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浑身猛地震颤。
——‘警方撤销对沈楚语的调查，是你授意的吗？’
——‘……不是。’
祁宴礼曾经那笃定的回答，像是一支箭，狠狠地戳中宋辞的心口，疼的她喘不上气。
“你不信？”孙成见她不语，继续煽动，“你问问他，是不是把律师团队给了沈楚语，是不是给警方提供线索，把嫌疑都指向我，是不是他安排的精神鉴定！”
宋辞毫无血色的唇紧抿成直线，目光投向祁宴礼，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宋辞，这里面有误会，你听我解释……”祁宴礼喉结滚动，薄唇张了张，想要解释。
宋辞干哑的打断他，“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
祁宴礼怔住，看着她泛红、受伤的眼睛，喉咙像是被堵着棉花，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宋辞自嘲一笑。
孙成见状，眼底闪过阴鸷，趁机扑向宋辞，一把抓起她挡在身前，死死地扼住她的脖颈。
宋辞没有反抗，就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
孙成埋头闻了闻她身上的馨香，“真香啊……祁宴礼，你说我要是当着你的面，操你的女人，是不是很刺激？”
祁宴礼额角青筋暴起，眼底染上杀意，“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孙成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大笑道。
随即，刺啦——
孙成腾出一只手，粗暴蛮横的扯下宋辞的风衣外套，白皙娇嫩的肩膀、锁骨被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然后捏着宋辞的下巴，逼着她看着祁宴礼。
他就是要让祁宴礼看看，他是怎么上他的女人！他受过的一切，他都要祁宴礼加倍的偿还回来！
祁宴礼目眦欲裂，“孙成！放了她！”
“放？行，你朝自己膝盖开两枪，我就放。”孙成挑起宋辞睡裙的吊带，那吊带摇摇欲坠，眉眼间尽是恶劣玩味，“怎么样？这笔交易，很划算吧？”
砰砰！
几乎是孙成话音刚落，两道枪声响起，没有片刻犹豫。
宋辞瞳孔紧缩，眼睁睁看着祁宴礼利落干脆的给了自己两枪，双膝重重跪在地上。
猩红黏腻的血瞬间浸湿裤子，流出来……
第399章 还有…我爱你
孙成没想到祁宴礼居然会这么干脆利落，愣了下，旋即嗤笑一声，满脸嘲讽：
“看来沈楚语那个死贱人说得一点没错，宋辞就是你的软肋。为了她，你还真是什么都肯干！”
祁宴礼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但眼神依旧冷峻如刀，死死盯着孙成，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孙成，放了她！”
孙成哼笑两声，出尔反尔道：“放了她？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放了她？我明明说的就是放手啊。”
说着，他松开勾着宋辞肩带的手，随后一边放肆地抚摸宋辞的脸，一边挑衅的看着祁宴礼，“又嫩又香……祁宴礼，你说我要从哪里开始比较好呢？”
孙成目光赤裸，上下打量宋辞，似是在认真考虑哪里的手感更好。
祁宴礼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眼中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孙成，你最好想清楚后果！”
“后果？你以为就凭你现在这样能拦得住我吗？哦不对，我都忘了，你还可以爬过来咬我。”话落，孙成便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声，然后加重扼住宋辞脖颈的力道，恶狠狠地继续说：
“祁宴礼，你死也不会想到，你会有这一天吧！”
“堂堂祁氏集团掌权人，在我面前只能像条狗一样跪着求我，看着我怎么上——”
话还没说完，原本双膝跪地的祁宴礼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手中多了一把弹簧刀，正是宋辞最开始掉落在地上那一把，猛地朝孙成掷去。
匕首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寒光，直逼孙成的咽喉。
孙成瞳孔骤缩，下意识松开宋辞，侧身躲避。匕首擦着他的脖子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妈的！”
孙成捂住脖子，眼底闪过阴狠，咬牙狞笑，作势要摁下遥控器的黄色按键，“好，很好，既然都找死，那就都给老子去——”
‘噗嗤！’
他话音未落，眼前骤然掠过一抹寒光，紧接着，刀尖破开血肉的声音响起。
孙成脸上的笑瞬间僵住，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缓缓低下头。
只见匕首的刀柄竖在他左心口，一双嫩白修长的手紧紧攥着，还在他的注视下，将刀刃又往里送了一分。
“宋……”孙成大脑一片空白，一张口，黏腻浓稠的血不受控制地涌出。
宋辞抬眼，双目猩红冰冷，“孙成，我说过，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下一刻，她猛地拔出匕首！
血，喷射而出！
孙成瞳仁紧缩，哇的吐出一口血，身形晃动两下。
他想抬手捂住伤口，却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最后面朝地面，扑倒在地。
这时，霍九带人冲进来，看到祁宴礼膝盖下的血，脸色骤变。
“祁总！”
祁宴礼嗓音嘶哑，“先救宋辞！”
霍九闻言，这才看到宋辞身形单薄，双手紧紧握着那把染血的刀，脸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
她的不远处，宋长国倒在地上，浑身是血，了无生气。
霍九心下骇然，眼前这惨烈的画面，即便没看到过程，也能猜出大概。
孙孙成被霍九和警方团团围住，浑浊血红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不甘和绝望，最后化为释然与疯癫。
要死，那就大家都一起死吧！
“呵……呵……”
孙成看着祁宴礼笑了，血糊住喉咙，那笑声听着就像是热水翻滚的咕噜声，眼神透着阴森、戏谑，似乎在嘲笑。
嘲笑他们的愚蠢！
祁宴礼眼皮一跳，敏锐察觉到不对劲。
他刚来的时候就闻到一股火药味，但因为血腥味太重，加之情形紧迫，并没有细想。可如今看见孙成那诡异的笑容，祁宴礼心头猛地一沉。
“不好，快走！孙成埋了定时炸弹，还有十秒就要爆炸了！”
特警听见耳机里同事传来的消息，大喊着撤退。
时间紧张，来不及多想，霍九一把拽住宋辞的手腕，“宋小姐，走！”
宋辞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宋长国，喉咙艰涩，咬破下唇，“爸爸……”
她不想丢下宋长国一个人。
可她很清楚，一旦爆炸，别说带走宋长国，她也会命丧于此！她可以死，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宋辞闭上眼，强压下内心的痛苦。
就在她转身要走之际，孙成忽然动了。
他的手指不知何时扣住了宋辞的脚踝，力气不大，却让她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从霍九手中挣脱。
轰——
一声巨响从地底传来，整个厂房大楼剧烈震动。
宋辞脚踝崴到了，动一下就传来刺痛，眼看墙壁上的裂缝迅速蔓延，仿佛下一秒整个建筑就会坍塌。
“你快走！”她对霍九道。
她不能让霍九跟着自己一起死在这里！
“宋小姐……”
宋辞皱紧眉头，打断他，“走啊！”
霍九见状，一咬牙，一狠心，转身往外跑。
宋辞咬着下唇，强忍着痛，尝试加快速度，但摇摇欲坠的大楼，再加之身上的伤，她根本走不快。
突然，一根巨大的水泥柱从天花板上断裂，直直朝着宋辞砸了下来。
“小心！”
一道身影从大门外冲进来，猛地扑向宋辞，抱着她滚到一旁。
轰隆——
水泥柱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祁宴礼抱着宋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直到撞到墙壁才停下来。
他的后背被碎石划出数道伤口，鲜血染红了衬衫，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紧紧将宋辞护在怀里。
“祁宴礼，你不是……”
她明明看见特警第一时间把他背了出去。
他怎么会又进来，他不是膝盖受了枪伤的吗？难道他的腿不要了吗！
宋辞的声音颤抖，眼中满是诧异和担忧。
祁宴礼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声音沙哑安抚着：“没事……宋辞，别怕……”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爆炸引起的火势冲天，夹杂着碎石蔓延开。
“滴答！”
宋辞被祁宴礼抱着护在身下，蓦然感觉到有什么滴落在她的额头，然后顺着额角，沿着轮廓往下滑到脖颈。
是血……
她这才发现祁宴礼脸色几近透明，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
祁宴礼感觉自己眼皮很沉，意识也在慢慢往黑暗坠落，浓稠的血浆滑落，视线很是模糊。
“祁宴礼，你别睡……”极致的恐慌瞬间将宋辞包裹，“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