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老五回来了。”彭城禀报。
老五就是彭淑挑中的那个中年人。
“怎样?”她问。
“回姑娘的话,小的去问了。确实免税三年,但要交等比例的保证金。比如开铺子的启动资金是一千两,就要交二百两的保证金。三年后,无违法乱纪等行为,就可以去衙门退。最少,必须是一百两的启动资金。不然无法开店。而且,还要带着银子去衙门查验。”
“哦,对了。”老五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领田地的事,小的也打听了下,想要分到齐王分的田地,就要无偿给齐王府做三年的活儿。满了三年,田地就永远是自己的了。很多人愿意。“
“你下去吧,准备好,把店开起来。”彭淑挥挥手,让他下去。
待院子里清净下来后,李肃道:“我去领些田地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不行,太危险了。”彭淑第一个摇头拒绝。
然而,李肃还没接话,西荒二皇子就从外进来,颇有几分兴趣道:“有意思,这个齐王,肯定是在下一盘大棋。本殿决定了,要去领几亩田,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你凑什么热闹?”彭淑问。
“弃城也有我们西荒的一半,他现在在弃城搞七搞八的,我肯定要知道他要做什么。彭姑娘,贤王,你们要不要一起呀?很刺激哦。”
“我跟你一起,她就算了。”李肃道。
“不行,我也要参加。”彭淑不放心李肃,总要知道是什么个情况,才安全。
“好啊好啊,我们一起,看看齐王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二皇子激动,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似的。
彭淑与李肃对视一眼,两人都很无语。
说干就干,决定敲下,三人隔日就装扮成三兄妹出门了。
专门领田地的地方,就在齐王府旁边。三人到时,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了。
为保险起见,三人装成两拨。
二皇子自己一个人,装作父母过世,被继兄赶出家门的可怜人。
而彭淑和李肃,则装作父母在朝中犯事,他们为躲避朝廷的追捕,不得不入弃城。
编撰的故事,很容易就过了,容易得三人都觉得不正常。
“好了。这是你们的田契。”负责分发田地的人,笑容满面的将田契递过来,“按照上面的划分,到了地方,会有人领你们过去。弃城这边,插秧比别的地方晚,你们正好赶上,花些银子,或者租借一些秧苗,就可以种上了。种上后,秋收就能有收获。”
“秧苗要买?”彭淑问。
“你这姑娘,怎么不知好歹呢?齐王给田地,只不过要你自己想办法弄秧苗,你还不乐意的?”周围人立刻对彭淑指指点点,说她不知好歹,不知感恩。
“大家都别说了,这位姑娘肯定不是那个意思。她家突遭变故,肯定是不知道这些。姑娘,没关系,你往那条街走,走到头,就看到卖秧苗的地方了。齐王积蓄有限,不能帮助到所有人。你二人身上若有余钱,可以花银钱买秧苗,若没有,可以借。到了秋收,还稻米就行。”
发田契的,很是热心。
“多谢。”
彭淑千恩万谢,与李肃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路找了过去。
大约走了两刻钟的样子,果然瞧见好些秧苗堆放在空地上,无数人正排队领呢。
有人用银子买,有人用首饰买,有人借。
彭淑跟李肃对视一眼,彭淑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玉佩。这是一块上好的玉佩,像是某个家族专门给家中子女的。
作为商行,这种玉佩最容易弄到。
天底下,每时每刻都有新的家族崛起,也有旧的家族倒下。
而那些倒下的家族,难免就会走向当卖家产的路。
“你们是借,还是买呀?”
轮到两人时,那负责秧苗的人,态度也极好,令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大哥,我们没银子,如果借,利息多少?多久还?”李肃问。
“利息我们王爷不收,至于多久还,自然是秋收后还。一亩田,还二百斤大米即可。若是还不上,则说明你们没好好种田,田地是要被收回的。收回了田地,你们还是要给王爷干三年活儿。”那人道。
“哎哟,这位小哥,你们不是有玉佩吗?用玉佩换啊?这田地,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而且,看你们这个样子,应该不是种地的料,还是买吧,这样田是自己的,不会被收回。”边上有人瞧见彭淑手里的玉佩,立刻羡慕道。
“各位,让小哥跟他妹妹自己做决定,那是人家的玉佩。不过啊,小哥,你这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你要是用来换秧苗,我们也会找你银钱的。不会真让你拿玉佩换。”那人又道。
“齐王真好,要是换做别人,早强取豪夺了。”
“是啊,是啊。齐王是我见过最好的王公贵族。”
附近人,开始狂夸李星让。
李肃与彭淑对视一眼,两人像是做了一番挣扎的样子,最后还是将玉佩递了过去。
“好嘞,您这玉佩价值一百三十两,秧苗一两半。给。”那负责秧苗的人,很快让属下拿来一百二十八两半的银子,和几挑子秧苗。
“小哥,你这秧苗多,我们帮你送过去。你家在哪儿?”那人又热心问。
“我们刚入城,还没找到住处。”彭淑声音很轻,像是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难的?我正好知道哪里有院子卖,或者租也行。你们手里有银子,住处不成问题。就算是没有银子,也可以去王府,做几天活儿,王爷就给你们安排住处了。”
“多谢。”
彭淑与李肃对视一眼,两人跟着去了。
第394章 打探消息
“弃城极大,汇聚了各路狠人。走在街上,随便拉个人,可能都有案底。”
那负责带彭淑和李肃去买院子的人道,他很热情,像是拿了很多工钱的样子。
“对了,您二位可以叫我裘财,不是求人的求,我姓裘。少年时,家里穷,父亲就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您二位莫要见笑。”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自卑,但很快又被满脸荣光代替。
“裘小哥在弃城混得不错啊。”彭淑笑道。
裘财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得意,“本来不行的,但齐王来了以后,我就能挣到银子了。齐王真是个好人啊,特别有能力。以前弃城多乱啊?现在好了,现在不乱了。您二位来晚了吧,若来早些,凭二位的出身,肯定能在齐王帐下某个好差事。”
“我们也没什么能力,怎么去齐王帐下谋差事啊?”彭淑装作不懂,蔓延求知欲的问。
裘财很少见她这种满脸贵气的姑娘。贵气也就算了,还愿意对他不耻下问。
当即,便想说更多,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
“您二位这气度,一看就是那种家道中落的千金小姐,和公子哥。这种家庭出来的,都识字。齐王是个求贤若渴的人,识字就能得到重用。可惜,我出身不好,小时候没机会念书,长大了倒是有机会了,可念不进去了。”裘财懊恼着。
不过,他自懊恼了片刻,立刻又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说起来,就算不识字,也不打紧的。齐王请了先生,愿意识字念书的,不管多大年纪,都可以去他府上旁边的书塾念书。只不过,笔墨纸砚需要自己买。买不起也没关系,可以用树枝,在地上写。之前,有位十一二岁的少年,天赋异禀,就是用水在地上写字,被齐王瞧见了,齐王心善,资助他吃住,和笔墨纸砚,让他好好念书呢。”
彭淑与李肃听着,都有种李星让换芯子了的感觉。
这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吗?
难道,要对他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
“您二位,这就是我要带你们来看的院子。”裘财在一座宅院前停下,跟负责看守宅院的人打了个招呼后,就带彭淑和李肃进去看。
“我刚才看了下价格,租呢一个月八百钱,买的话,十八两。这买和租,都有两种方式,一是花自己的银子,二是花王府的银子,到时候每个月还一些,或者作用抵债就行。您看您二位是打算租呢,还是买?”裘财问。
彭淑与李肃闻言,装作为难的对视一眼。
“哥,咱们银子不多,如果买的话,恐怕会坐吃山空。”彭淑满脸的忧心忡忡。
李肃见她演得跟真的似的,也凝重了起来,“可租的话,一个月就八百钱,实在太贵了。”
“小哥,买划算啊。租的话,会涨租,买就没有这个后顾之忧。你们没来之前,原先这院子每个月才四百钱,现在人多了,涨价了。您二位刚换了玉佩,买了院子,有田地,有院子,就算是安了家了。”裘财分析,可谓是尽责尽职。
“而且,您二位若是担心坐吃山空,可以借王府的银子啊,然后每个月还王府就行。没银子还,不是还可以做工抵债吗?若你们在王府干得好,被王爷看上,还可以进王府做工,或者王府给介绍活计。哎,齐王真是太好了,我的现在的活儿就是王爷介绍的。每个月,能有二两,还包吃住呢。我不在王府吃住,我回家吃住,王爷还给我折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