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紧,反被牢牢紧扣。
动弹不得。
“银、银狛……”琨瑜断断续续地喊,“几时了……”
银狛:“还早。”
话音刚落,将他往前托高。
兽人半屈的身体沉沉压低,喉管“嘶”了声,血液沸腾,浑身爽利,不住粗吼。
琨瑜蜷了蜷足弓,有些委屈地受着:“怎么还来……”
又道:“昨夜不是说好了要种菜……”
银狛:“种的。”
说着,将他托在怀里抱起,带着走了走,粗热的气息往雌兽脖子上喷:“看,巢穴都收拾干净了。”
琨瑜怕被撞下去,只能抱紧唯一的支撑点。
稠密的眼睫努力打开,银狛把夜里弄得凌乱的地方收拾好了。
兽人贴着他的唇反复舔舐:“喜不喜欢?”
琨瑜犹犹豫豫地点头。
银狛使劲,他压抑着尖叫,“嗯”了声,调子绵绵长长。
“银狛、银狛……”
雄兽被他叫得腰胯爽麻,鼻子喷着粗气,愈发控制不住力道。
这一天,琨瑜依旧没能走出巢穴种他心心念念的菜地。,
银狛缠他好久,美名其曰,春季的时候兽人都要忙着繁衍。
*
五日后,风和日丽,春光明亮。
部落里热闹起来,雄兽们红光满面的外出狩猎,雌兽们则去山野采挖野瓜,或做些编织杂活,兽崽们都没闲着,成群结伴地搜集柴禾。
阿磐山巨兽巢穴外。
琨瑜一袭细麻灰色对襟衣,衣带收出细细腰身,袍摆系到腰际,洁白的双足裹在灰色麻布鞋里。
背起篓筐,扶着绳梯准备下去。
银狛跟来,他绷起小脸,推了推鼓囊囊的胸膛。
“不要你来。”
银狛纹丝不动:“送你下去。”
琨瑜:“不要……”
他揉了揉有点发酸的腿,斜斜睨了兽人一眼:“不要你跟。”
银狛无奈,只得趁他不备,打横抱起,顷刻跃至地面。
经过春雨浇灌,脚下泥土松软。
蛮荒兽人还没有种植的概念,土地肥沃,虽然一年一收,但打理起来少了许多麻烦。
琨瑜拎着小锄头往矮坡走,见状,银狛望天低叹,拎了个大锄头跟随。
种菜的活儿耽搁几天,雌兽气在头上,不管怎么哄,都不与他多说几句话。
琨瑜往地里走了一圈,把菜种洒上,又去饲养食草兽的牧圈检查。
偌大的场地,洁白的食草兽围在一起啃草,模样老实,见到跟在琨瑜身后的兽人,摇摇短尾巴,愈发乖巧。
琨瑜睡觉的时候,银狛已经把牧圈的标记加固了几遍,他凑近了,道:“它们不敢乱跑。”
琨瑜微微点头,发现银狛背着他干了活儿,气消不少。
这也不能怪他,琨瑜自小如此长大,春种秋收,勤勤恳恳,大家都这样生活。
银狛让他懈怠数日,眼睁睁看着大好的春天过了一半,快把他急哭了。
检查下来,有几头食草兽在雨天滑伤了腿脚,琨瑜寻几块木板和麻绳,摸摸它们脑袋,替它们把腿夹起来固定。
银狛蹲在石块上,脸色扭曲。
雌兽对几头只会啃草的食草兽都这般好……
酸死他得了。
*
一连几日,琨瑜将圈种的菜地翻了个遍,银狛同样跟着忙活几天。
每每要说话,看他扭过脑袋,绷起个小脸,憋屈得不行。
见状,琨瑜暗笑,已经气消。
他本来就不是多么记仇的性子,而且有银狛搭手,农活进展顺利,比他自己干快上不少。
琨瑜暗暗窃笑,眼睫闪了闪,忽然“哎哎”一声。
银狛立刻扶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抄起来抱在手上。
“怎么了?”
琨瑜:“脚滑,崴了……”
他一脸遗憾地:“剩下的菜……”
银狛看他崴脚还一脸巴巴将菜田当宝贝的模样,心里吐酸水。
“老子帮你。”
“噢~”琨瑜笑不合嘴,“银狛,你真好。”
银狛一条手臂稳稳当当地托着他,一手种菜。
阿磐山堂堂霸主,居然沦落到每天挖地种菜的地步。
银狛长叹,祈祷春天快过去。
*
干完活儿,他们走到溪边洗漱。
溪水粼粼,水波泛暖光,光影投映在琨瑜脸庞,闪烁几分柔和。
银狛看得着迷,靠近了,试探性地捧起他的手。
琨瑜安静地坐在石头上,眼睛一眨,没躲开。
银狛福至心灵,粗糙的手指搓着他的手心手背,又把他双腿搭在掌心。
捧起沾泥巴的足弓,连脚趾缝隙的泥渍都搓得干干净净,直把每个脚趾头搓得浮起粉色,像一截湿润的荷藕。
琨瑜:“好、好了……”
他眼睫弯弯,忍笑道:“好痒的。”
银狛笑笑,轮到自己洗,很快搓干净。
*
兽人将雌兽揽在怀里,彼此依靠,享受春天日光的滋养。
琨瑜昏昏欲睡,眼皮一暖,干燥炙热的气息从眼睛喷到鼻子,再到嘴唇。
银狛小心亲他。
琨瑜没推开,微微启唇。
很快,揽在腰际的大手托起他放在腿上抱,一边搓揉,一边扫舐着口腔内壁。
琨瑜发出细细的声音,银狛呼吸一紧,粗声道:“叫得老子难受。”
说完,把麻布围裙往地上一扑,压着雌兽亲了好久,搓了好久。
日光晒得琨瑜眼尾浮起两抹绯红,他并起膝头,推了推汗津津的胸膛,发丝晃动地摇起来:“别……”
喘着气:“不可以在外面。”
银狛粗声笑道:“怕什么,没有东西敢靠近。”
琨瑜:“就是不可以……”
见状,银狛用力往他脖颈一吸。
贴着细白皮肉磨许久,又咬着后牙,把雌兽吞干净。
半晌后松开,没敢继续。
银狛怕雌兽好几天不理自己,只能忍了。
*
阿磐山西边的深林兽吼涤荡,连虫子都吓得振翅逃窜。
琨瑜摸了摸巨兽的眼皮,有些心虚地开口:“可以了。”
偌大深林,因为银狛的到来,瞬间空荡寂静。
今早,罐子里的蜂蜜用完,他原本想喝点温水对付,银狛却径直带他来取。
点燃驱逐蚊虫的干草,鳞尾卷着草对准蜂巢熏,等野蜂跑完,尾尖直戳,卷走整个蜜巢。
琨瑜连忙开口:“给它们留点吧。”
斩草不除根,资源才能取之不尽。
巨兽低吼,好心留下一截,驮着雌兽奔出深林。
取完蜂蜜,巨兽又带着琨瑜沿几座山岭转悠,似要挥霍连日来没泄/干净的精力。
琨瑜的篓子渐渐满了。
银狛用麻绳将灰毛野兔的脚绑在一起,长嘴兽也逮了一窝。
按琨瑜的意思,没有杀它们,而是带回去放进窝里驯养。
连着十余日,几场春雨浇灌,日光滋养,地里洒上的菜种冒出一排排的嫩芽,畜牧棚也新添了不少中小型野兽。
这些拿来驯养的野兽,在银狛标记的震慑下十分老实,养没多久,就乖乖生了一窝白胖胖的蛋。
*
春末,琨瑜望着铺满新绿的坡田,间隔一段距离插上干草小人,拍了拍手,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回首侧望,围了件兽皮裙的魁硕兽人拎着他的篓筐,偶尔碾死飞来的虫子。
短发披在脑后,眉眼粗犷,力量十足,一拳能打碎大石块。
明明野性难驯,却跟在他身后,认真做着农夫的活儿。
琨瑜忍俊不禁,嘴角翘得老高。
银狛一下子捕捉到他的笑意,单手托起他,把最后一个干草小人插/进泥里:“笑什么?”
琨瑜摇摇头,主动搂上兽人的脖子。
“心里很高兴。”
“银狛,谢谢你陪我做这些农活儿。”
银狛浓眉一竖,嘴角却微微勾起:“你是我的雌兽,帮着你应该的。”
“还有什么要种的?”
琨瑜一忖,还未开口,视野一花,附近的矮林怪石急速晃过。
银狛已经带着他回到洞口。
兽人丢开篓子,顺手把兽皮裙扯散。
琨瑜黑溜溜的眼珠闪烁,银狛将他压上躺椅,亲吻他含笑的眉眼。
“前些日子故意不理我,对不对?”
琨瑜支支吾吾。
银狛:“菜也帮你种了,还逮回不少野兽,这下给不给抱?”
说着,掌心重重搓几下,琨瑜抿唇,未过半晌,唇瓣松开,直哼哼。
身子早就适应,慢慢往结实的胸膛挨近。
银狛撬开他的嘴唇,小巧光洁的下巴到处流着湿津津的涎水。
发带早很快被大掌扯落,指腹粗糙,摩过薄薄细腻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