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良所剩不太多的粉丝觉得尴尬极了,只能埋头苦干,到处奔走呼号说举报者所列举的证据是造假的,但是力量微乎其微,根本没人信。
举报者举报6小时后,相关部门公开回应称已经成立了专案组介入调查。
也是很神奇,上次郁桥发生这种事时,上头可是没什么动作。
如此一对比,倒显得堂堂莫氏集团总裁夫人没有了保护伞似的。
莫总裁不应该是他最大的保护伞吗?
但现实是,莫鸣深不仅毫无动作,而且——
也是最关键的。
当记者致电莫氏集团时,莫鸣深的秘书,虽然没有正面承认自家总裁夫人关于被内部工作人员公开指控挪用贪污基金会公款事件的真假,可他说的话却非常的耐人寻味。
他是这样回答记者的。
“关于郁良先生有没有挪用贪污基金会公款一事,我这边没有办法回答你,因为首先,基金会是郁良先生的基金会,和我们莫总没有任何关系。
其次,莫总和郁良先生签署了婚前协议,在财务上并不合流,所以郁良先生个人慈善基金会里的投资,没有一分钱来自于莫总或莫氏集团,所以对于基金会发生的任何事,我们莫总都一无所知。”
针对此番回应,网络网络评论:「省流翻译:郁良有没有做这种事,我莫鸣深不清楚、不知道、别问我,也和我无关,请滚,谢谢!」
网友们大为震撼。
虽说郁良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莫总裁不是一直公开宣称对郁良爱得死去活来吗?
你俩还是合法夫夫,夫夫共为一体,然而到了关键时刻,郁良出了事,你莫鸣深不护夫就算了,还急于撇清关系,这不妥妥渣男行径吗?
你真的爱他吗?
看着不像吧?
最终郁良被骂翻天,莫鸣深也落不着什么好。
网友们不仅骂他是没责任的渣男,还骂他刻意装傻充愣。
谁知道侵吞公益善款有没有他莫鸣深的份?俗话说得好,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莫鸣深陷入了舆论漩涡,莫氏集团的股价迅速下跌。
在事发36小时后,郁良终于宣布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事实真相。
网友一致反应:「嗯?怎么又和郁桥的路子一样,也是召开新闻发布会?难道,你基金会里的钱也是偷偷拿去研究药物了吗?」
还别说,郁桥竟也有些期待郁良最后会怎么收场。
系统:“不是,他堂堂穿书大男主,怎么做的一些事总是颠覆我的想象啊?他也不缺钱啊,以前是郁家千娇万宠的少爷,后来又嫁给了莫鸣深作豪门夫人,哪边都少不了他的零花钱吧?他用得着去贪慈善机构里的那点芝麻吗?”
郁桥正在静心写书法字,淡淡道:“一颗芝麻无足轻重,那如果是一锅芝麻呢?”
“额……那还是能吃得挺撑的。”
“不过……”郁桥提着毛笔尖尖蘸了蘸墨,“这事的确蹊跷。”
“怎么说?”
“如果他真的有鬼,当初朕被指控贪污慈善机构公款的时候,他至*少会夹着尾巴做人,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大张旗鼓内涵朕。”
“在理。”系统猜测,“难道这一回,郁良真是被冤枉的?”
“且看他怎么澄清吧。”
郁桥所知的剧本里没有这一个桥段,所以他也无法料定郁良在这件事上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也许郁良的确做过那种事,但是会用金手指操控事件反转。
也许郁良没有做过那种事,所以会用金手指来报复举报者。
也许……
郁桥蓦地放下毛笔。
系统:“怎么了?”
郁桥骨节分明的长指慢悠悠又富有节奏地在桌上敲了敲,同时身体慵懒地往椅背上靠,若有所思,意有所指道:“他逃不了了。”
“逃不了什么?”
“你知道作茧自缚四个字怎么写吗?”
系统:“啊?”
“原著里,每个角色都被作者的笔操控着命运,反派说一句无辜也无可厚非。但是今天,这个结局,是他亲手塑造的。”
系统一脸懵:“什么结局?”
郁桥双指比枪,指着自己的脑袋:“反方向的子弹,嘣——”
系统愣住,倒抽一口气:“难道你是说……”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急促的滴滴声响起。
“卧槽,有系统被通缉了!陛下,我去吃个瓜。等我!”
系统叮的一声匆匆下线了。
*
郁良的发布会是在事发72小时后正式召开的,勉强抓住了最佳公关时间。
发布会现场直播。
当他出现在发布会的主席台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怎么才一段时间没出现在媒体公众面前,面向就大变样了?
虽说郁良现在不怎么当艺人了,但好歹也是莫氏集团总裁夫人,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却是什么他变得如此憔悴?
不,不该用憔悴形容,而该说是形容枯槁,病态瘦弱,蜡黄苍老,眼圈黝黑,像鬼一样乱糟糟的。
那一刻,网友的第一反应都是:
「wc,他磕了?」
「才多久没出现,瘦成皮包骨就算了,怎么老成这样了?磕了?」
「绝逼是磕了!」
「熬夜熬的吧。」
「现在哪个年轻人不熬夜?熬成他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也是活久见了。」
……
郁良不止在外貌上短时间变化巨大,就连反应也变得特别迟钝。
郁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选择尽量少说话,能让发言人回答的就绝不自己开口。
郁良的发言人给到媒体和大众的澄清是:「举报者许正军的举报视频纯属造谣污蔑,因为许正军患有精神病。」
为了证明许正军有精神病,他们向记者提供了许正军的精神疾病鉴定书。
记者纳闷了,犀利地提问:“许正军即便患有精神病,和指控你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所提供的证据是虚假伪造的?”
郁良回答:“当然。我可以提供合乎法律的真实财务报表书。”
然后他给了旁边的人一个眼神,旁边的人又给了更旁边的人一个眼神。
最后,坐在主席台最边缘的一位中年女士站了起来。
这位女士非常有意思,从气质上看,她知性、优雅,让人觉得她理应是位养尊处优的贵太太。
可她又满面愁容,鬓角微白,眼睛沧桑,像是经历了不少的磨难。
当一个人身上岁月的沧桑和气质的优雅底蕴相对冲时,很容易给旁人一种直白的定论: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与郁良竟长得有三分相似。
此时此刻,这位有故事的女性面对台下人头攒动的记者和一根根比人还高的话筒,一点也不怯场,语气平缓有力、落落大方地回应道:
“记者朋友们,我是‘善良朋友’基金会的财务部工作人员,欧阳艳铃。”
所有镜头怼向她。
郁良也看向她,神情认真,似乎对她寄予了厚望。
欧阳艳铃回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回应他,告诉他:放心,有我在。
与此同时。
尽管郁桥并没有多关心网上那件爆炸性丑闻,但一向喜欢幸灾乐祸的三柱同志非常踊跃积极地给他汇报发布会的实时进展。
“哎呀呀,不看直播弹幕我都没认出来,这不是郁良他妈吗?”
梁潮捧着平板电脑也正在看直播:“你怎么骂人呢?”
“没骂人,这女的是郁良他亲妈。”
梁潮愣了愣,突然想起来:“他妈是不是去年上过新闻?”
“上过,记者爆出她夫家破产,失业,住地下室,无人给她养老,而她的亲生儿子却在给养母当孝顺儿子。”
“后来呢?”
“这不很明显吗?为了堵住公众的嘴,他给自己亲妈安排了一份工作,让她去自己的基金会上班。”
梁潮不禁疑惑:“这种事不该避嫌吗?他妈出具的证据能有什么说服力?”
“不好说,先看看,指不定郁良还真有翻云覆雨的本事。”
*
许正军举报郁良侵吞资金善款的最大证据就是账务造假,说是有相当一部分的资金凭空消失。
而郁良有备而来,让欧阳艳铃公布了这笔凭空消失的资金的去向。
当账务书被投放大屏幕时,欧阳艳铃宣称道:每一年,基金会都会花费高达数百万元去购买罕见病的特效药,以援助罕见病患者。
这份账务书做得非常详细,甚至涵盖了所有经手部门的公章,每一个经办时间和交易时间也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看上去,这是一份十分可信的证据。
记者们都要相信了。
郁良的神色也明显轻松了不少。
这时候,许多观众已经开始旋转“枪口”,开始替郁良主持公道,炮轰许正军,骂他造谣生事,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