一趟了。”
  说是小麻烦,可眼下情况来看却是十分棘手。
  太子的人突然找上了门,还偏偏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拦住人,想必是已经收到了什么风声,此时他们两人是绝对不能暴露出来的。
  太傅不由得心中庆幸,幸好没坐家中常用的马车,而是留了个心眼让仆从去临时买了一辆新的,不然单看马车就会被太子认了出来,届时可就麻烦了。
  两人沉吟着点头示意明白。
  青年通告完便转身急匆匆跑了,太傅撩开车帘透过车帘缝隙看着已经走远了的王府马车,沉声问:“我们还进不进去?”
  云侧妃都让太子的人带走了,天牢内外还不知道有多少是太子的眼线,他们这个时候冒然进去,恐怕不妥。
  左相泰然自若的理了理衣袖,头也没抬就说:“自然还是要进去的。”
  太傅对他的决定没有半分的惊讶,只附和的点了点头。
  两人并未急着下马车,而是等了一会儿才下马车,只是人还未站定就见着天牢大门外出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不是成状元郎和太子的亲侍吗?”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一丝惊讶。
  。
  东宫。
  侍卫只把卫三带了东宫宫门外,里头轻易不让人踏足,除了卫三被管事公公领走了以外,卫六和其他随从都只能在外头等着。
  管事一路领着卫三到了书房外,太子正在里头专心致志的批阅奏折,管事通报了好几声都没抬头看一眼。
  管事为难的回首看了他一眼,支支吾吾的道:“云侧妃您看这……”
  卫三哪会看不透这其中饱含的深意,太子这是在给他下马威。
  他淡笑着道:“太子殿下事务繁重,我等下便是。”
  管事这才松了口气,不再敲门的同时,也不敢将卫三一个人晾着,在没得到通传之前,他也只好陪卫三一起在大雪里侯着。
  隆冬腊月的大雪天极为寒冷,卫三披了厚重的狐裘,手中又有个小暖炉捂着,倒也不算太冷,只苦了那管事冷得直打摆子。
  直到手中批阅完换下一卷时,太子仿佛才注意到两人似的,颇为惊讶的抬眸道:“嗯?弟妹何时来的?”
  卫三回道:“才到不久,劳太子关心了。”
  太子视线扫过他肩膀处积压的一层雪花,嗔怒的骂那管事:“你这奴才怎么侍候主子的?就由着主子在外头受寒,也不知先把云侧妃迎进来。”
  “云侧妃身子薄,若是冻出个好歹,你叫孤如何与七弟交代?”
  “回去挨个二十板子,罚俸三个月好好长长记性。”
  太子这一番问责下来吓得管事直接跪了下来,他有苦难言,却完全不敢为自己辩驳一句,还得感恩戴德的领了罚。
  这么一通火发下来,算是给了卫三一个怠慢他的交代。
  卫三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言,只是在太子表了态后自行抬脚迈进了书房内。
  宫娥为两人上了茶水后便被太子遣到了书房外,太子并未直接说明请他来的来意,而是为他沏了一杯茶,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他裹得严严实实的狐裘上。
  “云侧妃很冷吗?可要孤吩咐宫人将地龙烧热些?”
  书房内烧了地龙,窗户都是锁死的,一点寒风都透不进来,卫三这身打扮在外头还好,进了书房坐下不到片刻便觉着热。
  他垂眸转了转茶杯盖,受宠若惊的回道:“蒙殿下关心,那次坠崖后便伤了底子,如今便是好全了也极为怕冷。”
  卫三身上是有秘密的,他自然不会把狐裘脱下来。这一脱可就得出事,他非但不能脱,还得遮掩好了这秘密。
  太子眼睛毒,稍有不慎就会让他察觉出端倪来,他对卫三这个说辞将信将疑,可卫三态度笃定半点扯谎的心虚也无,只打量了一圈后便收回了目光。
  卫三低头轻啜一口茶水,心中缓缓松了口气,不由得庆幸出门前自己用布将肚子缠紧了些,又有狐裘遮掩着,便是看出了他肚子比寻常人丰韵,也顶多怀疑他是穿得厚又胖了才显得肚子大。
  毕竟谁会想到一个正常男人,竟会如同女子一般有孕呢?
  未免让太子察觉出更多不妥来,卫三先行开了口。
  “不知太子殿下传唤我来,是为何事?”
  太子等的就是他开口,目的达成他也不再卖关子。他起身从书案的奏折中抽出一封信来,啪嗒一声轻轻放到桌面上,食指压着缓缓推向卫三。
  “昨夜有人送了一封匿名信来,信上写得正是贤王谋逆犯上的证据。如此之全面,好似全程参与了进去一般。”
  卫三一怔,垂眸看向那封已经被拆开过的信封。
  太子似笑非笑的启唇道:“不知这信,与弟妹可有关联?”
  “太子这是何意?”卫三缓缓抬眸看向太子,眼底没什么温度。
  太子指尖敲了敲,发出笃笃笃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