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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三不管地带时,陆军方面的特种部队已经到达指定地点,陆昀川和李伟江等人将空军特种队的人员投放到指定地点之后,他们也进入了原始森林。
  特种队带队的是蒋龙,虽然看不惯陆昀川,但现在大家是战友,都有一个共同目标。
  他们穿梭在原始森林,霍砚修也混在其中,滥竽充数,原本是不让他来的,但他训练那两天格外拼命,硬是拼着一股劲儿通过了救援任务的选拔。
  敌后救援队长是卫生队的,是个女人,霍砚修就跟在救援队里。
  蒋龙等人在陆军方面和敌人冲突时对公民们进行掩护,钱书豪负责制定可行性的突围路线和方案,破坏敌人的监控设置。
  陆昀川和李伟江等人负责带路,把公民们安全带上飞机,敌后救援队几个人负责途中给伤员疗伤,各有各的职责。
  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晚上到达原始森林,飞机停在很远的地方,他们徒步寻找目标地点,好在钱书豪比较厉害,他们不至于在森林中迷路。
  从寒冷的地带穿越到热带,谁都受不了那个潮热,各种各样的虫子爬了满身,卫生队队长让大家把裤腿扎紧,别让蚂蟥钻进去。
  在原始森林里走了好几天,带的食物不够,怕吃完了没得吃了,不知道还得撑多久,他们就抓白色的虫子吃。
  遇到一个吃一个,没有的话,会用匕首把那些干枯的树木划开,找出几面肥肥胖胖的白色虫子,补充蛋白质。
  霍砚修刚开始不吃,打死也不吃,但过了几天之后,大家带的干粮都要见底,要是不吃的话,只能死在这里面。
  陆昀川直接抓了两只虫子走过去塞进了他嘴里,霍砚修一边干呕一边咀嚼,咀嚼完要吐,陆昀川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强行让他咽下去。
  他告诉霍砚修:“你不吃虫子,你只能死在这里,大家的干粮都见底了,但咱们的任务还没完成。”
  霍砚修虽然抱怨环境的恶劣,却也没想过后退,吃了两个虫子之后,感觉有点接受了:“有点好吃?一口咬下去爆汁儿?”
  他是个标准的京城人,说话带着一口京腔,听着特别好玩。
  陆昀川说:“吃习惯了就好了,我刚开始也觉得难以下咽,但最近觉得挺好吃的,有的吃就不错。”
  钱书豪定位到目的地了,张越是排雷爆破手,他得在前面排雷,这和演习不一样,演习的时候,雷的威力都不大,可现在每一个雷都意味着死亡。
  蒋龙队要在凌晨两三点发起进攻,那时候是守卫最松懈的时候,他让大家好好休息,半夜一点左右要开始前进,争取三点要到达目的地。
  霍砚修跑过来坐在陆昀川旁边,他看起来很紧张,问陆昀川:“我们一定会成功吧?”
  陆昀川嗯一声:“会的吧。”
  四周黑暗无比,不能生火,会暴露位置,已经越来越近了。
  李伟江问陆昀川:“你没跟你哥说你出来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
  陆昀川笑了声:“告诉他能干什么?除了担心我,什么用处都没有,倒不如让他安心回家。”
  李伟江说:“很危险,可能会有牺牲。”
  陆昀川表示:“走这一条路的时候,大家其实都已经知道有这一天,哪有那么多侥幸?既然决定走这一条路,那就做好牺牲的准备。”
  蒋龙在不远处沉声开口:“年纪轻轻,口气不小,不过这一点我还是比较欣赏你,你是优秀的技术员,不像我们,大老粗一个,在这种地方死了也就死了。”
  陆昀川反驳:“不管什么兵种,都是为了保家卫国,没有谁比谁高贵,生命无价,都好好活着,我们是战友,不会丢下你们不管。”
  张越在抽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咱们还会并肩作战,我想着我们进了特种队,和你们就不是一个级别了,可现在还不是在一起。”
  陆昀川笑了声,走过去跟他要了根烟抽:“你的任务比较重,要在前面开路,务必保护好自己。”
  张越点了点头:“看真本事的时候到了,如果我失败,那这任务基本上有一半的几率失败,看我的吧。”
  陆昀川拍拍他的肩:“看你的了兄弟,我从小就特别崇拜特种兵,希望有一天我们还能在同一个队里见面。”
  张越也看不清他的情绪:“你也想来特种队啊?”
  陆昀川点头:“那肯定想,终极目标。”
  张越点头:“行,等你。”
  一群人沉默着等到了午夜十二点半,蒋龙示意大家要准备出发了,他们要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五里路的时候分头行动,到时候情况更危急。
  ~
  傅西辞最近总是心神不宁,年还没过完,他在老宅里陪奶奶,每天去祠堂上香,奶奶问他为什么总是去祠堂,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心慌意乱地过了一个星期,没等到陆昀川的电话,他打到陆昀川经常打电话单位去,警卫员告诉他,陆昀川有重要任务,让家人不要总是打电话。
  傅西辞就知道有事了,干什么都没心劲儿,感觉心像被什么抽空了一样。
  奶奶见他总是在院子里发呆,问他冷不冷,怎么总在院子里不说话。
  傅西辞摇头,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怪不得陆昀川那天晚上说的话怪怪的,他现在才想通了,可是没有任何办法。
  元宵节那天,也没人给家里打电话,霍砚修也没打,傅西辞特意让江挽月问一下霍家,看霍砚修打电话没有,他想问问陆昀川的情况。
  江挽月给陈慕昕把电话打过去,陈慕昕在那边也说:“砚修也没打电话,平时一个星期会有一个电话,可现在都半个月了,没有一个电话,也不知道这孩子在干什么。”
  江挽月看一眼傅西辞,继续和陈慕昕说话:“我家昀川也是啊,好久了一个电话都没有,我们都担心。”
  傅西辞薄唇紧抿着,心突然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他从母亲手里夺过电话,问陈慕昕:“那您能申请探望么,我记得有两次机会,可以探望他们,我刚用过了一次机会,短时间内没法探望了,只能您去。”
  陈慕昕为难道:“可砚修没给我打电话啊,得让他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他要去看他,他才能申请啊。”
  傅西辞沉默了,深呼一口气,将电话给了江挽月。
  江挽月看着儿子的神色不对,便劝慰道:“你别着急西辞,昀川可能是太忙了,肯定没什么大事。”
  傅西辞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客厅,也没听到母亲说什么。
  陈慕昕担忧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西辞怎么那么着急?昀川和砚修在部队能出什么事?”
  江挽月也不明白:“他俩今年刚进部队,能有什么大事?西辞就是太杞人忧天。”
  然而并不是傅西辞杞人忧天,他就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和陆昀川之间的联系那么紧密,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
  又过了半个月,依旧没有弟弟的消息,霍砚修也没有打电话回来,这两人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去向。
  ~
  那次救援任务很成功,只是出了点小插曲,陆昀川和霍砚修在掩护群众撤退的路上失去了联系,在距离飞机最近的地方,一群恐怖分子追来,陆昀川为了吸引火力,引开了那些人。
  霍砚修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也跟着他去了,李伟江气得大骂,陆昀川一边跑一边跟他喊:“师兄,靠你了,一定把他们全部带回去!”
  李伟江嘶吼着让他回来,他就是没回来,所有人看着他端着一把步枪消失在了森林里,霍砚修跟了上去。
  没人知道这两人去了哪里,蒋龙等人掩护群众撤退,运输机起飞时,他俩依旧没回来。
  张越和蒋龙等人还特意在原始森林里逗留了几天寻找他俩的身影,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实在没找到,蒋龙才带队离开,这次任务没有一个人牺牲,虽然有受伤的,但没有生命危险。
  钱书豪也留下来找他俩,可始终没找到。
  而陆昀川和霍砚修,已经不知道到了哪里,陆昀川替霍砚修挨了一枪,打在了腰上,情急之下,两人跳河保命,等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在哪里。
  陆昀川失血过多昏迷,霍砚修把他拖上了岸,到处找医院,可他俩又没有身份,在一个不知名的村庄。
  陆昀川为霍砚修挨了一枪,霍砚修背着他到处寻医,都差点给人跪下了,最后一个好心的阿姨让他们去村医那里医治,这些人会说汉语,也听得懂。
  看目前情况,他俩应该在边境附近。
  陆昀川昏迷好几天,村医还是比较胆大,在霍砚修的“逼迫”下,给陆昀川取了腰后面的子弹,包上药。
  霍砚修没日没夜守着,一看到陆昀川躺着不醒来,他就哭,哭的眼睛都红了。
  这辈子也就陆昀川会这样为他卖命了,他哭的眼睛像兔子。
  陆昀川昏迷了一个星期,霍砚修在床边等了一个星期,期间都不敢合眼。